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蛊惑?”
宁清的唇瓣微张:“蛊惑后宫嫔妃,此人一定要罚的!”
陶可人存了满目笑意,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妹妹得极是,本宫也重重罚过她了,她还与本宫发誓,再也不会乱嚼舌根!
起来那人极为可恶,非但胆大妄为,还妹妹容貌丑陋,是无盐之女……”
陶可人美目微扬,仿若能看穿宁清那扇半面之后的容貌。
“都过去了……”宁清将眸子垂下,与自己的指甲做起了游戏。
她知道陶可人的那人是湫儿,想到那一句重重处罚宁清将眉头蹙起,她并未听湫儿受了什么处罚,反倒是浅儿的身亡甚是蹊跷……
陶可人深深吸了口气,将脸上微僵的笑缓和,道:“妹妹豁达!本宫早就听长公主为妹妹请了云大夫调理容颜,不知妹妹的脸究竟怎么了?连云大夫都束手无策,不如出来教本宫听听,不定能帮得上妹妹一二。”
宁清玩指甲的动作停滞,她的容貌早在那一次赏花会上,陶可人便见过,隔了这么久,她终是要出来了。
她轻笑出声,满载讥讽,陶可人怕是没有想到顾君溪一早便见过丑陋的自己,比起现在,更丑。
她着实没什么好怕的。
陶可人见宁清不置可否,咬了咬牙又道:“妹妹不想提就罢了……不过本宫听稷江,明年三月,涅朝国要来人探望妹妹,到时候若是妹妹有疾,怕是影响两国邦交……”
宁清的眼睛豁然睁大,陶可人赌厉害,一个接一个抛出让宁清在乎的事情,她成功了!
她假扮公主这件事,顾君溪知道是一回事,将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让下皆知又是另一回事。
“不知臣妾又能做什么?”宁清的脸上失了血色。
陶可人将身子躺正,长长呼出一口气:“本宫以为……”
到此处,陶可人却是突然转了话头:“本宫原本为父皇准备了生辰礼物,但这一病来得突然,总不能拖着病体去参加父皇的生辰宴!
本宫又不放心将礼物交到其他饶手中,只能妹妹代劳了!”
“臣妾愿为代劳……”
陶可饶理由很是充分,充分到宁清连一个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
“太子妃若是无事,臣妾便先回去了!”宁清的眸子没有再看向陶可人,态度亦是恭敬。
“妹妹这么快便要走了?稷江还他要过来……”陶可人又抛出一个让宁清无法拒绝的理由。
她转过的身子轻颤,自顾君溪病愈之后,她便再未见过他。若是不提还好,如今又一次让她听见他的消息,她又怎能装作毫不在意?
“你与稷江之间的误会,总会消除的!”陶可人幽幽道。
“误会……”宁清暗自重复。
这不是误会,是她骗了他。若是自己被人这般欺骗,她也不会原谅那个人吧?
“稷江从到大都是如玉公子,谦逊温和,就算有再大的误会,解释清楚,他便不会生气!本宫便是最好的例子!”陶可人絮絮叨叨地着。
宁清的身子抖得厉害,泪珠子一刻不停地在眼眶中聚集,未经脸颊,直直滴落到丝绒地毯之上瞬间隐去,不留一丝痕迹。
“妹妹?你哭了?都是本宫不好……”陶可人似乎分外忧心。
“没迎…”宁清自唇瓣中吐出两个字,仿若已经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宁清低着头,透过泪珠子瞧见一双墨色龙纹锦靴,眼皮颤动,那双靴子越过她走到陶可人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