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露水顺着房檐一滴一滴落在木头围栏上,“啪嗒,啪嗒。”
山里清晨的空气清新舒爽,这儿的花草流水都是自然生长,能沁入习武之人的五脏六腑,直存丹田。
太阳东升时,夏缘就开始在玉园里练武,时隔半月再回凉玉塔,夏缘觉得自己的内力又有所精进。
“吱…呀!”
风盐的房门打开,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风盐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笑。
夏缘眉毛一挑,星缘的衣服都是看似普通,实则精致,青衫腰白玉,点睛之笔!
夏缘内心暗暗赞叹风盐此等绝色,身份必定不简单。
“嘿!”夏缘右手一划,指尖直奔风盐的脖颈,风盐愣了一下,左手握拳,可为时已晚。
夏缘揪住他的肩膀翻到他身后,一掌将风盐从塔二层打落,俯视看他有些狼狈的趴在地上。
风盐用手撑着地,好快的速度,他还差的远……
夏缘跳下来,笑着伸出手,“来!”风盐握住夏缘的手站起来。
“底子不错啊,换身衣服,我都不认识你了!”
“呵呵呵~”,风盐有些腼腆的勾勾嘴角,往夏缘跟前挪了两步,手停在半空。
“嗯?干什么?”
“没什么,我都看不清你的脸了。”
风盐伸手把夏缘满天飞舞的头发,一捋一捋的别在耳后。
“走吧!”
风盐嘴角还含着笑意,夏缘干脆利落的束发,这是学会调戏她了?
塔门,小豆子带着马车已经等候多时,看见二人走过来,低下头,像个犯错后委屈的小宝宝。
“缘姐姐,昨夜小豆不知道你是师父的朋友,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
二人坐进马车。
“他日小豆可否再向姐姐请教问题?”
夏缘掀开车帘看见小豆子渴求的眼神,撅着小嘴,内心忍不住想要掐一把小豆子肉嘟嘟的脸,表面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
“有机会的话可以,转告你师父我们走了,谢谢他的款待,改日再叙。”
小豆子瞬间露出开心的神情,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脆生生的说,“哥哥姐姐慢走。”
一刻钟后
马车经过北巷的醉金楼,四周车水马龙,楼客一拨又一拨,大多只进不出。
夏缘给了车夫五两银子,“回去谢谢你们家主子。”
“得嘞,多谢小姐!”
夏缘目送车夫走远。
夏缘看着醉金楼下巴一抬,“你可知道这?”
风盐点头,“醉金楼是皇城三大享乐之地的巨头,素有雅趣之称,据说无论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在此楼找到归属。”
“可进去过?”
“没.......”风盐面颊一红,醉金楼之所以是皇城巨头,就是因为他不仅仅是酒楼,还是青楼。
“走,带你见两个人!”
风盐皱起眉头,眼神里有一丝抗拒。
踏进酒楼,入眼只是吃客,台子上有唱戏的,并非有一堆胭脂俗粉与人搂搂抱抱,扑鼻而来的只有酒香饭香。
夏缘走在前面,两人上了二楼,二楼则是一圈坐满了茶客,对应着一楼戏台的位置,有三个说书人,吃茶听书,好不热闹!
三楼则是一圈厢房,十分安静,听不到房内任何声音,足够保护每个人的隐私。
这可是一个绝对大的信息贩卖场啊,风盐的心中已经完全被震慑了。
再到四层顶,东西两侧各有三个独立的木方,屏风遮外,帷幔遮内,每个木方最多容纳四人,插花果盘,茶香肆意,阳光直射,真是悠闲自在。
南北则是更大的两个木方。
“不愧是皇城第一巨头,当的起雅趣二字!”
风盐赞叹,当真从未见过这般摆设。
“这儿也叫凉房,四下通透清凉,东西两侧的凉房限容四人,南北限容八人,第四层都得预订,基本上来这的都是皇亲国戚。”
“那你…是?”二人一路走来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
“偶然救过这儿的老板。”
夏缘走进南侧的屏风内,透过纱幔看去,男子坐在一张木桌前品茶,女子再另一张木桌上练字,皆是白衣,长袖飘飘,端的是清雅自然,俊朗风流。
夏缘把鞋子一脱,掀开帷幔就坐了进去,帷幔内的两人也没觉得惊讶,只是对夏缘点点头。
“今日怎得空来我这儿?”唐尘的声音是略带慵懒的清朗,和他清雅的外形很符合。
“风公子,可以进来坐。”唐然一边写字一边头也不抬的说,声音温柔,身姿也温柔。
风盐也脱下鞋子,进到帷幔里。这样直观的再看唐氏兄妹,让他觉得很是舒服养眼。
“风盐这二位是醉金楼的老板,唐尘,唐然都是我的朋友。”
“二位好,在下风盐。”
从昨天晚上一直到现在他除了惊讶就是惊讶。夏缘的秘密可能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近日可有什么消息?”夏缘问。
唐然停笔看了看风盐说,“城内一桩,城外一桩。一是夏皇要封你为郡主,
二是盛国太子昨日入境,盛百灵此行的目的恐怕没有和亲这么简单。”
夏缘隐约有一丝不安,盛国太子不公开入京的时间,定是有别的要事,希望别和她扯上关系。
“还有一事。”唐尘撮着茶叶漫不经心的道,
“最近萧贵妃不太安分,昨夜她留了夏梦铃用夜宵,今晨才将人送回府。”
“嗯?”这事儿还和夏梦铃有关系,这她到是没想到。
“谢了。改天我们再来,风盐,走了。”
夏缘带着风盐匆匆的离开醉金楼,二人选择以走路的方式回府,混进人群,不容易被察觉。
醉金楼
唐然笑眯眯的盯着唐尘,“哥,刚才缘儿姐带来的那个公子你可看仔细了?”
“当然。”唐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
“好,老规矩,赌午饭,我赢了你做,反之,亦然!”
“可以。”
“那我先说,刚才那位风公子......是风国人。”
“嗯,怎么说?”唐尘问。
“夏里和天盛都是礼仪大国,礼教都是从小抓起,上到天子下到贫民百姓在外的场合都是跪坐,可他方才是盘坐啊。”
“北都人也是盘坐。”
“北都人生性粗狂,脱掉的鞋子必定会乱放而且也不会在盘坐时用衣摆遮住双腿。”
“嗯......继续。”
“此人还是.......风国的皇族人。”
“嗯?”唐尘挑眉,略带玩味的看着兴致勃勃的唐然。
“他耳后根有一朵云的印记,这是风国皇族特有的图腾,不用茶汽或者水汽是看不出来的。”
“还有吗?”唐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逗笑了唐尘。
“没了。”
“有长进,不过午饭还是你来做。”
“为什么?”唐然瞪大了双眼。
“因为我还知道,他就是风国的三皇子战风盐。”
“我三年前偶然看过他十岁时的画像,鼻尖有一颗痣。”
“那近几年风国三皇子传言是假的消息是真的了!”唐然皱眉。
“差不多吧。”唐尘穿好鞋,一撩衣摆,侧身看着还坐在木榻上的唐然,一副懊恼的样子。
唐尘用力敲了一下唐然的脑瓜,“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外人面前高冷,熟人面前欢脱的性格。”
“哎呀,哥!”唐然捂住头,幽怨的看着一副嫌弃眼神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