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离开吧！我不想鲜血溅到您的身上，毕竟您曾经救过我。我答应您，我不会让战火燃遍整个明照国，我会好好地辅佐我扶上位的君王！”

“鹿氏的气数将尽，你看不到吗？明照国的将来会有新的人来继承。”

“谁？”

“一个带着光明与希望的人。”

“那是谁？”尹氏大声地问道。

“鹿享（陛下本名）都能看明白，你却还看不明白，真是让人感到惋惜。”

“你是指六安王？”

“六安王不是鹿氏族人，他只是他父亲收养的一个孤儿罢了。他真正的姓氏曾被鹿氏族人践踏并丢进火里焚烧，但如今，鹿氏应该把一切还给他了。”

尹氏身子往后一顿，双瞳里布满了惊愕道：“不……”

“正因为看穿了这一切，鹿享才会器重他并将国事都交给他打理。天命将归于大忽氏，归于大忽国。”

“不！天命是属于鹿氏的！大忽氏已经被鹿氏灭了，大忽国也不存在了！在你眼前的，只有明照国！”

面纱女子带着惋惜的口吻说道：“我救不了你第二次了，保重吧！但我今天要带走她。”说着她瞥了沁雪一眼。

华莹立刻道：“那不可能！”

“鹿妤，还我救命之恩，你我就不再相欠了。”面纱女子看向尹氏道。

尹氏望着她，沉吟了片刻后：“好！”

“姐……”华莹着急道。

“让她走！”

就这样，沁雪和车君月随着这个神秘的女人走出了尹氏家。

清冷的街道上，寒风拂面。

“请问……”

“想问什么就尽管问。”面纱女子走在前面道。

沁雪想了想：“六安王的秘密，他一直坚守的秘密就是他真正的身份是吗？”

“你挖空心思地想获得他的秘密，其实他的秘密就是他藏在府里的一个香室。那里供奉着大忽国第一位君王的灵位。鹿享之所以很依仗他，正是因为感到了鹿氏气数将尽，天下终将还给大忽氏。”

“那么，你是不是就那位叫青儿的姑娘？”

“对。”

“我听过你太多的传说了……”

“人活在传说里是痛苦的，活在当下才是幸福的。”面纱女子转过身来对她说道。

她愣了一下，赞同地点了点头：“是啊……”

“你回去吧，好好地帮着北斗完成这所有的事情。”

“您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是活在世外的人，看得会比你们更清楚。”

“那您能告诉我……我和他……会再分开吗？”

“一次还不够吗？”

她眼中露出了惊异，正想追问，面纱女子已经转身走了。她追上去问道：“到底最后您和那位长舞先生在一起了吗？”

面纱女子停下步伐，微微侧头道：“给这个故事补个结尾吧。如果再有人问起你，就跟他们说……他们最后是在一起的。”

“是吗？”

“是。”说完面纱女子快步地离开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人流中，仿佛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沁雪怔怔地望着这人来人往，感觉刚才所经历的好像是梦一样。忽然，有人从后面抓住了她的胳膊，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北斗。她忙道：“我刚才看见了……”

“你怎么自己跑来这里了？”北斗表情严肃道。

“我看见了那个青儿姑娘。”

“青儿姑娘？”

“侯爷跟我提过，陛下也跟我提过，很多人都跟我提过……”

“她说什么了？”北斗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她说天下将归于大忽氏，六安王是大忽氏后人，他将接掌天下。”

北斗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转身朝身后人流望去，好像打算找出那位青儿姑娘。沁雪摇了摇头：“她已经走了。”

“齐归王和孔氏提早动手了，”北斗收起眼中那点失落道，“城内很快会乱起来，先回去！”

三人一起回到了陈梁府。沁雪把见过尹氏的事告诉了北斗。北斗略带责备的口吻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我是有备而去的。”

“但那个尹氏毕竟不简单。你是怎么想到她的？”

“我也不知道，忽然间她就从我脑子里冒出来了。”

“我是因为那香气，”北斗缓缓说道，“我最后还是配出了那料香料，当中必不可少是一种叫石蛉珠的合成香料。而这种香料的配方正是出自鹿氏以前的一位香料师。我去拜访过那位香料师的后人，香料师的后人说曾经有个女人来找过他爷爷，那女人拿走了配方。”

“那个女人就是尹氏？”

“对。”

“她为什么非要那味合成香料？”

“因为当初用石蛉珠配出来的那种香料是专供给尹氏，也就是鹿妤的祖母用的。她可能很怀念这种香气，也可能是怀念从前家族的荣光。”

“把她交给我，我来对付她。”沁雪信心十足道。

“可是……”

“如果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我会很遗憾的。北斗你相信我，我能对付她！”

“那好，”北斗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带着体温的香包，放在沁雪手里道，“时刻带着它，它会护佑你的，正如我在你身边护佑你一样。”

“你也要小心，我会在陈梁府等你回来！”

腥风血雨在一夜之间就展开了。新日升起时，鹿城一片死气沉沉，所有店铺都关了门，所有城门也关了。鹿死谁手，大家都在家里惶惶不安地等候着。

沁雪稳坐陈梁府，不停地收到外面传来的消息——齐归王与孔氏联手攻进了王宫，王宫的武昌门和星龙门被占领，但很快又被夺了回来。齐归王和孔氏死伤过半。接着，尹氏的黑鹿灵占领了西城门和东城门，企图再攻陷城中衙门。但遭遇到了堵截，被迫退回了东城门防守。

天黑之前，又有新消息传来，尹氏的东城门也快守不住了。

“那个女人的劫数难逃了。”夜娘不屑地笑了笑。

“我担心华莹会逃。”车君月关心的是华莹的去向。

“谁也逃不了，”沁雪淡定地喝着茶，“她们会乖乖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