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手指寸寸抚上那红痕:“冰肌柔滑,好身子!”
“刺啦”
宁清的里衣被老者大力撕开,露出紧贴肌肤的白色裹胸。因为要扮男子,宁清特意将胸口缠了数层棉布。
老者瞥了一眼,悠悠转向顾君溪桀桀而笑:“你猜,这层层棉布之下是何等风光?”
“放开她!”
顾君溪自牙缝中吐出这一句。
宁清再也忍不住,泪珠一颗接一颗自眼眶滚落,不是害怕,亦不是羞愧,是因为她听见了顾君溪清朗的声音,那声音曾日夜缠绵在她耳畔,句句着让她心头泛甜的话。
现在更是因为她,顾君溪无法逃走!
宁清咬着下唇极力控制自己发抖的身子,口中腥甜,她用力眨眼将眼眶中剩余的泪珠逼出,眼前一片清明。
她猛地看向身旁的老者,迸出的寒意直教老者愣了一瞬,那老者笑了:“性烈,老夫喜欢!”
“呸!”
宁清将和着血的唾沫星子喷在老者脸上,咬牙深吸一口气冲顾君溪大喊:“你快走!我们来世再见!”
她心下一狠,手中的糖葫芦便向着老者的眼珠子戳去,同时闭眼抬脚便踏出一步,只需这一步,她便与他隔了生死。
即便是拼上一条性命,她心中也不后悔,能让顾君溪甩掉她这个包袱安心逃走,不枉她拼命喜欢他一场。
剑锋划过她的脖颈,疼痛袭来的时候,她没忍住的眼泪如决堤洪水顷刻间布满脸庞。
手中的糖葫芦亦是飞将出去,至于去向何方就不是宁清所能控制的了。
“叮!”
声音清脆,宁清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她脑中一阵眩晕,许是来自地府的声音吧!
她的身子如一片破布,飘来荡去,寒风袭来,冰凉的雪花瞅着空钻进她敞开的胸前,这样的冰寒的感觉竟是那般真实!
宁清皱眉将眼皮抬起,入目的是顾君溪脸上那张漆黑的面具!在他身旁的是一个墨色衣裳的蒙面人,露在外面的脸色惨白,一看便是常年不见阳光。
她心职咯噔”一声,突然想起中秋宴会那夜汐颜在房门外仅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将眉头蹙起,剑锋自她眼前一寸掠过,宁清的眼睛豁然睁大,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君溪受伤了!
“账册抢过来!生死不论!”
老者伸手将眼窝中的糖葫芦竹签拔出,墨色与红色混合在一起的血飞溅。
顾君溪将宁清环腰抱起一跃上了屋顶。
“走!”顾君溪对黑衣人大喝。
“那边有马!”
宁清眼尖地发现了马棚。
耳畔一声轻笑:“还不算太傻!”
“自然不傻!”宁清声嘀咕。
“会骑马么?”
顾君溪挥剑将所有的马绳尽数砍断。
宁清摇头,跺脚道:“你先走!别管我!”
都什么时候了!他可是太子,他的命比自己的命不知道值钱了多少倍!他平安,吉凤国的将来才会平安!
宁清的额头挨了个暴栗,顾君溪脱下外袍遮住她胸前的寸光,又她扔上马背,二人共乘一匹,一声策马自偌大宅院扬长而去。
身后罡风袭来,一柄长刀直直插入身下的马臀之中,马儿吃痛疯狂撒腿冲入闹市,宁清被顾君溪紧紧拥在怀中,冷风激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
“回宫的路不是这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