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太后训话心意通,万花开尽又是春(1 / 1)知意yee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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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等等奴才呀!”傅城轴气得大步走出慈安殿,剩了贴身公公梁淙紧忙跟上,倒是扰了正在赏着鸢尾花的太后。

太后看着皇帝怒气正盛,便也没开口叫住,正心惊着殿内的羡晚,吩咐道,“随哀家进去看看。”

果不其然,太后方走进殿内,边见了坐在地上失了神的羡晚,双眼空洞无神却有晶莹不止流出,看了太后更是忧心。

“羡晚?”正准备低头扶起羡晚,便见羡晚淌了一手的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抬头吩咐愿禾,“快去拿些药来。”

羡晚回神看着近在眼前的姑姑,不由得抱着羡晚放声哭出来,眉眼通红,声线沙哑,“姑姑,我并非不想入宫,可、可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我不能……”羡晚哭得抽搐,连话也说不完整。

她松开姑姑,双手握紧太后的衣袖,用力之大似要证明自己的真心,“我如何不在乎他嫡妻的位置,我想同他携手啊。”

太后抚着羡晚的后背,轻轻安抚着羡晚几近崩溃的情绪,“姑姑知道,知道你爱他。”

正好愿禾跑着拿来了药,两人合力扶起羡晚到软塌上坐下,愿禾给她上药,那伤口说深不深,说浅也不浅,如此冰凉的刺激的药撒上了去,也不见羡晚皱一皱眉头,想怕仍是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太后见羡晚如此,听她方才哭喊着道出的话,也能猜出几分她不愿入宫的缘由,不忍再问下去,终是开口吩咐愿禾遣人好生将羡晚送回府去,这几日便好生处置羡川的丧事。

太后看着羡晚离去的背影,不禁心疼,她又何尝不知,羡晚虽是闹腾,但却活得十分通透,所以才会宁可自己亲眼看着心爱的男子去娶别的女子为为皇后为嫡妻。

太后轻叹一口气,吩咐身旁的愿禾,“日子渐渐转暖,但也需注意身子,你给皇帝送去一碗梅子汤,说哀家身子不爽,备了菜邀皇上晚膳。”

愿禾福礼道‘是’,便出门去御膳房备去了。

建章宫

自逼宫之事后,这建章宫亦是几番修葺,明黄的宫殿,既平庸也华实,只见璧上矮几上上皆是十分精贵的装饰,玉骨白瓷晶莹剔透纹理清晰,珐琅彩瓷则色浓庄重却不失清淡素雅。

一同此刻站在这龙案前的男子,一身素衣却无法掩盖他自骨子里散发的矜持淡然,宽厚伟岸的背影更是显得沉稳无比。

日头正好,自那窗台的薄纱透进来的阳光,正好打在男子的侧脸上,本就如刀刻般精致的轮廓愈发凌厉,接着便是男子紧抿的薄唇和高挺的鼻梁,以及那散射这淡气,似能穿透灵魂的眉目。

只知傅城轴正微微垂首,细细的睨着手中的物什,那是刻上羡晚名字的金印宝册,正静静躺在明黄精致的鎏金盒中。

无需细看,便可看见这鎏金盒上浮满雕刻最为精致的凤凰,熠熠如生,生灵活动,这便是皇后的象征了。

可惜了这金印宝册竟几经辗转离合才落到了该得之人的手上。

傅城轴正合上这金印宝册的鎏金盒,便听见梁淙手上端着御碗来报,“皇上,这是太后遣人送来的梅子汤,”

梁淙放下手中的梅子汤,退开一步又道,“太后还说了,太后见身子不爽,请您去慈安殿用晚膳。”

傅城轴微微蹙起眉头,“身子不爽?可传了太医了?”

梁淙机灵,马上道,“奴才这就去请。”语毕便几步退出了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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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殿

愿禾传话回来见太后正坐在案前,手上正写着些什么,殿内点着鸢尾花的熏香。

愿禾走至太后身旁,静静的磨着墨,只是看见了太后正写着的字,不禁问道,“太后可是在端量着选秀的各家秀女?”

太后停下笔,将笔轻轻悬在砚台上,侧脸问愿禾,“你也算跟了我许久的老人了,你可有何想法?”

愿禾莞尔一笑,“奴婢也算是看着郡主和皇上一同长大的,他们的情分,奴婢再是清楚不过。”随着太后的眼光,悠悠看向殿外的鸢尾。

“奴婢以为,皇帝原是无心这场选秀,选上三位家世雄厚的封了嫔,再挑几位身家清白的正三品廉官家的女儿,便是极好的。”

太后向愿禾笑着投去赞许的目光,“果真是跟着我许久的人,竟连心意也是想通的。”太后缓缓起身往殿外走去,愿禾虚扶着跟上。“是啊,选三位家世雄厚的,固了皇帝的根基,再选几个身世低些的,也好顾着羡晚的心思。”

愿禾是知道太后再想些什么的,这么一路过来,可惜了老将军当初常年征战在外,只和嫡妻孕有一子一女,那仅有的一位妾侍也只生下了一位女儿。

如今唯一的嫡长子薨逝,将军府便没了能拿剑的人,从一品的官阶也算得上是虚设,幸得皇上又封老将军为一等护国公,也算是给了将军府几分尊严。

羡晚心思通透,愿禾都能猜透的问题,羡晚又怎能不知?

皇上新帝登基,需的便是稳固前朝根基,若此时封羡晚为后,不止这后宫,便是这前朝也会诸多议论纠纷。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他们俩,这辈子要过的关,可还多着呢。”

愿禾轻轻拍着太后的手,“皇上不多时便过来用膳了,我去膳房瞧着些菜品。”

太后点点头,看着愿禾便才出宫门,皇帝便缓缓走了进来,身旁只跟这梁淙。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傅城轴走至太后身前,行礼道。

“政事可都处理完了?”太后由傅城轴虚扶着又走进殿内。

“政事倒无甚要紧的,儿臣倒是紧着皇额娘的身子,可请太医看过了?”傅城轴前半句对着太后说,后半句便是侧脸问身后跟着的梁淙。

未等梁淙回话,太后便道,“哀家无恙,是哀家的心思难受,才传了你来。”

聪明如傅城轴,自是了然太后话中之意,屏退了梁淙,沉默着等太后发话。

“哀家自认你聪颖过人,可怎么遇着羡晚,便理智全失呢?”太后抬眸看向傅城轴,只见他蹙着眉,眼中似有一丝复杂闪过,也不过转瞬即逝。“你总想着让羡晚作你的嫡妻,你可曾想过她在顾虑着什么?”

傅城轴仍是蹙着眉,但淡漠的眸中也正酝酿着些什么,良久才回神看向太后,“你是说……”傅城轴顿住,望向太后忧心的神色,了然。

“将军府如今的势力大不如从前,无势可依,你让羡晚怎么敢让你冒天下之大不讳去许她为后?”

太后心疼羡晚,语气也不禁中了几分,那戴着护甲的柔荑在软塌上的矮几敲了几下,可这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傅城轴的心上。

傅城轴咬着牙,眼中忍着酸涩,并未言语,只听太后道,“你可知……先帝与哀家为何能情深多年?”

太后目光逐渐悠远,眼中尽是思念,嘴角微微莞尔,一手轻抚着指上的护甲。

“先帝不曾许我后位,可从潜邸一路走到这宫中,他都不曾负我,总是能给我一份不同于其他妃嫔的爱,那是安稳,是相伴。”太后垂眸,复又看向傅城轴,“在这深宫,位份从来都算不得什么,你若当真想爱护羡晚一生,情分比那位分,来得重得多。”

傅城轴满是不解的眸中,如今终是渐渐了然,眼角微红,喉中酸涩不已,心中的心疼愧疚之感汹涌得几近灭顶。

良久才道,“儿臣明白了。”一顿,“儿臣还有一事欲烦扰皇额娘。”

太后猜到几分,却仍是莞尔点头,“可是选秀之事,要哀家为你挑选?”

傅城轴看向太后,可这次,眉目轻敛,眼中满含不易察觉的欣喜与坚定,嘴角也缓缓勾起,“这是其一,再有便是……”傅城轴顿了一瞬,“请母后空置后位。”

此言一出,太后神色也不禁一滞,良久才笑了,脸上满是欣慰,“若你愿为羡晚承受这悠悠众口的阻挠之言,哀家也便顺了你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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