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站在大门口长吁了一口气,整理整理了衣服,跟尚衣局的人客套了两句便将人打发走了,回来之后看见萧蔷还在原地有些不安的看着被拖进权策房中的洛清歌,便走过去,道:“没事了,你也早点回去歇着吧。”
嗯,早点回去歇着,别耽误主子收拾洛姑娘。
当然,在收拾的过程中,再造个小主子也是可以的。
萧蔷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脸有些红红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他的手,担心的问道:“大人,您的手没事吧,我看着姑娘下手挺重的,要不——”
风疑惑的皱着眉看着萧蔷:“要不啥?”
“要不您去奴婢屋里让奴婢给您上点药吧奴婢那里有上好的红花油可以给您擦一下当然要是您不愿意的话就当奴婢没有说过今天和风大人一起喝酒很开心风大人您也早点歇息奴婢告退。”
萧蔷好似机关枪突突突突一口气说完,捂着脸连忙就逃跑,真是的羞死人了。她最近好像跟着洛姑娘连胆子都大了许多,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好羞耻!
“哈哈哈。”身后传来风爽朗的轻笑声,萧蔷感觉自己的后衣领被抓住,脸“唰”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跑反了,你的屋子在那边。”风把她转过来指着相反的方向轻笑着。
“啊!”萧蔷的脸已经不能再红了,使劲捂着脸飞也似的逃了。
风看着那个害羞到极致的小姑娘,想起她刚在说得话,欢快的吹了吹口哨,仰起头望了望天,夜空中繁星点点,明月高悬,教人不仅心胸开阔起来。
风突然轻笑出声,这个女子,倒是怪可爱的。
……
权策刚硬酷削的脸已经黑的堪比锅底,将嘿嘿傻笑的浑然不觉尚在自嗨的洛清歌一把敦到地上,忍着怒气低声喝道:“站好。”
他权策活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最骄傲尊贵的,在沙场上莫说自己麾下的军队,就连两军交战前敌军见了他都要先弯腰表示尊敬,回宫后他也未曾因为任何原因向父皇下过跪,低头颔首已是他表示尊敬的最大的礼节。
可是这女人倒好,竟然,竟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难堪!他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在她的手里了!
权策心中极度窝火,黑着脸憋着怒气转过身去将门闸插上,在原地开心转圈圈的洛清歌害羞的瞄着面前的男子,高大英伟的身姿一看就是个帅哥!
只见洛清歌突然大叫一声,飞快的扑到了权策的身后,橡皮糖似的黏在了他的背上,两条不安分的腿紧紧扒在他的腰间,双手勾上他的脖颈,把头轻轻地放到那人的肩膀上,粉扑扑的脸微微发烫,肆无忌惮的蹭着他刚硬无暇的脸上,嘟囔着:“好凉快~”
耳边带着酒气的女人吐气如兰,权策身子瞬间一僵,薄寡的唇微微抿住,喉中忽然觉得有些发干,不由得咽了口吐沫。
洛清歌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盯着权策脖颈处上下滚动的喉结,盯~等到合适的时机——
捉!
洛清歌专属咸猪手飞快的捏住了权策滚动的喉结,权策脖子一噎,脸色更加阴沉,若不是,若不是看在她是他喜欢的女子的份上,及时抑制住了内息,洛清歌早就被他震碎成粉末了。而且尊贵的九殿下此刻感觉浑身不适。
真是该死!
权策脸色愈发阴沉,正要伸手把背上的那团不知死活的女人给扯下来时,洛清歌另一只咸猪手异常慈爱的抚摸着权策的头,宛转迷离又娓娓动听似在轻哄,醉醺醺的声音极具魅惑道:“亲爱哒~下次不要再把蹦蹦球儿吃到嘴里了,幸亏人家身手快帮你捉住了,不然一会我们接吻的时候你吐到我的嘴里怎么办~你说呢~嗯?”魅惑迷离的声音带着些醉意,长长的鼻音似妖精般勾人魂魄,洛清歌轻笑着,醉了之后的声音带着三分妩媚之气,撩人的尾音微微上挑,勾得人心中直犯痒。
权策的嘴角狠狠一抽,干咳了两嗓子,他虽然不知道蹦蹦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感觉洛清歌好像在嫌弃他?
宽厚有力的大手覆上洛清歌的咸猪手,一把扯掉,权策沉着脸将洛清歌拽下来抱在怀里,醇厚的声音有些干哑,低头看着怀中对他眨着晶亮的大眼睛勾唇笑眯眯的女人,咬牙切齿沉声道:“洛清歌,你不要太过分。”
不安分的咸猪手欢快的扒拉着,娇媚的声音略带疑惑,皱着眉眯着眼看向权策:“这个?”
闻言,他的衣服无论是里衣还是外袍皆是暗色调,倒更衬得他肌肤白皙。白皙精致的锁骨被暗色的里衣掩下,在襟口处若隐若现,平削的肩线在宽松的里衣下显得更加笔直,将近一米九的修长的腿立在床前,漆黑的深眸凝向痴痴的早已沦陷的望着他的女子,醇厚低沉的声线略带着引诱道:“这样。”
洛清歌脑子一抽感觉鼻血倒流,隔着一层薄薄的里衣还能感觉出那人紧实精壮的身躯,她轻笑着将双臂揽上那人的脖颈,眼神迷离的望着他,浓密飞斜的剑眉,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薄寡的不点自红的薄唇,完美的五官嵌在那张如雕塑般毫无瑕疵的俊俏的脸上,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燥热起来,暧昧的气息在四处蔓延——
一阵猝不及防的尿意突然袭来,洛清歌的神志清醒了一大半,洛清歌看着上方权策越来越近的酷削刚硬的脸,她强忍住尿意,他妈的喝酒坏事。
不行!
嘟起丰润的朱唇凑上去,两张绝美的脸在靠近彼此还有一毫米时——
“Shift!真是该死!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老娘要办大事的时候来!”洛清歌前一秒温柔娇媚的脸瞬间扭曲,破口大骂着。从权策身下出溜到床下,一边猥琐的提着鞋一边安抚似的拍了拍权策的肩膀,像极了白嫖姑娘清白的无赖,道:“策策,你等一下,生理大于天理,我先去如厕——”
权策的脸“唰”得一下再次黑到了极致,满脸上写着四个大字。
内息突然聚在掌中,对准门口的门插一甩,大门“哐”得一下子敞开,洛清歌只感觉一阵黑色的风掠过,她就被刮到了门口,身子刚刚站定,又一声“哐”,大门紧关,屋内的人强忍怒气,低声喝道:“出——去——”
洛清歌站在门口尴尬的摸了摸鼻头,她又不是故意的?悄声在门缝里说了句“抱歉”,洛清歌便飞快地跑去茅厕了,她实在是憋不住了!
洛清歌不知道的是。
权策盘腿坐在床上。
……
更深月色凉如水,沁入心,不远处的天边,一抹蓝色的衣袂轻轻滑过,寂静无声,又在某一处屋顶停下,纯澈无暇的眸子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不知对谁说话:“若是我在一开始出手,她,估计是会怨我的吧。”
房顶上早就被风吹干的落叶被冬夜里的风刮着,发出“簌簌”的声响,令本就无声的夜更加寂静。
听到对方没有回答,少年忽然转过身,空荡荡的房顶上映着他长长的影子,他好奇的问道:“你这样的人,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岩寒不知从何处现身,冷冷的抱剑看着面前的蓝衣少年,冰冷的眸似是雪山上最高处万年不化的雪,没有感情。自权策抱着洛清歌进门的那一刻,少年便站在了这里,他手中的内息忽聚忽散,就像他内心无时无刻都存在的纠结。岩寒一直跟在少年身后,但凡少年敢出手,他便迎上去阻止他。
“是么……”少年抬眼看了看他,唇角突然弯起,心情很好得笑了笑,纯澈的眼睛透着几分了然。
若是没有,怎么会现身?
若是没有,怎么会回答他的问题?
若是没有,怎么会在那个黄色身影蹲在墙角处哭泣的时候躲在暗处看她?
若是没有,怎么连他在他身后看他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他自己尚未意识到而已。
岩寒闻言不禁和少年对视了一眼,冷声道:“笑什么。”
“没什么。”玉清转身离去,蓝色的衣袍渐渐隐匿在暗夜中,他才没那么好心提醒岩寒,谁叫他的主子把他的姐姐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