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桡与姜楠三日后便成了婚。没有婚礼,没有公开,只有两家人简简单单一顿饭,以及彻夜独眠的姜楠。
对于秦桡的离去,她倒是不意外且不以为意的。只是次日醒来,坐在镜前梳理发丝时,瞥见桌上几只凌乱歪倒的瓶罐,心里仍有些莫名。
姜楠放下木梳,将护肤品一件一件摆回原处,一面放,一面想昨晚的事。
两家人聚在一起,一顿饭吃得虽说不上快活,可至少不闷沉。对于这对新人,尽管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对,也隐去心里的怪异与疑惑,只将祝福所坦然了。
姜楠便坐在秦桡身旁,安静地吃,安静地听,偶提及她时,便弯弯眼,轻声笑附一句。身旁的男人虽不语,却也未冷沉到使人局促,倒是在这春寒料峭的气温里,令人恍惚觉出些暖来。
至少姜楠是这样以为的。在她为他斟酒时,她大概看到了他眼里一簇暖融的火花。
只是分别时,他却突然冲过来,扯她便扔进车里,甚至不说一句便吩咐司机驶动车子。她明明,还在与秦桪告别,他却不给她讲完分别语的时间。
她摇下窗,正要挥手以示歉意,却被他猛地拽回,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她吃痛,也有点气忿,便揉着后脑勺抬眼望他。
“秦桡,你做什么?”,她仍是不温不火的语气,可眼里分明带了点小情绪。
他注视她,深幽的眼眸夹杂她看不清的复杂情绪,他似乎又恢复冰冷常态了。他长时不语,姜楠以为他或许根本没听到她的话,就在她准备扭头的一刻,他忽然钳住她的下颚。
姜楠吸气,心道他力气竟这样大。
听见她的吸气声,秦桡手上微松了松,却仍是逼近她,两只深海般的瞳对上她的,化作唏讽的声音:“姜楠,你是不是在怨我打断了你与秦桪的浓情蜜意?”
她忽然看到他眼中的火。
姜楠有想说点什么,又决定不说。她不过是与秦桪简单告个别,需要解释什么呢?
她平淡的反应再度激怒秦桡,他不再心软,对着那粉润便是重重一咬,痛得姜楠吸凉气。他却不肯罢休,扣过她的后脑勺便径直探舌进去,不带半分温柔,一通攻城驰略,仿若要将她整个人都充满属于他的味道。
姜楠被他的野蛮凉湿眼睛,她试图推开他,他却像山一般压在她身上,丝毫不管顾她的意见与情绪,只沉迷又冷漠的,一遍一遍地吻她。
至她再睁眼,袭来一阵凉意。他将她抱在怀中,携着月色带回他们的家。
秦桡踢开房门,直接将她抵在梳妆柜上,覆手便撕她的裙子。姜楠腿隙流过一丝凉风,皙白的肌肤隐隐战栗,她见他失控般的动作,用尽全力推他一下。
秦桡竟倒退了两步。
这一下,令他看清她面上的决绝与坚定,她双臂护在身前,一副誓死抵抗。秦桡冷笑一声,眼底恢复清明,捡过西服转身就走,想起什么又转身,面容阴鸷,声音冰冷,“姜楠,记住,你是我的妻子。无论现在,还是以后。”,随后是砰然巨响的关门声。
姜楠深吸气,闭着眼睛静静站了一会儿。只觉得,这个男人不止冰冷,还很奇怪。
她低头,是撕毁的不成样子的素裙。姜楠有点惋惜,毕竟这条裙,是她为了领证这一天特意挑选的,上面的水墨图案,她很喜欢。
她苦笑了笑,去泡了个澡,伴窗外皎清而浅白的月色,入眠。
或者他在生些什么气呢?姜楠想。
饶是不知。她起身,换好衣裙下楼,仍是素净的淡蓝,裙摆浅浅滑过小腿,如同云朵略进湛蓝。
女佣呆眼,仰头托餐盘愣愣杵立在楼梯拐角,半晌才怔怔道一句:“夫人早,早餐正要送过去。”
姜楠弯眼笑笑,浅步下楼,欲接女佣手中餐盘,听她轻声道:“谢谢。以后不用特意照顾我。”
女佣忙摇头,想起什么似地变了脸色,护住餐盘不肯交,“夫人,切不可,这是先生特意叮嘱过的。这些事,皆是我们应做的。”
“你叫什么?”,见她不肯,姜楠便问。
“夫人叫我朝朝便好。”,女佣低下头,脸上有几分唯诺。
“朝朝?可是朝朝相见只低头里的二字?”
“夫人知道?”,朝朝脸上现出惊喜,“这是阿婆予我的名字。她喜读书,幼时曾同朝朝讲过,正是那清人的诗句。”,她又钦佩,“夫人果真博问,一听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