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鸢也在想这些问题。
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她的性格和习惯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原主留下的记忆所影响。
她来到这里了,那原主去哪了?
有心问问伊陵,可他却一直没回来。
走上楼,曲泠鸢看到自己卧室旁边关紧的房门。
主卧在一楼,是爸妈的房间,二楼是她一个人的天地。
推开门,她看到了摆在屋子正中央的三角大钢琴,还落了灰。
微微一怔,曲泠鸢才想起原主幼年时是极爱钢琴的。
现在与父母关系已经缓和了。
但十几岁的时候,原主也怨父母工作忙不在家,渐渐升起了叛逆的心思,于是剪短发、逃学、打架。
还放弃了她最爱的钢琴。
伸出纤长的手指,曲泠鸢鬼使神差的坐在了钢琴凳上。
搜索着记忆里的琴谱。
钢琴上落的灰尘跟着音符一起振动。
太佳坐在沙发上,楼上传来的钢琴声让她停下了削果皮的手。
这孩子终于碰琴了。
其实原主早就不怨恨父母幼年的不陪伴了,只是上大学,而后工作,渐渐懒了下来,也是真的忙忘了。
隔壁的屋子常年关着门,她甚至忘记了十一二岁的时候,还有一本钢琴八级证书。
曲景清推门进屋,坐在沙发上和妻子一起听钢琴,满脸欣慰。
一曲终了。
曲泠鸢回了屋子。
原主和她有一点不一样,太佳是个可爱的母亲,也知道悔改,通过这些年努力的修复着家庭关系。
而她的父母,只沉迷挣钱。
……
魏萌倒是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她自己不出来蹦哒,曲泠鸢乐的清闲,每天做个实习生不亦乐乎。
只是假期多了项活动,继续学钢琴。
可她意外的在琴行碰到了白子宿。
“你来干嘛?”
白子宿最近又爱上了中分,耳垂上耳钉闪闪发光,少了在医院中工作的认真严谨,一双桃花眼春水涟涟,轻抿唇瓣,倒是有几分少年时的样子。
身后还背着吉他,帅的很。
几个练琴的妹妹连续弹错了好些音,听的有些杂乱。
白子宿单肩一怂,身后的吉他动了动:“修琴。”
拿出来一看,原来是琴弦断了。
白子宿原本从不在琴行练琴,今天碰到熟人,便留了一会,给曲泠鸢炫了个技,唱了首歌。
他不抽烟不喝酒,嗓音向来干净清凉,听的屋里一众小姑娘纷纷咬着手帕嫉妒起来。
魏萌就在店门口,靠着墙,一脸阴毒。
她这人变态,就喜欢跟踪。
白子宿弹琴的时候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曲泠鸢的钢琴上,从琴行离开的时候也没带走。
到家才发现,只好用座机给曲泠鸢打电话叫她带上。
衣服都换了,实在懒得再出门一趟。
他以为曲泠鸢练琴会晚些来,才洗过澡,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一开门,却是魏萌。
她脸色微红,像是喝了酒,跌跌撞撞的走进屋子。
不知几分是装的。
白子宿看着她,也不关门,神色淡然。
魏萌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眶内朦胧一片。
“子宿哥哥,我不来,你也不找我吗?”她看起来很伤心。
这话问的莫名,白子宿听着好笑:“我为何要找你?我只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爸爸。”
魏萌是故意消失了一段时间,就是想试试白子宿的反应,她几乎每天都在他眼前晃,突然间消失还以为会引起他一些波动的。
“你不怕我出事吗?”魏萌还是小孩子心态。
白子宿看着她身上一如既往的娃娃裙,说的意味不明:“你已经成年了。”
“你以前还有点喜欢我的...”魏萌说着就落了泪,她一向擅长运用自己这张皮囊获取怜惜。
“是以前。”白子宿承认的干脆,看着她的哭脸心底有些燥,索性别过脸。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的呢?
记不太清了,感情这种东西,说来就来,说没就没。
“现在不喜欢了?因为曲泠鸢?”魏萌倒是一阵见血。
白子宿目光放空,脑中闪过曲泠鸢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回答依旧是模棱两可:“她是比你好。”
相貌、学历、才华、性格。
样样都好。
曲泠鸢正巧走到门口听到这么一句。
本着看戏的心态靠在门口,单腿撑墙,透过那没关严的门听墙根。
她看过不少小说。
很多书里的女配啊,才情、相貌样样不输女主,却因为一个男人认不清现实,疯狂作死,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她遇到的这几个女配倒不是这样。
她们之所以是女配,是因为真的不配。
“果然。”屋内的魏萌声音幽怨。
她沉默了几秒,起身就向屋外走。
她这次来不过是试探一下白子宿的想法。
本以为还能有些青梅竹马的情分在,见她喝多了总要安慰几句的,就是没想到他竟然说的这么直白。
白子宿还体贴的为她把门多打开了一点。
一推开就看到了靠在门口的曲泠鸢。
“来了?”白子宿招呼打的倒是自然。
魏萌感觉被看了笑话,脸色不好:“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送东西,”曲泠鸢举起白子宿的手机晃了晃,“刚刚那个气氛,我进去也不合适,就留在外面等了。”
“你就是想看我笑话。”魏萌每次都用最坏的思路去想曲泠鸢。
而曲泠鸢也确实是想看笑话,扯开了嘴角,并没有反驳她,只是把手机递给了白子宿。
“走吧,我陪你下楼,”曲泠鸢挑眉看着魏萌,语气带着讽刺,“你这么小,又喝成这样,明摆着招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