“你笑，你笑什么？”默戈呼吸困难地问道。

灰衣人的笑声慢慢停下，然后人也下了供奉台，“当然是笑你认错了祖宗。”

或许这时候的万瑞应该得选择拔腿就跑，就像之前默戈那样子，毕竟现在的灰衣人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默戈被看不见的力量给勒得脸红脖子粗的，眼白都要翻出来了，他就下意识地冲过去扑到灰衣人的脚边，一把抱住对方大腿：“老祖宗啊，没认错，没认错，您就是她的老祖，所以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不，黄毛丫头计较啊！”

“滚开。”灰衣人冷冷道。

“那您先放了默戈吧，您瞧她那身子骨弱的，实在是经不起这般折腾啊，您要是再继续捏下去，她脖子都要断了。”救不了默戈，万瑞哪里肯撒手？

“滚。”灰衣人依旧冷冷道。

“老祖宗啊，您看您是翰音国的人，默戈也是翰音国的人，那就是一家人了，所以何必做互相残杀的事情呢？”万瑞改劝道。

“......”灰衣人这回连话都不说了。

而被一股力量给弹开的万瑞则是骨碌碌地滚下了石阶。

“砰！”然后默戈就被扔了下来，正好摔在万瑞的身上。

“啊！”做了肉垫子的万瑞，那一瞬间感觉自己简直就快要去了。

“咳咳......抱歉......咳咳。”默戈赶紧爬起来，一边咳嗽，一边扶起万瑞。

灰衣人看着他们，用那没什么感情起伏的声音道：“说你们认错祖宗就是认错祖宗，本老祖可不是黎将那叛徒。”

默戈扶着万瑞的手一顿，“那你......是谁？”

万瑞心中同样充满了疑惑：这怪人到底是谁？

“九似国，云千山。”灰衣人缓缓道，话中字字铿锵，犹如雷霆之力轰然而下，响彻整个偏殿，久久不散，震慑人心。

默戈闻言表情一肃，而万瑞则是轻拍着胸口，暗道：这口气咋那么像每次警察蜀黍在教育我的样子？

不过随着灰衣人最后一个字的回音消失时，默戈却哈哈地大笑了起来，并且边笑边道：

“黎将老妖，我真的瞧不起你，哈哈哈，居然连自己真正的身份都不敢承认了，你看你遮头捂脸地打扮成这副模样也就算了，还想要冒充九似国老祖来骗我？难道是不知道之前你在外面动用力量抓住我时，我就已经感应到你身上那股属于我们翰音国光明宗族独有的气息吗？”

面对默戈的嘲讽，灰衣人陷入了沉默之中，一副谎言被戳破而无话可说的样子。

这时候万瑞就趁机往默戈身上凑过去：“这么厉害？那你们的人身上是什么气息啊？香吗？我闻闻看？”

默戈皱起眉头，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不怀好意的万瑞：“你想什么呢？是修炼功法上同根同源的气息，不是气味。”

“嘶......你好歹也是个女孩子，太暴力是没人要的。”差点在地上啃了一嘴灰的万瑞打趣道。

“呸！”默戈啐了他一口，紧接着起身看向灰衣人：“无话可说了吗？黎将，我看你现在就是连真面目都不敢显露出来了吧？”

“呵呵呵......”灰衣人又是一阵低笑，这次倒是夹杂着几分沧桑，“真是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想当年，像你这种小人物要是敢在本老祖面前这般说话，暂不提黎将那老小子会做何等反应了，本老祖的徒弟徒孙们就先把你给诛了。”

“呵呵。”默戈学着他呵呵笑了几声，不过是冷笑，“那现在呢？动手啊，反正今天你不杀了我，我就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这个缩头乌龟。”

万瑞刚好站直身体在拍落衣服上的灰尘，冷不防就听到默戈又在作死地挑衅灰衣人，吓得他连忙将人往后拉了拉：“不是，默戈，你刚归刚，老子敬你是条女汉子便是，但你也不能太膨胀啊，怎么可以刚他呢？是嫌脖子没断不舒服是吗？”

一连串新奇的语句让默戈愣住了，只是在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理解其中的意思时，就听灰衣人缓缓道：

“也行，既然你们想要找死，本老祖就满足你们。”

“等等，只有‘你’，没有‘们’，噢，不是，是只有她......”万瑞的手指头立马指向默戈，紧急关头企图撇开关系，以免连带遭殃。

可惜灰衣人的身体已经暴涌出一股强横无比的力量，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向了他们。

要说之前在外面感受到的力量是可以摧毁万物，那么现在的力量就是足以毁天灭地。

冰冷的恐怖气息瞬间就朝万瑞兜头罩下，而蕴含的力量更是直接将他扫倒在地，“啊......”他不断地打滚，像是被扔到油锅里的鱼在拼命挣扎，体内剧烈的疼痛正宰割着五脏六腑，随后又如潮水般地涌入了大脑，几乎占据他所有的意识，然后他的口鼻耳逐渐湿润，温热的鲜血缓缓淌出，带着铁锈的味道，

而神者境三重的默戈盘膝打坐，迅速提起全身修为神力来抵抗这股强大可怕的力量......但也抗不了多久，很快就一口鲜血吐出，面容逐渐扭曲。

灰衣人身上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甚至蔓延出了偏殿，四下扩散，很快就将整个龙殿都给笼罩住了。

“啊！”

远处隐隐传来其他人的惨叫声，看来大家都承受不住这股恐怖力量的冲击。

“嗷......嗷......”

当洪亮的龙吟声响起时，有什么东西在万瑞体内某个未知的空间里面开始躁动不安，随即，一股莫名出现的力量瞬间涌向他的全身，带着凌厉狂暴的气息，游走在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形成了抵抗外来力量的保护层。

于是随着疼痛感的减轻，濒临昏厥的万瑞头脑清醒了过来，这时候的他明显也感受到了体内那股奇怪力量的存在，正在勉强地为自己扛着来自灰衣人那无所不在的力量压迫。

难道这就是默戈他们说的神力，当修炼到神者境三重时就会拥有的真神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