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几日我也未数,每日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约莫是杏一端来的几碗汤药,我恢复地很快,今日已能下床走动了。
我困在床褥已久,套上单衣便走出屋内。
照常的日升日落,干皱的落叶纷飞,冷风袭人。院中的一池清泉连着天上红日,泛着柔和的光芒轻轻荡漾,周遭没有任何枯萎植株,是有人精心收拾过。
几声雁叫和振翅划破长空,我抬头仰望,是落单的雁,在万里无云的灰暗穹窿中,它显得渺小单薄。
它似乎迷失了方向,在小院上方徘徊绕了几圈才匆匆飞走。
他不在,一切都缺少联系,断断续续,毫无生气,再无原先那样美了,倒惹得人悲凄流泪。
“请问是筝姑娘吗?”
听闻我擦拭眼角的泪珠,撑起笑容。
“正是小女。”
是唐月规,他今日穿一件朱红绣竹的绸子,腰间别着墨色腰带,乌发高束并未佩戴发饰,与那日锦衣华服大相径庭。
他没有带他的仆从,只身一人。
“惊悉云大人近日身体抱恙,月规拖至今日才来问候,自知有愧,还请让月规改日设宴请罪。”
仅是面对我,他对我的态度依然是恭而有礼。
“云大人不在此处,也不知道何时归来。”我哀声道。
“可是遇到棘手之事,月规能否帮上什么吗?悉听尊便。”
“云大人独自去偏院的时候不知发生了什么,便晕倒没了气息,已经被他师傅封道长带去几日毫无音信。”我声泪俱下,根本无法控制。
他安慰我:“封道长定会有法子的,云大人八成是旧疾攻心,以往不出十日就会好转。姑娘不必如此悲伤。”
云循不是有活人骨能长生吗?怎么还会有其他病症……
“旧疾……?”
“嗯,云大人的事姑娘可能不大了解,我同您细说吧。”
“现在有些凉了,还请在屋中小坐吧。”他是客,反倒是唐月规关心我说出这话。
“好。”
他貌似对这里了如指掌,不加犹豫领我到了接待客人的堂中。里面有几个仆从打扫着,他靠近说了几句便把他们遣散,行云流水。
唐月规侧目笑笑示意立着看他的我坐下,见我坐后他端来茶水放在桌上才入座。
“先前因仓促之由,并未像姑娘说明多有抱歉。您不必拿我当外人,我是云大人扶养大的,他是我极为尊敬的人。”唐月规提起云循时,眼里都充溢起亮光。
“您是云大人的亲人,自然也是我的亲人。”
“是。”我点点头应下。
唐家兄妹和云循的关系一语明了,意料之外但又符合情理,毕竟原先未曾想云循能因奇物容颜未改。
云循如此做的原因,看来是与他们的双亲有关。推算来,他们双亲或多或少也会与我的前世接触。
“云大人的旧疾是多年前留下的。有次极为病重的时候,他被封道长用神物救下,自那以后云大人近似得到了神明的躯体,容颜永驻而百毒不侵。”
“但有个极大的缺陷,就是病根未能除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