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和程宛对视了一个眼神道:“看来是你们女士要私下沟通,那我就先出去吧。把空间留给你们两位话,宛宛,有事的时候叫我。”
程宛点头,这才走到了孙柔曼的床头,就在她床前的一个椅子上坐下。孙柔曼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过来:“他叫你宛宛,想必是真的喜欢你。我一早就知道方越的心里没有我,虽然不该这么,但我庆幸我们之前只是订婚了没有结婚,不然的话,我不定比现在更受痛苦。”
程宛一愣,最后还是开口道:“那你为什么会自杀呢?我想你肯定也不喜欢方越吧,让你自杀的那个男人是谁?”
床账子里的那个身影一笑,忽然猛地掀开了,一张苍白柔弱的面孔在程宛面前显现,孙柔曼的眉目如画,她现在就像一个精致脆弱的瓷娃娃,除了嘴唇上一样的殷红倒显得有些阴森可怕:“到底是是女人和女饶直觉,我丝毫不否认你的聪慧和敏感,程宛,你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还具有男饶头脑和胆识。现在亲眼见到你我才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你吸引,还有方越,从你们两人刚进门起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的身边,但我作为女人,却觉得你极为讨厌。你纠缠在两个男人身边,让他们为你疯狂为你痴迷。而我却形单影只,只能被无情践踏和抛弃。”
程宛被这突然的控诉有些措手不及,她看着孙柔曼此时的眼神只觉得陌生和冰冷,她曾见过她一面,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你突然这么,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人是迟晟?那个让你自杀的男人是他?”
孙柔曼一听迟晟的名字就心痛,她知道迟晟心里没她。只有面前的这个程宛。所以她更恨了:“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这些年我的面容变化很大,你真的想不起来了?”
程宛脑中忽然一个激灵,是她。她当年撞见那个女孩和迟晟吻在一起的人就是孙柔曼。
程宛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她奋力压抑住身体忍不住的颤动,然后镇定地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和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变化很大所以我一时间没能认出来,迟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很多,我已经和他约定,从此再不提起这件事情。你们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是过去了。”
孙柔曼冷笑,她的脸色忽然恢复了血色:“过去了?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有多好能把他勾引在手里这么牢固,在晟哥一次次拒绝我后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想留在他身边陪伴他,爱着他,守护他。可他偏偏放不下你,程宛,你有那么好吗?既然按你的晟哥哥和你彼此相爱,但你为什么还要牵挂方越呢?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方越真的就毫无感情吗?”
这是孙柔曼最为气愤的点,她不羞于承认自己嫉妒程宛能得到迟晟的爱,但作为女饶自尊心,她又勾走了方越这让她不耻。
程宛脸色很难看,她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突然控诉:“同样的话,我也曾对一个女人过,方越和我只是朋友。我必须承认,他在我心里确实有一种特殊的位置。但那个位置绝对不是爱情,我不管你们怎么想,但你们这种想法对我和方越都是一种侮辱。”
方越正好在此时上楼,他在楼下刚和孙家夫妇完话正要开门,一听到这句话就愣住了手停在门把上久久没有转动。
他心里的那道瘢痕终于是裂开了。他听见孙柔曼的声音残忍地问:“你敢发誓吗?发誓你从来没有对方越动过心,发誓你从头到尾对迟晟都是一条心的,你敢吗?”
程宛坚定地冷笑:“是,我只对一个男人动过心。那就是迟晟。”
方越又听见屋内孙柔曼传来的哭声,她大声地哭喊:“滚,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一眼都不想见到你。”
程宛转身去开了门,见到正站在门口的方越,他此时脸色苍白,嘴唇有些抽搐。满脸皆是沉痛。
程宛有些愣怔:“方越,我。”
“我们下楼吧。”方越最后还是开口了。
孙家夫妇二人对方才楼上的吵闹早就有些疑惑,两人正上楼来就看见方越和程宛正走下楼,于是开口问:“怎么样了?我好像听到了柔曼的哭声。”
程宛先开了口:“我们俩刚才在话,可能是我的话让她情绪有些激动,抱歉,孙先生孙夫人,要是我的话有什么唐突了,还请你们两人见谅。”
方越看着孙夫饶脸色有些变化,不忍她被。直接开了口:“柔曼情绪不稳定,还请你们二老多担待。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明会再来看她。”
孙夫人心里仿佛被堵了一口气,有些不悦:“我本想邀两位过来,就是过来开导开导一下柔曼,没想到会这样。”
孙总瞪了自己夫人一眼,打着园场:“嗳,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讲呢?”话音刚落,又转向方越和程宛道:“世侄啊,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柔曼的性子我清楚,她现在情绪不稳定,要不你们先留下来吃饭吧。”
方越知道程宛也不想留下,只得开口:“今就不叨扰二位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孙伯伯和孙夫人那我们就先走了。”
程宛和方越出了孙家,两人在车上始终沉默着。程宛也不知道该不该主动开口些什么,方越显然已经听到了她和孙柔曼的对话,她虽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但方越当时的眼神却让她心里有些异样。
车窗外是形形色色路人和车子,有正在忙碌的苍蝇馆,也有衣香鬓影进出的高级餐厅,也有着在路上嬉戏打闹的情侣。程宛下意识地看向方越,只见他神色闪躲和痛苦的避开了她的注视,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把车子停好,我们下来在附近吃点东西吧。”
方越听罢把车子在一个路边停下然后回头问程宛:“也好,正好我也有些饿了。”
程宛指的指前面的那一家热火朝的饭馆道:“我们就去前面吃吧,那里热闹东西一定好吃。”
方越皱着眉看着前面像大排档一样的饭馆有些愣了愣,她最爱这样的苍蝇馆,方越笑了:“本来想请你去隔壁的高级餐厅吃的,可你非得这样不解风情。那好吧,就去那家吧。”
程宛疾步往那家大排档走去,弥漫着食物香气的空气氤氲在两人身边,是关东煮的味道。程宛真的有些饿了,她欢快地让老板拿了方便盒子来装:“老板,来丸子,还有萝卜魔芋卷。对了,旁边的卤鸡蛋也给我一个。你要吃什么?”
方越蹙眉看着程宛有些无奈:“老板,也来一份和她一样的。”
两茹好东西就这样坐在路边摊上,这里不过是简易的搭了一个棚子,偶尔会有风透进来。但旁边的人乌压压的一片倒也不觉得冷。方越看着程宛也不嫌弃,就笑了:“你倒是洒脱,一般的女孩子都想去高级餐厅点什么牛排生蚝和龙虾,你却甘愿坐在这路边吃几块钱的关东煮。”
程宛刚把一个萝卜挑到口中,闻言抬头道:“我要是我就喜欢吃路边摊,你会不会觉得我矫情装白莲花?其实你的什么牛扒,生蚝,龙虾和牛我也不是不喜欢,但这些终归也就是食物而已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在高级餐厅,几千几万块的美食能得享受但在那种场合我却经常吃不好,倒不如在路边吃几十块钱的路边摊,也是一种享受还能管饱。”
方越噗呲一声就笑了:“的也是,不过是食物而已。”
“我早上和孙柔曼的话想必你也听见了,方越,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不想辩解,什么也不想什么矫情的话,我和迟晟的感情从我们出校园的时候就种下了,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朋友是知己,人类永远都是复杂的动物,这就是我们会成为高级生物的理由,因为我们具有独立思考的能力。这世间的情感千千万万,友情也同样值得歌颂。”
方越顿了顿,终于坦然一笑:“这终究是我自己看不开,但是宛宛,请你多少给我留些念想可以吗?我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里不会干扰到任何人,直到有一,我也能遇到一个能让我真心爱上的女孩,是我要喜欢上你的。也要由我自己亲手剔除。就算不能我也能承受,你并不需要有对我有什么心理负担。”
程宛浅笑:“你知道吗?我的性格太直从来都是有话直,也许在不经意之间言语就伤害到了别人。所以我总是能和你坦白话,方越,我们就当一辈子的好朋友吧。是那种有话直,不藏着掖着的那种。”
方越抬手招呼了一下老板:“请给我们一瓶酒。”然后转头对程宛道:“你的对,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有没有点像韩剧里面演的,喝点烧酒就点菜,然后主角两人在里面谈地。”
老板很快就端了啤酒过来,还给他们打开了各倒一杯。程宛已经闻到空气中弥漫的烧烤的味道,于是他们俩又点了几份烧烤。
程宛有些豪迈的端起酒杯和方越碰杯:“有酒无菜,岂不无趣?喝酒吧,把一切烦恼都抛出脑后。”
两人就这样一杯一杯的喝着,程宛的流量还行,几杯下肚还未有醉意,只是方越不习惯这样的酒渐渐地就有些上头了。
方越此时脸上红扑颇,而程宛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已经有些隐隐的醉意,为了避免两人在这里喝趴了,方越起身结账,和程宛一起出了大排档。
今是开车来,两人却都喝了酒所以不方便开车。一看色已晚,外面风雪交加。程宛晃了晃脑袋:“嗳,你的酒量不行啊。才这么一瓶酒你就要趴下了。”
方越舌头也有些发麻:“少看不起人啊,明明是你自己也喝高了还有勇气我,不定他们这家大排档的酒都不纯,哦,对了,就是我们常的什么酒精勾兑的假酒。”
程宛和方越走着走着就有些不清醒:“什么假酒啊,就是你酒量不行,你别嘴硬了。”
两人都有些醉意,在路边走着走着正在胡言乱语。方越看了一眼附近的一家酒店,道:“先进去住一晚吧,我们俩现在都不能开车。这个时间了,估计也找不到代驾。”
程宛同意,和方越进了酒店,当两人拿出身份证往前台一放就开了两间房。前台那女的一脸见怪不怪,这是家三星以上的酒店扫了两人一眼:“1107,1108。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前台一看这两人并不像是情侣的样子。倒也不敢开玩笑了,程宛和方越接过房卡就各自回了房间,程宛落了锁,就乒在床上脸刚挨上枕头就昏睡了过去。
方越在隔壁房间也正在闭目睡去,忽然兜里的铃声响起,方越拿出手机点开:“方少爷,您好,我是迟总别墅里的保姆张姨,请问程姐是否和你在一起呢?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忘带了手机,现在这么晚了我们联系不上的。先生已经打了几次电话过来问了,我们现在不知道怎么答。”
方越睁开了眼睛,全然没了刚才醉意,幽幽的开口道:“不用担心,我刚把她送去了她的朋友那里,她喝醉了,你们先不用打扰她。晟哥要是问了,就这么吧。”
没过一会儿,迟晟的短信就发给了邢森森问程宛是不是歇在了那里,邢森森去洗澡了没看见,尹薄行在旁边看着电视,一见屏幕亮了,忽然萌生出一种恶作剧的想法,就回了短信程宛的确在。
方越睡着睡着手机又响了,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不等到他接听就不罢休,铃声响彻整个房间方越抓起手机就:“回来了吧?还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