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八十章 红杏墙头(1 / 1)某星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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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济趁他不在,再来百十个刺客夜探王府,就是杀不了李承平,也能把她搅得惶惶不可终日,忍不了就跑回南桓去,然后边境再起冲突。

只是他想不明白裴广轩到底想干什么。

一干人等附议,自然都是裴广轩这一派的。他们需要更多的话语权,让景韬在这时候重新拥有政治地位非常关键的。

皇帝早就和景韬串通一气,可仍要问:“英王为何不愿?”

景韬很睡意的道:“回皇上,臣弟想这一去也要个把月吧,将宁公主胆子小,臣弟走不开。”

若景韬用其他理由推辞,他们有满腹的话来劝驳,可他就来一个:“我要在家陪媳妇”,真让人除了无奈也没任何办法。

裴广轩只能讪讪的笑。

英王必定是觉察出了问题,这是铁了心要与他们撇干净了。

“但是却有一个人选。”

景韬似乎很轻易的吐出了两个字:“景询”,可却在朝堂上激起了千层浪。说完之后,他就好似一个哑巴,在吵吵嚷嚷朝会上不发一言。

众人有意让景韬处理这件事情,可他不接,还要丢一个更大的炸弹。

朝会过后,景韬特意叫住了裴广轩,恭敬道:“裴叔,对不住了,只是我领此旨意确有不便,望您见谅。”

裴广轩行礼道:“殿下哪里的话,老臣思虑不周,没把王妃的安危考虑进去。如今南桓使团重定月到达上京,殿下确实离不开。”

自倪延昭战死之后,他们的关系便愈发紧密,在为倪家洗刷冤屈扳倒杨阁老的过程,裴广轩冒着风险出了不少力,甚至在景韬不交兵权将被弹劾关押时,裴广轩也联合不少人为他说话。

怎么看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个时辰的朝会很快散去,景韬在烈日的骄阳下晃晃悠悠的回王府,李承平那边却风风火火的和太阳比热量。

承平早上起来也不去练剑了,目送着景韬坐马车之后,她立刻折返回德音居,催促道:“快快快,就只有两个时辰!”

经过这次的事情,承平意识到她必须加快了解北列政治的局势。可是她又不能让景韬发现她“能干”,就只能趁他不在家赶紧干。

光凭绪风的口供不可能扳倒裴广轩,她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景韬不对裴广轩发难,裴广轩是两国交好的敌人,她得给他一点威胁。

两个时辰里,她先吩咐银桦想办法说动将裴尚书埋在王府的眼线反水为她做事,接着听安叔汇报西一阁近来的安排动向,再叮嘱紫夜去让西一阁打探裴广轩一派的情报。

等景韬回来替他更下朝服伺候午膳。下午为了给眼线返回裴府的会,又召集府里几个院的管事,说王府开支过多,要将多余的下人遣散。

他们两个每天的生活都安排的满满当当,景韬每每到了深夜还在处理事情。他们也不会分享遇见的一些事情,互不相扰,各自安好。住一起之后,就只有晚上熄灯前互相斗斗嘴,难得平淡如水的过了几日。

景韬推了处理两江流民的旨意后,又收到了贺锡南的宴请。这位就是他们四人里最为低调的一位,袭爵开国功勋成远候的世子。

元朗将扇子一开,眯眼笑他道:“稻儿,你和打光棍的时候看起来气色没什么两样啊。看来自己求来的南桓新娘子,自己吃不下来。这下刺杀一事草草了结,嫂子不是更恼你?”

贺锡南端的是风度翩翩的世子模样,给景韬倒了一杯酒:“这要是不在意,怎么我一放出有关将宁公主的事情来,云琛就不计前嫌的来赴宴了呢。”

景韬道:“她恼我?她本事通天我还没恼。小看李承平是会吃大亏的。”

这倒是让贺锡南倒是惊讶了,问道:“将宁公主本来只是一个管军务后勤的长史,侥幸在良邑立功,值得云琛如此费心?”

景韬回道:“她值不值得,十六不应该比我更了解?”

贺锡南淡淡一笑道:“还没那么大能耐,我只是上京城里平平无奇的八卦大报的掌柜,又不是上天入地的谍报组织头头。”

之前画的翻印和传播贺锡南可是出了不少力,画师也是他找来的。眼看着南桓的商品越卖越好,眼红的商家抱团打起了抵抗南货的口号,不仅多方宣扬,还压价和南桓的小摊竞争,搞得原先蒸蒸日上的生意也变得不好做,贺锡南想办法压了这口号的传播,来和景韬讨讨功劳。

“让她多吃点苦头吧,不然李承平还以为自己头六臂无所不能。”景韬端着杯子安然道:“你们有办法打听她从前在南桓都干了什么吗。她身上太多疑点了。”

元朗小声道:“你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贺锡南道:“能打听南桓情报的虎木帮不是被你给收拾了吗?咱们就都是一群草包纨绔,别的本事没有,就不务正业挺强的,稻儿你就别指望我们更多了。”

贺锡南十分好奇的看着景韬道:“云琛觉得将宁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不假思索道:“阴险狡诈,有才无德,冷漠无情,不择段。”

元朗做大吃一惊状:“嘿,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吗?”

倪延昭温润如玉的笑容里藏着一丝丝冷意,说道:“这样的人若是控制不住,以后是要成为一方人物的。好在是个女子。”

景韬又喝了一口酒道:“好在是女子?正是女子,才不得不防。既擅长利用别人,也甘于被别人利用。”

元朗轻飘飘的说:“居然能你这么自负的人起戒心,我倒是好奇这位临时加封的将宁公主是何许人物了。”

贺锡南道:“临时加封?她不是真正的公主吗?”

“是真的,一直没有受封。”元朗望了景韬一眼:“不是云琛逼了南桓的礼官给临时补了礼册吗?”

景韬不语。

南桓皇室子嗣众多,她不受宠倒也不奇。若是南桓有意培养她辅佐李承怿,于是要送她入军营历练便算了。但她又为什么会做了筱云剑的大弟子呢?

八卦大报的掌柜,消息自然是十分灵通,临了贺锡南还有意透露,这些干扰南桓生意的商家大都来自上京的另一位商贾李家,而李家背后,则是裴广轩。

如果不是李承平挖出了裴广轩,景韬还会继续一口一口裴叔的叫。他能够猜到裴广轩的动。

裴广轩一心想要扶持他坐上皇位,直到现在也不放弃。景韬也能够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从友为敌,是从裴广轩谋划刺杀李承平开始,还是从景韬放弃争夺皇位开始?

自端王和端王妃来过英王府之后,又有许多王卿贵族邀请英王妃去府里做客或者是递帖子登门拜访,她都一一应下了。

小摊的生意不好倒不是因为被一些商家给抵制了,而是普通百姓能用的货物差不多卖光,阿莱已经把商铺置办好,慢慢的匠人们都开始忙活其他事情。

现在她要做的是慢慢打通王公贵族们对于一些奢侈的珠宝绸缎的需求。

女人走前无外乎谈论珠宝绸缎,即便李承平不去宴会,得了她相赠的夫人也会在每月上下九的宴会里炫耀一番,既显摆自己与南桓公主的交情,也炫耀那些华美做工的礼物。慢慢的,南桓的珠宝绸缎在上京的夫人小姐里传开了。

阿莱的铺子还没有开张,就已经有人在暗暗的打听,她带着关窈忙上忙下,竟然还顾不上承平了,德音居就剩下灼桃和银桦跟着。

谁让她身边的侍女一个一个都这么能干,终有一天是留不住了。

六月里英王府的荷花终于开了遍地,金色的龙鲤游荡在碧叶红花下。景韬把监督检查小厮喂鱼的活儿也交给了承平,说这是重樱最重要的日常工作。

银桦已经顺利策反了那位园丁埋在府的眼线,那人道他进入英王府的主要目的是探查英王和将宁公主的感情。裴尚书一直不死心,还是想要将他的嫡孙女嫁给景韬。

李承平不自觉的笑了,如此看来,还真是情敌。

她当时和景涛说过这个可能性,但也只是说笑,景韬若有刻骨铭心之爱,怎么会娶她呢。

她一边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鱼争食,一边对银桦说:“这位裴姑娘愿意嫁给王爷吗?我听说王爷是上京第一不想嫁对象?”

银桦不可否置,进军营的大老粗多了,高门大户的小姐都喜欢白白净净有书卷气的公子,和其他的公子相比,论性情论才气,景韬只能归为下选。

银桦知道承平和景韬就只有政治关系,夫妻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名头,换成别人可不就敢把这事告诉承平。

银桦的语调总是慢悠悠没有情绪,对承平道:“奴婢有所耳闻。裴姑娘小时候便在西郊的狩猎会上惊艳上京城。年前跟着母亲去回家省亲,路上正遇到一波劫匪,王爷那时正好回京述职,在路上遇见便出救下这位裴姑娘,那之后便一直倾心王爷,闹出了不少事情。”

打听到了景韬的八卦,承平顿时来了兴,打道:“好一段英雄救美,如此佳缘,为何没成呢?”

“裴姑娘算是苦等了年,如今都熬到十八了,王爷成亲她仍是没嫁。那时先皇提过此事,但王爷又说他常在边关不想耽误人家,并且太后并不赞成这桩婚事,就一直搁置到与您成亲了。”

先皇同意,太后却不同意而且裴家与景韬的关系又微妙。承平心里窃笑,要打景韬算盘的人还真不少。

见承平久不答话,银桦似乎觉得话说的有些不妥,又连忙拍马屁道:“王妃不用把她放在心上,她论相貌聪慧,样样都比不过您。”

她装作沮丧,随撒了一把鱼食,看小龟都踩在龙鲤身上争食了,心情确实不错,笑道:“果真?王爷身边美女如云,现是佩姝,再是婉兮,现在又多了个裴姑娘,我一个无权无势,又不得疼爱的异国公主,能守住王妃的位子吗?”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你里拿了块烫的山芋,别人还以为你里捧的是金疙瘩,都想来抢你,特别想把他扔出去,但是他粘你上了,还真丢不开。

承平倚在小亭子里,接近傍晚的云霞红了一片天,将她素白的衣裳都染的鲜艳,承平含笑的眉眼连银桦看了都是一震。

“那是自然了,银桦有时都看见王爷在偷偷瞄您。”银桦不禁笑道:“您是不知道王爷在上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凶,尤其是对女人。”

话题逐渐变得奇怪。似乎除了紫夜,所有人都在暗暗撮合他们两个。

承平撒下最后一把鱼食,拍拍里的碎屑,心想,等我翅膀硬了,我看他再敢凶我。

这天晚上,景韬难得留了点空闲和她说话。

“你和绪风的另一个条件是,你救他性命,他做你护卫。”

承平知道瞒不过他,也不知道这么快就瞒不过他。只好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平一旦动的是感性而不是理性,心思就不难猜。

“你都把他的孩子接到上京了,定是为了圈住他。”景韬皱眉对他道:“再怎么说也是个男子,做你护卫不方便。”

她本来想反驳,却想想流光流云早就撤走了。

她道:“我纯粹是爱才之心。”

景韬就是不答应她把绪风留在身边了,其实她是想把绪风丢到西一阁去,但是又不能让景韬知道。

李承平硬扯开话题道:“绪风不是说九是间人,你去查过他吗?”

景韬马上被她带偏,道:“要揪出黑道上的人没么容易。根据绪风的线索我已经摸到九的身份了。但是要找到他和裴广轩交易的证据,恐怕还得过一个月。”

景韬又道:“绪风给我了。”

“不行!”

承平大声抗议,绪风是她千辛万苦弄来的,他居然想坐收渔利。

“你留着绪风干什么?”景韬皱眉问道:“你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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