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 彪悍的赵宁秀(1 / 1)宇丑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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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还好,一问蚕再次哭了起来,呢喃道:“呜呜……哥哥我的清白没了……”

“什么!”徐羡大吃一惊,又气又急吼的道:“是哪个王鞍!难道是九宝!”

“不是九宝,哥哥你可别冲动!”

徐羡急的直跺脚,“那你倒是跟我清楚!”

蚕擦了涕泪,沉吟好一会儿才道:“那是一个下午……”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蚕坐在窗前双手托腮望着院子刨食的两个半大鸡崽儿,心里却惦记着被通缉的哥哥。

不知道哥哥逃亡在外,能不能吃得饱,能不能穿得暖,有没有官差追捕,她已经不只一次的梦见哥哥被官差抓住砍了脑袋。

每每想到这些,蚕就心乱如麻到了晚上连觉也睡不着,她坐到书桌前拿过纸笔开始写字,只有这样她的心才会静下来。

“上大人孔乙己,上大人孔乙己,上大人孔乙己……”

蚕认的字并不多,会写的字也不多,红宝儿总共也就只教她这些,还只要写好这几个字便能写好所有的字。

她写得很认真,看着黝黑墨汁在发黄的纸签上勾勒成型,心中就有一种的成就感,不安躁动的心绪就会缓缓的散去。

蚕正沉浸其中,忽然感觉眼前光线一暗,抬头就见墙上有影举着两爪,鬼鬼祟祟向她走来……

她心头一惊,“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扭头却见红宝儿站在她的后,红宝儿似也吓了一跳连退两步。

红宝儿心有余悸的拍拍口,“蚕,你可吓死我了。”

蚕嗔怒道:“明明是你想吓唬我。”

“嘿嘿……”红宝儿挠挠头笑道:“我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若是吓得我晚上着了梦魇,定叫宁秀姐姐与你算账。”

红宝儿摇晃着两手连连讨饶,“可别告诉二姐,她你胜过我,一定会把我的耳朵揪下来,这不刚刚下了学便叫我给你带了一刀纸来,还叫你今晚上去我家用饭。”

“今就不去了,我和刘婶儿好了今晚在她家吃饭,她钩了许多的槐花,到了晚上定有窝头可以吃。”

“槐花窝头有什么好吃的,今我二姐买了三斤肥膘子,我阿娘正炖着呢,你若不去她岂不是白忙活了,我阿娘的手艺你是知道的,她炖的我在学堂都闻得见。”

蚕掩嘴笑了咯咯笑了两声,“那好,等我写满了这一张纸,便到府上去。”

红宝儿凑到书案边上,看着纸上娟秀的字,讶然道:“你的字竟写得这般漂亮了。”

听红宝儿夸奖,蚕脸上微微一红道:“哪有,不过才刚刚熟稔而已。”

蚕的字确实写得一般,红宝儿是昧着良心夸赞,只是因为徐羡逃亡在外便刻意奉承讨她开心罢了。

“不,已是写得很好了,从明起你可以写旁的字了。”红宝儿从囊箧里取出一本千字文,“你每旬只需练四个字,等我得了时间就来教你,要不两三年你便能写能算,而后把我二姐辞了自己当掌柜。”

“你就会敷衍我,等你有时间不如现在就教。”

“好吧,现在教你就是,反正离黑还早着呢。”红宝儿放下囊箧,翻开书本用手点着开头的四个字念道:“、地、玄、黄。”

“就是头顶的这个;地就是脚下的这个地;玄嘛……”

“你不知道?”

红宝儿一拍桌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玄的意思有多重怕你一时听不明白。”

“你不,我怎能明白。”

“那你可就听好了,玄的第一重意思是指颜色,黑而有赤者为玄;第二重意思为幽远高深之意,老子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红宝儿背着手摇头晃脑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子,似是在演私塾里的老先生,略带着几分夸张和幼稚。

蚕却瞧得两眼放光,虽然听得不甚明白,但也不妨碍她用崇拜的口吻夸赞,“红宝儿你懂得真多!”

红宝儿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这算什么以后我再给你讲更高深一些的,现在我教你如何写吧。”

“你还没有给我讲‘黄’是什么意思?”

“这个黄就是炎黄的黄,黄土的黄,没什么好讲的!”

红宝儿解释完了便教蚕如何的写,蚕有基础写得也认真,写出来的字并不难看,只是笔画顺序难免弄错。

“错了,错了,你的笔画错了,现在不改过来以后就难改了。”

红宝儿弓下贴着蚕的背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渐渐就觉得那微凉的手柔软滑腻,攥在手里好不舒服,同时又有淡淡的脂粉香气不住的往鼻子里面钻。

他下意识的看向蚕的侧颜,只见鬓发如云,巧的耳朵上挂着一条金耳坠,随着手臂的动作微微的晃动,侧脸粉白带着淡淡桃红十分人,漆黑的眸子并没有盯在纸上,闪烁中透着些许的羞。

一时间红宝儿看痴了,只觉得中有一股难言燥,鬼使神差的朝着绯红的脸颊吻了下去……

“然后呢!”徐羡压抑着中的怒气问道,话一出口才觉得这是废话,后面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

谁知蚕却道:“然后我吓坏了,等我回过神来,红宝儿就跑了。”

“跑了?”徐羡心中的怒气顿时散去了大半,“你红宝儿只是亲了一下你的脸?”

“嗯!”蚕重重的点零头,而后捂着脸蹲在霖上,“我以为他会向哥哥来提亲,谁知道他却要娶别人……呜呜……”

“这……红宝儿才十五,比你还两岁,难道你打算嫁给他吗?”

“可是……可是他坏了我的清白,不然我又能嫁给谁呢?”

徐羡犯了难了,如果两人真的是偷吃果,他撕破脸来也要着红宝儿娶蚕。

可只是在脸上亲了一下,他觉得没有必要大题作,因为红宝儿绝非良配,他知道以后的红宝儿会变成怎样的一个混蛋。

作为赵家的女婿,这大腿想甩也甩不掉了,实在没有必要让蚕再去做筹码,哪怕尊贵如皇后也是冷暖自知,未必如门户过得幸福。

他也明白古代女子对贞洁的看重,虽然只是亲了一下便算是肌肤之亲了,跟彻底的占有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蚕似乎还有些喜欢红宝儿。

徐羡踌躇半晌还是开口劝道:“红宝儿还,并不懂男女之,他亲你那一下不是故意的,嗯……刘婶家的二柱子从前不也是亲你过嘛……”

别蚕听不进去,徐羡自己都编不下去,正在语塞之时就门外一声厉喝,“亏你还是个男人,自家妹子受了欺负你竟还替那混账辩白!”

只见赵宁秀气冲冲进到屋子里,恶狠狠的瞪着徐羡道:“红宝儿那混账从前就偷偷扒私娼馆的后窗偷看,枕头底下还藏着宫图,怎就不晓得男女之事,他就是心生邪念才对蚕无礼。”

赵宁秀伸手点着徐羡的口,“从前我还当你是个有血的男子,眼下妹子被人欺负了你竟当孬种,你不用看我面,就算是我兄弟做下这样的丑事我也不饶他!”

她着就拉起蚕往外走,徐羡拉着她胳膊喝问道:“你要去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自是去找他们赵家人要个交代!”

赵宁秀咬牙切齿正义感爆棚,似乎她从前不姓赵一样。

“不行,我不是不敢替蚕出头,蚕和红宝儿两个人真的不合适,后未必能琴瑟和谐,这样反而害了蚕……喔!”

话没完,徐羡就感觉裆里一疼,不由得躬下子。

赵宁秀不屑的道:“什么狗男人,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蚕咱们走!”

两人出门没走几步就碰见刘婶,刘婶问道:“大郎娘子你们这是做啥,蚕这是咋啦?”

“有混账坏了蚕的清白,我们这是去找他算账!”

刘婶闻言一蹦三尺高,“啥!俺可怜的闺女哟,是哪个没良的做的孽,老娘跟他拼了!”

“不是旁人是我娘家兄弟,不过刘婶尽管放心我绝不护短今必定要个交代,刘婶你去多找几个人来!”

刘婶伸出拇指赞道:“大郎娘子,俺就佩服你这股子仗义劲儿,俺这就去找人。”

很快就有一群妇人聚到一起,簇拥着赵宁秀出了柳河湾往流云街而去,徐羡两下里难受踉踉跄跄的跟在后面,等他追上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进了赵家的府门。

赵宁秀进了大门就大声的喊道:“红宝儿!红宝儿!你给我出来!”

“二姐,我现在有字了,你该叫我廷宜!”赵匡义从厅里出来见到外面的场景讶然道:“二姐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可他看蚕的眼神明显的在闪躲。

赵宁秀确实彪悍了些,可是一点也不傻反而很精明,一眼就看出赵匡义的心虚,她二话不一个箭步冲到赵匡义的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她本就粗通三五下的拳脚而且打人经验丰富,相反赵匡义却是个文弱书生,含怒一击竟硬生生的将他抽倒在地。

赵匡义倒在地上捂着脸道:“你为何要打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赵宁秀冷哼道:“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心里有数,真以为我们徐家人好欺负!”

欢哥儿从厅里跑出来了,惊讶的看了看赵宁秀又看了看地上的赵匡义,便躬去扶他。

“欢哥儿不要管他,去后宅请阿娘出来!”

欢哥儿还是将赵匡义扶了起来,才跑着去了后宅。

赵宁秀横了赵匡义一眼,“跟我进来!”进到厅里她又往墙角指了指对赵匡义道:“去那里站着!”而后又请刘婶她们落座,只是上首的位子却空了出来。

她对门外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你是一家之主,难道还要我向阿娘开口吗?”

徐羡从门外进来,挨着赵宁秀在上首坐下,心中却是暗恼这婆娘把事弄大了,这般传开蚕就非嫁赵匡义不可了。

不过刚才那一巴掌还真是打得漂亮,算是替他报了赵匡义的那一拳之仇。

他抬眼看了看站在墙角的赵匡义,发现他也在偷瞄着看向自己。

徐羡咬着牙冲他虚指一下,他又连忙的低下头去,那怂样子实在不像个皇帝备胎。

很快后门响起一阵脚步声,只见杜氏、贺氏、耿氏三人联袂而来。丈夫儿子如今都是实权高官,家里的收入也比从前丰厚,杜氏的派头自然不是从前可比。

她看到花厅中形眉头不由得一皱,她在主位坐定叹气道:“二姐,你又要生什么事!”

“不是我要生事,阿娘尽管去问你的宝贝儿子。”

杜氏看看墙角的赵匡义,立刻就看见他脸上通红的手印,“你为何又打红宝儿,他现在已是大人了又是读书人,当着这么多饶面,难道你就不能给他留几分脸面!”

杜氏又看向徐羡道:“知闲你是二姐的丈夫,你就不能好好管教一下她。”

徐羡拱手回道:“岳母最是了解宁秀,她子虽然烈了些,可是打人绝对事出有因,廷宜定是犯了错才出手管教。”

杜氏啪啪的拍着桌子道:“红宝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们倒是跟老!”

赵宁秀同样拍着桌子回敬,“你的好儿子坏了我徐家女儿清白算不算错!”

杜氏一惊看了看赵宁秀后的低头站着的蚕,又看了看墙角臊眉耷眼的儿子,“当真?”

刘婶儿抢先答道:“自然是真的,俺可是亲眼看见聊。俺们知道府上的男人都是在朝廷里有头脸的,可是俺们柳河湾的女儿也不是白白任人糟蹋的,今老夫人若是不给个交代,俺们就不走了。”

“混账!”杜氏冲着墙角的赵匡义骂了一句,沉吟良久才道:“二姐你是知道的,红宝儿刚刚好了亲事就算想交代也没法子。”

赵宁秀却道:“反正还没有下聘,这亲事就不算,当初我的亲事不也是这么湍。”

“哪有一而再再而三退亲的道理,我赵家要不要点脸面了。不如老收蚕做个义女好生补偿她,知闲以为如何?”

徐羡尚未话,赵宁秀已经抢先回道:“你们赵家要脸难道我们徐家就不要脸了!我们徐家有的是钱不稀罕你家补偿,只要个交代!”

耿氏突然对杜氏耳语几句,杜氏两眼一亮面露喜色,“男人三妻四妾乃常有之事,不如就叫蚕做个妾室,二姐以为如何?”

她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婿也不是非要廷宜娶徐家的女儿,杀了他也能还蚕清白!”

寒光闪过,一个桌角随之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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