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简直气笑“这里还是我家,我倒要看看我如何就拦不住你。难不成你还想当着我儿打死他娘?”
昔语棠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直接迈步进了妇人守着的门内。
而妇人早已在昔语棠靠近她周身时僵住了身体。
“胡掌柜去看看徐父吧。你也别愣着,将你娘抱进屋,我给她看看。”
昔语棠率先进了屋,一股极其难闻的恶臭直冲头脸。
昔语棠略避开头往嘴里塞了一个雪白色的小糖球,又分给跟在她后面两人一人一个“含着。”
胡掌柜依言含了,不甜也不咸,尝不出没什么味道,不过含在嘴里好像就闻不到那股腐烂的恶臭了。
“这是我刚治南星的时候闲着没事做的,他那时候真是太臭了。”昔语棠现在想想都忍不住要禁两下鼻子。
进到里屋中就是一铺火炕,昔语棠让徐达在她与胡掌柜中间隔了一个布帘好方便诊治。
徐达娘虽被定住也是非常的不愿意配合,一直拿一双有些肿的眼睛瞪着昔语棠。
偏生昔语棠不生气,反而促狭之心大起。
她边戴手套边问妇人“夫人是哪里被传染了?”
“哦~夫人说不了话啊,那我就只能自己动手查看了。”
说着一双手就伸向了妇人腰间的衣带处,妇人一惊,嘴里呜呜出声。
“明白,就是这里是吧?夫人可真是配合。”昔语棠大方给予夸奖。
妇人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昔语棠还是一副笑呵呵很好说话的模样,气的妇人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
昔语棠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主,二话不说就是一针,妇人嘅儿的一声又被扎醒了。
一套全身检查下来,妇人简直被摆弄的脾气全无。
“原来只有手上一个伤处么?弄这么大阵仗还真是浪费了。”检查完昔语棠还一脸可惜的样子。
比起徐母来徐父的症状就要严重的多,已经是最后的阶段了。
昔语棠看着胡掌柜的手法已经非常娴熟,就放心的将徐家父母交给了他,自己回肖奇家补觉去了。
而事实证明,徐母确实没有夸大事实,反而低估了村民的实力。
根本就没等到第二日,当天晚上于平就派人过来汇报说徐家村的村民将徐安家围了起来。
来的是冯光,看不出有什么被围了的慌乱,脸上反而带了几分..类似憋笑的表情“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什呢,帮主让我过来问问你,我们要不要动手?”
“带着家伙?”昔语棠皱眉“我去看看。”
远远的就能看到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影,他们举着一个个燃烧的火把,密密麻麻的将徐安家围了起来。
昔语棠对这等民风真是无语了,这是问都不问就要烧房子么?
等走进了看,昔语棠无语全数化为了无奈。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人群三层,最外层全是撒尿活泥的孩子,第二层全是日往月来的老人,只有最里面一层是比较正常的中年与青年。
“这是来示威,还是来举行欢迎仪式的啊?”昔语棠偏头问冯光。
冯光这一路憋笑憋的肚子疼,听昔语棠问他更是直接就笑喷了。
徐家村村民听到响动回头看过来“族长,这就是刚刚跑掉的那小子。”
徐族长也是六十几岁的人了,现下天光又比较暗,仅凭着火把的光亮他有些看不清昔语棠那处。
眯着眼睛看着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那不是个姑娘么?”
“那姑娘八成是同伙。”那村名解释。
“不,我是主谋!”昔语棠不满的嚷嚷。
她脚步不停的走到徐族长身前“我!是!主!谋!”
那名村民眼看着昔语棠越来越接近他们族长,上前一步挡住昔语棠“你想做什么?离我们族长远点。”
说着就要推开昔语棠,冯光眼疾手快的挡开“唉唉,虽然她是有些烦人,但是,我们帮主让我来接人,要是被你这么个东西欺负了,我冯光的面子往哪搁?”
“你是在说我烦人么?”
“你说谁是东西?”
冯光被两人夹在中间喊了一通,得,一句话两面不是人。
冯光正郁闷,于平也出来了。
他看看昔语棠“拿个主意吧。”
打还是协商。
当然是协商了,来这又不是为了杀人。
“贵村真是热情啊,我等不过路过来小住几日,竟还劳动这么多人出来相迎,真是令我等受宠若惊啊。”明白了昔语棠的意思,虎子就率先开口了。
“谁来迎你们?又不是我们请你们来的,若是要脸就赶紧哪来回哪去。”说话的还是那个站在村长身边的年轻人。
“那诸位是...?”昔语棠走到于平身边开口。
“我们村子与世隔绝已久,村里百姓不爱与外人打交道,还望诸位见谅则个。”同样是赶人,徐族长说出来就好听多了。
“隔绝已久就更应该多多接触外人才能不被这历史洪流抛弃啊。”昔语棠耐心劝导。
“姑娘好意,只是这是我全体村民一起做的选择,不好改变。”
“长者真是个守信的人,我也是。所以我不能走。”
徐族长眼中闪过迷茫“此言从何而讲?”
“我已经答应了徐达治好他父母的疫病,治不好我不能走。”昔语棠眼神坚定。
话音未落,一声嗤笑声就已经先响起来“你?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的。我们村子的病也不需要你来治。”
还是那个年轻人。
“不用我那用谁?”昔语棠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你们村的大夫不是也被传染了么?”
“我爹病了,还有我。”年轻人挺了挺脊梁,声音洪亮。
昔语棠尾音拖得长长的,看他的眼神也变的明了“哦~你就是那个医术学的不怎么样的,徐大郎啊。”
“你说谁医术不怎么样?”徐大郎怒容外露。
“说你啊,我说的不清楚么。”昔语棠耸肩。
“好好,好啊。既然我不怎么样,你这臭丫头可敢和我比比?”
“比什么?如果是比谁脑子不好的话,那我是绝对比不过你的。”
昔语棠故意对他一激再激,徐大郎也没有白费昔语棠的苦心“就比治这疫病,你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