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宿低头看着她精致的眉眼,无奈道:“打什么酱油,到底怎么回事。”
他说着,还用下巴指了指警车离开的方向。
懒的手都不愿意抬。
曲泠鸢满不在乎的回答:“有人想打我,被抓走啦。”
语气平淡,内容却骇人。
白子宿紧张兮兮的围着她看了几眼,见她还是个全乎人,才把心放进了肚子里。
一道走出昏暗的小巷。
这是市场距离他们小区最近的路。
上了路灯明亮的主路,曲泠鸢歪头,看到了白子宿耳边反射着光线的耳钉。
“你有耳洞啊。”她还有些惊讶。
白子宿低头抚上耳垂,额前的头发垂下,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早就有,只是工作时不戴。”
他目光有些深远,他那时候还和人打架呢。
当初也是个痞坏痞坏的少年,仗着智商高逃课,父母忙,老师也没办法。
偏偏每次考试都年级第一,也就随他去了。
高中的老师绝对想不到他一个专门制造伤痛的人,从事了救死扶伤的专业。
大学的老师也绝对想不到他一个临床医学的博士,最后献身给了牙科!
想起前尘旧事,他微红的眼尾又垂了几分,纤长的睫毛在暖光的路灯下拉下一片阴影。
“很开心?”曲泠鸢挑眉。
“想起件有趣的事,”白子宿拨开额前的头发,学着曲泠鸢的模样给自己弄成中分。
“什么?”
“高三那年,我在网吧遇到个人,一头齐耳短发,游戏打的干净利落,跟着打了一段时间后就认了好兄弟,结果直到大学毕业要离开,找到了她的学校里,看到她的校服是裙子,才知道她是个初中的小妹妹。”
“.......”曲泠鸢抬眼看向他,一脸认真的问,“那家网吧是不是叫后海?”
“你怎么知道?”白子宿惊叹她的料事如神。
“呵呵,那个初中妹妹就是我。”曲泠鸢眼角一抽。
缘,妙不可言。
原主学生时期也不是个什么好姑娘,初中就喜欢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孩去撩妹妹,精致的眉眼在学校竟也掰弯了不少迷途少女。
“不会吧?你怎么长成这样了?”白子宿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伸手拨弄了一下她漂亮的雾蓝色卷发。
当年的小妹妹活脱脱就是个男娃。
有多像男娃?
像到让人自主忽略了她偏女孩的声线。
还以为大了也是个假男人,没想到出落的如此有女人味了...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曲泠鸢拎着酱油瓶的手蠢蠢欲动。
“当然是夸你。”白子宿默默的远离了她几步,当初他作为大哥可没少带这个“弟弟”出去惹是生非。
那一身武力…
估摸着他也打不过。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要打你的人…是不是都住院了?”
曲泠鸢黑眼珠翻到了天上:“我现在可温柔多了。”
……
警察局。
那几个小太妹的家里都有些关系,很快就被人从局里带走了。
出了局子,她们就给魏萌打电话:“你叫我们堵的那个人可真不好对付。”
她们语气不善。
与魏萌关系本就不好,愿意和她交往不过是因为她家里有钱。
以一群太妹的眼光,怎么可能看得上装嫩的魏萌?
“怎么了?”电话那头,魏萌听着对方嚣张的语气嫌弃的皱眉,但态度还算不错。
她虽然不怕,但这群人社会混久了,认识的三教九流多的是,她也怕阴沟里翻船。
“不调查清楚就叫我们堵人?我们五个人被她一个打的还不了手!”拿着手机的太妹表情愤恨,哪怕知道对方看不到,也忍不住情绪外泄。
魏萌被惊骇了,那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魏萌好脾气的回答。
“道个歉就完了?”太妹打电话的目的可不是来诉苦的,“你不给点医药费吗?”
她们可不敢去给曲泠鸢找麻烦要医药费。
魏萌沉默了一下:“好,我知道了,会打到你们卡上的。”
偷鸡不成反被啄,啧。
武力不管用的话,要想想其他办法了。
……
另一边,曲泠鸢已经被白子宿送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被太佳劈头盖脸的一顿问:“怎么回事,打个酱油打一年?”
“你女儿差点被人打了,你都不关心一下的吗?”曲泠鸢半开玩笑的说。
她低着睫毛,垂着嘴角,看向没良心的母亲,表情委屈。
太佳端详了一会,才说:“我看我还是关心一下想打你的那些人好了。”
看着自家女儿放弃表演,直径向沙发走去,没正形的歪在沙发上,太佳幽幽的叹了口气。
曲景清总是回家晚,太佳现在是家庭主妇,但当初工作也忙,没空管孩子。
家长会知道这孩子经常逃课、打架,甚至勾搭小姑娘的时候已经晚了,管不了了。
后来她才觉得孩子的未来比工作重要,然后辞了工作在家照顾曲泠鸢,但那时候曲泠鸢已经快高三毕业了。
好在她自己足够争气,考了个好大学,但这一身歪歪斜斜的气息却怎么都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