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郑逸南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
方雁南顺从地朝郑逸南走了几步,站到他的面前。
郑逸南抬起一只手,搭在方雁南的后颈上,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头俯了下去,埋在她的发间:“不要再离开我。”
方雁南闻到喷在她颈间的温热气息,带着浓郁的酒味。
她有点没回过神来,仍在因郑逸南的突然出现而有些发懵。
郑逸南去参加的同学会,地址在郊外的一个温泉渡假村,因为还要进行其他活动,是要在那里住一晚,第二天下午才能回来的。
“你怎么回来的?”方雁南不由问道。
“我想你!”
郑逸南答非所问,鼻尖在方雁南的发间摩挲着,闻她的发香。
方雁南被他的小动作弄得有点痒,又有点酥麻,更有几分恼。
将近一百公里的路程,他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大晚上不管不顾地跑回来,就因为想她了?
“你酒驾了?”方雁南把郑逸南的头推开。
“找了代驾。”
郑逸南一手捏起方雁南的下颌,逼迫她的视线与自己的相对。
那深邃的眼神中带着几分醉意,燥热且不羁,显得格外勾人。
就在方雁南几乎要沦陷在这目光里时,郑逸南突然用指甲掐了一下她的下巴尖,对她的没心没肺表示不满。
“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方雁南吃痛,“嘶”了一声,推开他的手,故意装傻:“听到了,你找的代驾。”
郑逸南无奈,却又无力反驳,也不想再纠正,他指的不是这一句,头又埋到了方雁南的发间。
郑逸南早晨醒来的时候,躺在卧室的床上。
他抬眼看了会墙上挂着的画,蔚蓝的天空,宁静的大海,然后又惬意地阖上眼,聆听来自厨房的悦耳声响。
郑逸南昨晚是喝得有点多,但还不至于断片,所发生的事他大概都记得。
方雁南掺着他回房躺下后,帮他脱去外衣裤,又给他简单擦洗了一下,然后为他冲了杯蜂蜜水。
他记得当时他非要方雁南渡给他喝,方雁南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嗔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好意思吗?”
然而她还是转身出去,找了根吸管插到杯子里,坐到床边扶起他,让他咬着吸管把蜂蜜水喝完。
半夜,他醒来过一次,方雁南的头伏在他胸前,那一片的衬衣有明显的潮湿感。
他在方雁南的屁股上拍了一掌:“没大没小的,拿我的衬衣擦鼻涕呢?”
方雁南哼叽了一声,又用力在他胸前蹭了下鼻子,笑了。
他索性把衬衣脱了,侧过身来,把方雁南捞到怀里:“老实点,乖乖睡觉。”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安,两只胳膊抱住她仍觉得不够,又搭上去一条腿,把她的两条腿也紧紧箍住,好像这样就她就不会突然跑掉了。
他仍记得自己睡着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怕她又装没听到,是含着她的耳垂说的。
不要再离开我。
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落下了一个微湿的吻。
郑逸南把关于昨晚能回忆起的细节都复习了一遍,神志也清醒了许多。
这时他才突然意识到,昨天半夜,方雁南伏在他胸口上的时候,应该是在哭。
郑逸南便怔住了。
这一个多月来,他与方雁南之间的感情,冷冷暖暖,不管白天走出去了多远,一过夜,就又回到了起点。
可能不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也不是方雁南的记忆出了问题,而是她在刻意地疏离。
并且,她好像有不得以而为之的苦衷,也因此而感到痛苦。
“啊!”
厨房传来一声惊呼,打断了郑逸南刚理出一些头绪的思路。
方雁南不知道分了心在想什么,锅里的油温烧得过高,鸡蛋一打进去,油花飞溅,把她手上烫了个泡。
郑逸南走进厨房时,方雁南正开着水龙头,用凉水冲手。
郑逸南抓了方雁南的手检查,就左手背上有一个小水泡,并无大碍。
又抓着她的手在水龙头下面冲了一会,用毛巾擦干,然后去餐厅的架子上找到紫草油,倒了些给她抹上,并解下她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我来吧。”
见方雁南仍表情不自然地盯着他看,郑逸南也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不妥的,把方雁南推出厨房,去煎鸡蛋。
郑逸南把两碗盖了煎蛋的阳春面端到餐桌上,方雁南拿着已经洗好熨展的衬衣,从客厅走过来。
目光低垂,红着耳根将衬衣递给他:“穿衣服去。”语气嗔怪中带了几分难为情。
郑逸南这才回过神来,围裙下面,他就穿了一条短裤,实在是有几分色诱的味道。
方雁南面皮薄,过去两个人在一起时,偶尔郑逸南故意逗她,洗完澡了赤身逼近她,回回都把她闹得面红耳赤,不敢直视他。
后来有一回,两人战事正酣,方雁南意乱情迷中被他逼问出一句话来:“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身材又那么勾人,看到你没穿衣服就想扑倒。”
一句话说得郑逸南激情澎湃,差点没把持住给提前交待了。
郑逸南取下围裙递给方雁南,从她手里接过衬衣时,修长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轻捏了一下,便看见方雁南的面颊上飞起一抹红云。
知道自己对于方雁南依旧魅力难挡,郑逸南放心多了,拿上衬衣去卧室穿衣服。
坐到床边时,郑逸南又怔了一下神。
昨晚半夜醒来时,他记得自己是有穿着一条薄绒裤的,到底是被他自己还是谁给脱了,这个细节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和之前没什么大的变化,郑逸南仍然是早晨过来,晚上回咖啡馆,没再留宿过。
不过方雁南对他的态度,有明显的改变。
也说不出太具体的变化,但就是暖了。
没再叫过他“郑老板”。
他伸出手时,方雁南也不再躲闪开来,好像还挺受用他的摸头杀。
平安夜这天晚上,郑逸南开车带方雁南出去吃完晚饭,一同返回咖啡馆,给她冲了杯热巧克力。
气氛好到难得,方雁南吃得胃里饱,喝得身上暖,听着舒缓的音乐,心情十分放松,头渐渐倚到了郑逸南的肩上。
郑逸南正欲找个话题,和方雁南聊聊天,谈谈心,手机不偏不倚地在这个时候响了。
电话刚一接通,头倚在他肩上的方雁南,就听到电话那端,传出徐曼丽急促地叫喊声:“老男人,你是不是不管我了!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就去死!”
背光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