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前询问不免太过唐突,还是过些时日再再问吧,我收敛好奇。
“嗯小姐。”她喊我。
我咬着包子吐字不清:“叫我阿筝。”
“会被大人责骂的吧……”
“听我的。”
她仍是不依,把头摇得更频繁了。执意不改称呼。
我并不是想为难她,只是认为我们处境相同,外表上年龄又相仿,这么喊令我非常不自在。大抵因为在天界被喊铭文熟悉了吧。
她仍是如此,再争辩也未免起效,那就先不纠结此事。
“云大人让我找他一趟,那杏一就先告退了。”她倒退了几步快到门口才转身出去。
“那你去吧。”
不过杏一离开又要独坐屋中,不免兴意阑珊。杏一,兴意阑珊,还正好是谐音,我轻笑出声。
“笑什么呢?”
哪里的声音?不是云循,倒是耳熟,是谁来着,这种轻佻嬉笑的语调。
我四下找寻声音来由,并未发现什么。
似远似近又传来了话:“这么快就把晚生忘干净啦?”
是那个奸商!我暗骂自己这个都能忘记。他定当知道那两物炼成之法,还能开口索求,让云循接这烫手山芋。
逆天改命之术必有代价。
天道不容的界外之术,就是人界称的邪道。他的如意算盘打得哐哐作响,不仅借云循取得宝贝又对自己有益无害。
再者,他不应该已经离开了吗?我和云循亲眼目送它走了去。哪里不对劲。莫非一直留到了现在?为的是什么?
难道是我这病弱仙身?人类的话应该没什么用。
“怎么不说话?”他的话让我愣住了。我要对着谁说话,怎么说。
我在屋中转悠试图搜出一些我期望中的东西,比如咒文法符。找到任何一样自然就能明白他的意图。
可惜一无所获。难道是幻术吗,来混淆我的视听?
“喂,你是阿筝吧?为何如此迟钝?”眼见有人影绕到了我身后。
何时出现的?后背冷汗阵阵。
“阿筝正是在下,阁下有何贵干?”我侧过来问道。
果不其然,程恩泽直立着低头看我。他比云循矮些依然能高我半头。被奸商这样盯着着实微妙。
“是你?”我佯装吃惊。
“你方才不是离开了吗?”
“不错,离开了。”
……那这是?
他狡猾地仰仰脸:“不过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我就不该相信他的话。
“那不应该去找云大人吗?”
“不,晚生找你有事。”
“小女可帮不上大人什么忙。”
他抚袖定定说道:“不,恰恰是你能帮我大忙。”
大忙?我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任何筹码。
程恩泽突然把脸凑过来,凝视我的双目。他的双眸同云循比要更明亮,瞳色淡的缘故。他眼底快速闪烁而过一抹哀色。
他自言自语:“不错的。就是你没错了。”
我根本不知他言之所指,总是不说明了,人界的人从我见识都是如此,曲曲折折,非要绕个九曲十八弯才肯罢休。
程恩泽的左手上似乎抓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