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金瑶单薄的肩膀被捏痛了,大声叫道。
“你踩到我了。”夏元灿声音更大。
“我又不是故意的。”金瑶扭了扭肩膀,朝夏汩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大哥,你的丫鬟,这么没规矩吗?”夏元灿质问道。
“金瑶,道歉。”夏汩辰自己也憋了一肚子气,只想小事化了,命令金瑶道。
金瑶嘟着嘴,扬高音调,不服道:“对不起!行了吧?”
“金瑶?”夏元灿似乎对这个名字很感兴趣,低头把金瑶仔细看了一遍,“你不过一个丫鬟,是谁把你宠的这般嚣张无理?”
夏汩辰听出其他意思,红着脸解释道:“元灿,你也说她不过是个丫鬟,不小心踩到你,何必如此计较呢?”
“丫鬟就可以随便踩人,那这府上这么多丫鬟,一人踩我一脚,我不瘸了?”夏元灿蛮不讲理道,金瑶今日算是见识了,还有这么斤斤计较的男子,是投错胎了吧?
“大不了你也踩我一下好了。”金瑶嘲讽道。
“这主意不错,”夏元灿当真一脚踩上去,并且还暗中用很大的劲在她脚趾上转了一下。
金瑶撕心裂肺大叫一声,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啊!好痛!”把脚抬着,原地蹦跳,痛得她就差跳河了。
“元灿,你太过分了。”夏汩辰搀扶着金瑶,生气的指责,“她不过是个丫鬟,你有必要跟她一般见识?”
晋王爷也了解夏元灿,从不拘小节,性格豪爽,可今日为何跟一个小丫鬟过不去?虽然也知道他与夏汩辰有些过节,但不至于牵连一个丫鬟,却也有些看不懂了,但没有搀和。
“哼,”夏元灿不屑道,“这种不知好歹的奴才,死了也不足为惜。”
金瑶听了气得牙痒痒,还不知道右脚伤成什么样,现在脚趾头已经麻木,提在半空,不敢落地,已经无法走路,夏汩辰准备抱她回去。
“大哥,一个丫鬟,你还抱她,这般亲密,若是被长阳公主知道,怕是解释不清楚了。”夏元灿阴阳怪气道。
夏汩辰愣了一下,小厮忙代他搀扶住金瑶:“公子先回,让奴才来吧。”
夏汩辰默默松了手,金瑶瞪着夏元灿,这是个男人吗????这些富家公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讨厌!
金瑶被小厮背回夏汩辰的书房,靠窗处有休息的卧榻,金瑶坐在卧榻边,在金瑶“哎哟”的叫唤声中,小厮帮她脱掉被踩扁鞋头的布鞋,灯光一照,白袜子上已渗出血迹,脱掉袜子,看到五个脚趾头又红又肿,大拇指的指甲盖也碎了,只有一点连在肉上,从指甲壳边沿流出血来。
“太过分了,”夏汩辰恨恨的锤了一下卧榻上摆着的小木桌。
“这下手也太狠了。”小厮道。
金瑶默默擦着眼泪,委屈的不行。
“叶华,你去打一盆凉水,去我房里把那瓶上好的化瘀散化在水里,给她泡脚。”
这个叫叶华的小厮答应着去了,夏汩辰坐到金瑶身边:“是不是很痛?你好好的惹他干什么?”
“他含沙射影的嘲讽你,我听不过去,”
夏汩辰搂着金瑶细腰:“真是个傻瓜,我都躲着他,你还上前得罪他呢?”又长长叹了口气。
“他现在立了大功,皇上对他青睐有加,晋王爷与他称兄道弟,他当然敢对我出言不逊,但他是我弟弟,我也不可能跟他计较的。只是,”夏汩辰犹疑不觉道。
“只是什么?”
“只是他好像对你有极大的成见,”夏汩辰也心中疑惑,“你们以前可见过?”
“当然没有,我来这儿第一个见的就是你们兄弟,然后就入了府,在这儿我谁都不认识。”
夏汩辰点点头,思忖片刻道:“那我大概知道为什么了?”
“为什么?”金瑶却想不明白,不就是因为夏元灿是个仗势欺人的小人吗,还有什么原因。
小厮端了泡了药粉的木盆进来,夏汩辰站起身。
“叶华,你好好照顾她,我现在有要事找我爹。”说完急匆匆去了,留下不明所以的金瑶,本来是预备一场风花雪月,现在弄巧成拙了,气闷不已。
晋王同夏元灿走在回去路上,也十分不解,想大概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做事没有分寸,而夏元灿也没对自己出格的举动做过多的解释。
晋王回了夏铭舜为他在主院专门准备的客房,夏元灿依然回了以前住的一间不大的偏房,本来夏铭舜是要跟他换一间,也搬入主院中,但夏铭舜拒绝了,说已经习惯了,并且妹妹住的房子也空在这,他想陪着妹妹,夏铭舜也就没多说什么了。
夏元灿回到住处,这里没有丫鬟进出,只有他的心腹手下,进了一间还没熄灯的耳房,敲了三下门,门开了,一个十岁上下,长相乖巧的男童迎出来:“公子回来了。”
夏元灿面无表情“恩”了一声,匆匆进屋,入了堂屋西墙边开的一间卧室,卧室床上躺着一人,似乎受了重伤,火光也照不出颜色的一张苍白面容,左脸上一条醒目的刀疤,似曾相识。
“玮林,你好点没有?”
“公子,我没事,不就被砍了几刀,皮外伤而已,休养几日就没事了。”周玮林故作轻松的笑道。
夏元灿沉重的坐到床边:“你大哥已娶亲了,你有嫂子了,知道吗?”
“是吗,那太好了。”周玮林高兴的笑道,“我大哥还好吧?”
“还是那老实样子,问了你,我说让你去采点办东西,迟几日就回来了。”夏元灿道。
“恩。”
“我今日见到那个金瑶了。”
“哦?”周玮林眼神亮了一下,“她没事吧?”
“你还管她有没有事,我都想杀了她。”夏元灿恨恨道,大概也听周玮林说了自己被金瑶出卖,险些被抓的事。
“也不关她的事,她对夏汩辰倒是挺忠心的。”
“就是个蠢女人。”夏元灿把方才的事说了。
“她踩了你?”周玮清好笑道。
“明显就是故意替夏汩辰出气,哼,我可没饶她,反踩她一脚,脚趾头都给踩扁了,痛得她哭爹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