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情之下,也没多想,就把汤也喝了。
没成想,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肚子绞痛得厉害,全身冒冷汗。
表妹看着凌默蜷缩在床上打滚,痛苦呻吟,吓坏了。
可半夜校医室肯定是关门了,她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医生,天太黑了,她不敢出去。
慌乱之中,凌默挤出一句“找长春哥哥”。
就虚弱地闭上了眼睛,希望能熬一会儿,疼痛可以过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找许长春,大概是那句“我决定为你守身六年”,让凌默觉得他会帮她吧。
后来听说许长春半夜来了,在门口递了药进来,看凌默吃完后平安睡了,才回去的。
在那以后,凌默校园里再遇见许长春,心里觉得亲近了几分。
这个在她需要的时候,像天使一样降临的人,给了凌默一份安全感。
有时凌默下午吃完饭回到宿舍,从窗户望出去的时候,隐约看到一个身形很像许长春的人,在堤坝上走着。
她觉得自己真可笑,她到底把许长春想象成多么痴情的人了,会这样远远地站在她的窗外守望。
凌默努力让自己不去多想,继续一个人忙碌地在校园里穿梭着。
凌烟从广州放假回来,周末过来看凌默的时候,带她和表妹去校门外各买了一套睡衣。
凌默的是浅蓝色未及膝的连衣裙,带着粉白色细格子的帽子,胸前一个小兜,和帽子一种纹样。
周日那天凌默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又怕错过饭点,就穿了睡衣,用帽子盖住湿漉漉的头发,穿上拖鞋就拿着饭盒出门去了。
盛饭的小哥哥,看着凌默一身滑稽的打扮,笑着跟凌默打招呼“来吃饭啊”。
凌默“嗯”的一声,就跑掉了。
谁知从那以后,小哥哥先是给凌默加了米饭的分量,到后面直接就不收钱了。
有时凌默吃着饭,抬头的瞬间,还能看到小哥哥在看着她。
凌默心里本来很感激他的关照,但这份过度的关注,给了凌默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后来找位置的时候,都尽量坐到小哥哥看不到的位置,也再也没有穿过那件睡衣短裙出门乱跑了。
凌默有几次吃完饭,回宿舍的路上,会在楼下那栋楼的拐角处,和许长春偶遇。
每次许长春看到她,会腼腆地笑一笑。
凌默也说不出那种感觉,这种笑,暖如春风,让她无力抵抗。
但她更好奇的是,许长春回宿舍的路,这并不是最近的一条。
凌默却能常常遇见他,难道是为了偶遇她故意绕道的吗?
想到这里,凌默摇了摇头,心里想,“你又自作多情了”。
直到有一次,在食堂吃饭,凌默一个人坐在男生比较多的区域,许长春打了饭,直接就坐到她的对面来。
这种诉诸于众的主动靠近,才让凌默又多信了几分。
后来,凌默在食堂看到他一个人坐着的时候,也会主动坐过去。
有次吃饭之余,为了创造话题,凌默和许长春聊起盛饭的小哥哥,许长春回了句“他是瞎了吗”?
凌默感觉她和许长春之间,安静地待着的时候,就像一盏清茶,飘着香,却淡得极致。
说起话来,又容易话不投机半句多。再一起吃饭的时候,凌默都尽量安静不说话了,努力不去打破这种美好。
那时为了偶尔周末的时候在宿舍加餐,凌默的宿舍专门买了两只大碗,煮一碗面,刚好能盛下。
那是两只青底蓝色纹样的宽口瓷碗,凌默后来发现,面不常煮,用来泡茶,倒是不错的。
尤其是放一朵菊花,那每一瓣花在水里轻轻舒展,像是在枝头绽放一样,美得让人不忍喝上一口。
淡黄色的清浅茶汤,在无数个凌默独自学习的晚上,伴着轻风,抚慰着她那孤寂的灵魂。
那时刚好毕业了的优秀学长们回来进行招生宣传和学习经验交流。
凌默听着坐着几百人的大会议室里,讲台上,一位学姐讲到最后,煽情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最怀念高三的时光了,真想回到那个时候……”。
凌默心里在暗暗骂道,“你再来体验一次试试,这差点要了人命的高三,我是再也不想重来了”。
起来提问的人里,有蒋晓秋,“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凌默觉得这都是什么奇怪问题,她累得恨不得见到床就躺下,她竟然在烦恼睡不着。
一个状元师兄,说起他当年,为了学习,大年三十都不回家。
凌默听着,觉得自己的勤奋,还是不够。
那个让人绝望而又不能放弃的阶段,凌默唯一的信念是,“我多付出一分,老天总会多回报我一分吧”。
因此心里开始想向那位师兄靠齐,尽可能比别人花更多的时间,去投入到学习中去。
到了高三都放假了,临近春节,凌默也不想回家。
坚持一个人待在宿舍里读书,虽然能集中精力的时间也不多,但这种状态,让她更安心。
期末后半段,有时许长春会来凌默宿舍,陪她学习。
周日晚上,表妹回家后,那片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安静地坐在小桌子两端,碗里跑着凌默最爱的菊花茶,听着卡洛儿的女声哼唱。
那是许长春帮她下载的,用凌默的MP4。
每次许长春周末去网吧,都会问凌默要了MP4,下载好一些轻柔的歌曲,像董贞的《相思引》等。
凌默最喜欢的,是没什么歌词的卡洛儿,学习的时候听起来不容易分神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