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曜再次恢复清晰的意识的时候已经被转移到了一间病房当中。
“你醒啦。”传入耳畔的是一个充满知性的女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笑的味道。
刚刚恢复清醒的大脑运转得还不够流畅,以至于他等了几秒才觉得这场景该死的眼熟。
——一觉睡醒,莫名其妙到了不知名的地方,身体的感觉……
小腹处传来沉沉的坠痛感让昏沉的大脑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恭喜你啊,又变成可爱的女孩子了哦。”闯入视线的是一张被蓝色医用外科口罩遮挡了大半的不施粉黛的脸。
短发年轻女人紫色塑料框架眼镜后是一双狡黠灵动的杏眼,柳眉上扬显然口罩下是偷笑的表情。
司璟曜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那丝莫名的熟悉感来自何方。
——他和北凰语又换过来了。
他皱了皱眉头,最后一段清晰的记忆还停留在打架的晚上——他是怎么到这里的?
“有哪里不舒服吗?”看到司璟曜皱眉,那年轻的白大褂温温柔柔地问道。
“肚子有点疼。”他如实回答道。
白大褂拿记录病例的圆珠笔隔着口罩抵着唇瓣思考片刻:“——啊今天22号啦?”
不待司璟曜反应过来这句突如其来的日期是什么意思,那白大褂就十分豪放地一把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
——抱歉,有被冒犯到。
心理性别和生理不匹配的尴尬感让司璟曜条件反射地就想要反抗——模样像极了遇到猥琐大叔的纯情少女——游弋的目光落在白色床单上一摊鲜红色的血迹上的时候,蓦地一僵。
“我说你们好歹都互换了有一周了,还有什么没看过没摸过的?”白大褂说着蹲下身在床头柜下的抽屉里翻找片刻,一阵塑料响动之后,一块被塑料薄膜包裹的方形物体以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轨迹落在了司璟曜的大腿——上。
少女粉色的包装与司璟曜逐渐黑沉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对于司璟曜的尴尬那白大褂视若无睹:“不就是生理期吗?流点血有利于新陈代谢。”看着司璟曜僵硬的肢体动作,白大褂啧了啧嘴:“不是吧你好歹也是平城那群上流作精心目中排名前三的梦中男神,怎么那么纯情啊。你不知道Ryn跟你互换之后,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把你解剖了啊。”
——好像一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实啊。
说着那白大褂上下打量了顶着北凰语脸的司璟曜一番,大概是认定了真?纯情少男司璟曜此刻懵逼的原因应该是不会用卫生巾,于是十分淡定地充当了生理老师的角色。
“撕开外包装,贴在干净内裤的合适位置就行。”说罢那白大褂又“十分好心”地将一条换洗内裤与拆开的卫生巾一起丢到了司璟曜的面前。
“卫生间那边左拐——”故意拖了长音,白大褂的语气意味深长,“小弟弟,需要姐姐帮忙吗?”
成功有被变态到的司璟曜冷冷地维持着高冷的表象生冷地丢下一句:“不用。”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架势冲进了病房附带的卫生巾。
这时,那白大褂才施施然地转身,带着恶趣味被满足的靥足态对着门口说了一句:“经过检验,应该是没啥大问题。”
像是为了回应白大褂的话语,门口传来了一声椅子拖动的声音,“司璟曜”——不应该说是北凰语,以网瘾少年的姿势抱着平板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TD总是招不到新人了。”北凰语以一种“莫名沉痛”的表情沉声说道,“能从你们这群变态手里活下来的新人大概还没出生吧——”
45度角生无可恋忧郁望天的男人默默地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模样成功换来了白大褂的一通嘴炮。
“我去老娘好不容易从E国那个现在鸟不拉屎的荒岛上回来你居然和我说这个?!”
闻言,北凰语睨了一眼白大褂:“敏啊,我纠正你两个常识性错误。”
“第一,E国作为U洲重要岛国之一,那里的鸟还是有正常排泄功能的。”
在白大褂那一副“你tm是不是在逗我玩你这前后两句话有没有联系”的表情当中,北凰语面不改色地继续说道。
“第二,是我找人把你从目前九成九瘫痪的E国捞出来的,不然现在你大概还在E国首都自然公园的草坪上充当霉菌培养基。”
此时,和卫生巾在卫生间较劲了好半天才通过万能的搜索引擎解决了人生大事的司璟曜出来,正好听到北凰语两人唇枪舌剑的嘴炮攻击。
见到司璟曜出来,北凰语招了招手算是打过招呼:“hi你醒啦?介绍一下,这位是邵思敏,我们的临床生物科学与药学双料教授。”
“本来上周这家伙就应该回来了,结果某人大概出门没看黄历——”斜靠在门框上的男人划拉着手中平板的屏幕,“去E国出席一个学术讨论会都能赶上E国百年难见的大罢工示威游行。”
说到这里,北凰语十分嫌弃而生动地翻了个白眼来表示内心一言难尽的心情:“结果那边停水停电交通断线通讯没信号,这家伙就在自然公园的草坪上,蹲了一周蘑菇。”
——这还真是,十分倒霉的经历啊。
然而这个想法在司璟曜的脑子里也就转了片刻,就被邵思敏这个莫名有熟悉的既视感的名字给吸引了注意力。
“你和邵思佳什么关系?”虽然觉得没有这么巧的事情,但是司璟曜还是出于好奇问了一句。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的巧合——
“哦,你就是我那个智商不足50的三妹的姘头啊?”白大褂恍然大悟,拉下口罩,露出一张年轻而生动的脸庞,只是那个眼神却是不太友好——也不能说是不太友好,就是有点嫌弃。
“能忍着那家伙打着你未婚妻的名头招摇过市,你的品味还——”收到来自北凰语死亡凝视的邵思佳瞬间止住了话头,接着用棒读的语气“夸赞”了一句,“挺独特的”
“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不欲在这个尴尬的问题上过多纠缠,司璟曜终于问出了醒来之后的最大的疑惑。
“你又喝断片了?”北凰语抬起视线瞥了司璟曜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