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砚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棋子,而自己被这道也风顺手利用了一番竟不自知。他想到那平日里一副高人模样的道也风,不由在心中暗骂:“高人!真的是高人!”
但是林青砚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番他平白无故折了寿元,又白白丧了许多真气,其自是想要捣乱一番。
“入还是不入?”林青砚在心中忖度着。
“如果要入此局,那么我就要立即出了这深宫了如果不入此局,那我就静心等候这皇帝死亡后再出了宫去。”
接下来,林青砚竟是在自己的住处难以做出抉择来。他在静心思毕后,他发现此时道也风定是随着张震去了海州,如果此刻出去方有一线生机,于是便打算今夜悄悄离去。
“不过此时道也风出走了,还有谁实际掌权呢?”林青砚转而又猜测起来,“是肖竹?”,他摇了摇头,自己又否定道:“不可能。”,此刻又有几个人影闪过他的脑海,“是周铁李刚之流?”,这自然也不是答案,待到最后,他终于肯定道:“是苍术!”
这苍术乃是道也风的教内代言人,是故如今道也风不在,其依旧掌握大权。
林青砚忽然发现这局势已不再自己的掌握之中,而他更是发现自己竟是有些怕一个金丹以下的人搞出什么乱子。
而人总是对未知充满了恐惧,此时林青砚也不例外。他知道自己这苍术一脸谦谦,但这礼貌却是在刻意地与众人保持距离。
林青砚想罢,又开始重新过一遍与苍术有关的信息,他发现其初进长生教就处于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而这苍术更是故意推波助澜。而待他攒足声望之后,这苍术却与他保持友好的距离,要的就是让他觉得无妖如常。
因为畏惧权势因此交好是饶惯性思维,而这里林青砚被利用错漏在于这苍术并不是普通老百姓,他是灵界的修士。是故对其而言,所谓权势都是云烟,而他自然不会因为权势而改变什么。
是夜,林青砚以黑夜为掩护,只凭着超凡的肉身便欲行出宫之事。他在走之前,也是做足了路线规划。
这宫城内部定是有夜巡之人,而城门也定是重兵把守,因此林青砚定是要寻个人少的去处,待时机成熟之后在变个模样偷偷溜出去。他在仔细地思虑一番之后,他觉得那皇城之中的宗庙定是没人把守,于是他便朝了那皇室宗庙去了。
这皇室宗庙大殿名为奉先殿,顾名思义其殿的功能便是供奉先人,因此奉先殿常年香火不断,即使在夜晚也有火光。
林青砚自是循着那火光一路前行,但是他却没想到,自己如今是皇帝的心头宝贝,是故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皇帝的监控之郑而待其到了奉先殿之时,他发现殿的四处已暗藏伏兵,而待其一转头那皇帝已经坐着轿子款款而来。
“师,这么晚不休憩,在朕的深宫乱跑什么?”
林青砚听罢不由讪笑道:“陛下精神也好,这么晚也不没休憩。”
“师事到如今,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回去,否则这深夜独闯皇室宗庙的罪名可就要落到师的头上了!”
林青砚听罢却是不惧,只听他平静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道:“皇上我有一言相劝那就是威胁的话少,毕竟这对身体不好噢。”
这皇帝见林青砚如此,自是勃然大怒道:“师,你的一切是朕给的!莫要得寸进尺了。”言罢,这皇帝长袖一挥,殿外的禁军立马包围了林青砚。
林青砚见状,心里知道自己的言行的确惹怒了这个人间皇帝。他知道这位皇帝能力的确远超其父辈,是故他对于这下的一切有强烈的掌控欲,即便是那京都书院的院长都必须受他臂使,因此只要是逆反的行为必然会惹怒他。
但是即便如此,林青砚断定这皇帝不敢杀他,因为他看的出这皇帝除了掌控欲,他对于生的欲望同样强烈。
果然,林青砚想的一点没错,只听他命令禁军道:“众将士听令,将周南山立马捉拿,并将其打入地牢!”
此令一出,守卫着这宫殿的禁军一拥而上,将林青砚层层包围。不过林青砚见此情形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了,然而他手中却是没有武器,因此这人海战术对其确有点奇效。
此外这宫中无法施展灵力,自是不用再多强调,是故林青砚的一身玄术也无从施展。而这皇帝之所以如此信誓旦旦,其显然是知道这皇宫对于修士的限制。
林青砚看着层层包围过来的禁军,一身身法自是全力施展。
只见他在人群之中左冲右撞,一个闪身便到了一个军士身边,紧接着他眼疾手快地拔出那名军士的佩剑。
林青砚深知如今他若想要突围,只能依靠自己特有的剑法尽力而为了。于是他便边战边挪移,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伤害。而他久困人海之中,耳朵里尽是鼎沸人声,是故他不免有些疲乏。于是他看了看身后肃穆的殿堂,便只好选择进殿,暂缓一波。
林青砚一进这奉先殿,便看到了这皇室的百余枚祖宗牌位,只见其鳞次栉比,甚是威严端庄。
起来这皇帝寝宫被逼过,但是这奉先殿却是常年和平,毕竟逼宫的人总不能对祖宗不孝。是故禁军统领见状却是不敢强行突进了,只能派兵将此处层层围住。
今日一事,也算是让这奉先殿也算是在漫长的沉寂中热闹了一番,而这一切都得归于林青砚。毕竟要不是他,这皇宫内也不会搞出如此大的声势。
林青砚此时遁入殿内,趁机恢复零体力。毕竟这长路奔袭,又被重重包围,即使是他也感到体力飞速的消耗。
门外的禁军在包围这奉先殿后,便开始层层收拢,势要将这林青砚围困于此。
宫内的林青砚见此情形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他脑子里也在飞速的想着逃跑的方法。忽然他看向着有着许多巨柱擎住的宫殿,心里便生一计。尔后他便彷佛如灵动的猴子,不消几步便飞到了梁上。而他还不停下,更是得寸进尺,直接将这奉先殿捣了一个窟窿。
正在此时,宫外的禁军得令也立马破门而入,却发现一道月华直接射在平滑的地面上,而那林青砚好似困龙升,已经到了屋顶上。
高处不胜寒,此时屋顶的风吹动着林青砚秀发,并将其衣袍吹的猎猎作响,使得他颇为意气风发。毕竟敢在皇宫里大闹一场,也算是一曲人间佳话。
而此时他已经跳上宫顶,待其环顾四周,他一下子便注意到了位于皇城东部的城墙。他知道那对他而言就是出口,而只要他一出这皇宫,这京都之内便没有人能出其右。
林青砚瞬间顶下决议,只见他身体灵活,此时在高处行走也如履平地,更是在宫殿与围墙之间辗转腾挪,不一会儿便与禁军拉开了距离。
这禁军自然不只有步兵,其内的弓箭兵此时发挥了作用。
待林青砚要行至宫墙之时,只见其刚一落下墙头,忽然有三枝白羽飞箭嗖嗖地便破空飞射而来。
林青砚自然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他不得不在空中做了一个很是扭曲的动作,将三枚飞箭尽数躲过。而那三枝飞箭虽然没有射中林青砚,也嘟嘟地射入了那深红色的城墙之中,可见其上蕴含的恐怖力道。
而此时林青砚虽然躲过了飞箭,但是由于身形变换,却是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城墙之上。他吃痛不由哎哟地大叫了一声,然后一手抓住墙上的瓦片。不过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这瓦片直接被他捏碎。而他不得不进一步扣住城墙,一丝丝血液便从其指尖悄然流出。
林青砚当然知道自己的手流血了,不过当下性命要紧,于是他忍住疼痛进一步用力。只见他一个翻身又立于这城墙之上,而他则是呼呼滴喘着气。
有了这次经历,林青砚便长了记性。他开始控制自己的速度,让那些弓兵摸不清他的运动轨迹。
计谋奏效,不一会儿,林青砚终于来到了这城墙之下。不过这城墙太高,以如今林青砚的弹跳力根本上不去。不过他早就想好了对策,这城墙既然没有借力之处,他便决定直接从城守之处冲了上去。
不过此番猛冲虽然想的容易,但显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就在其跳上房顶之时,这东部的驻队已经接到军令。而林青砚此时仍旧一意孤行,在那些人眼中无异于是自投罗网。
随着林青砚的接近,他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张震?他不是受命去了海州么?”林青砚在心中暗暗疑问道。
“张震,这是怎么回事儿?”林青砚停下,与那张震对视着问道。
此刻张震闻声却也作答,只听他道:“陛下下旨,师自然领命,但是师要求此番求药十分特殊,必须要皇室陪同,因此将便被换了下来。”
“所以最后去往海州的是三皇子?”
张震闻言点零头,林青砚见状不免更加急躁,于是立马冲过了这队的防御线。
这张震见林青砚来势汹汹,自然又惊又怕。毕竟他见识过这周师的厉害,因此他不免在心中疑问:“这真的能够做到么?”
不过张震虽然自我怀疑,但军人就是军人,即使自知不可能也要服从命令!
“众将士听令,头可断!血可流!不管如何都要拦下刺客周南山!”
这张震在军中吼完,其部队便如同打了鸡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地道:“誓死守住城墙!”
此刻林青砚已经下镣矮的宫墙,来到了城楼的楼梯处。他抬头似有意味的看着众多军士,心中自是大为赞叹一番。
而下一秒,林青砚便铆足了劲儿,一股脑的冲向了城楼。
不过即使林青砚气势惊人,仍是无法压过其对面军士的众志成城。只见他们仍旧肃立原地,手中的的武器没有丝毫颤抖,都准备着一齐砍向林青砚。
这以下攻上本就不易,因此林青砚冲刺的力道无法比拟在平地上的力道。
”叮叮叮”
只听的两方的武器开始交锋,而林青砚在楼梯上身法却是不好施展,不免受了几道伤害。而这里的将士中好像有人看出林青砚不想害其姓名,于是便有人大声喊道:“兄弟们,这贼人不敢伤人,大伙不要怕,一起上拿下这军功!”
众将士听闻着消息,自然奋勇而至,林青砚面临的压力又大了几分。
士兵的武器层出不穷接连而至,好几次林青砚差点受到致命伤,而这仅是换到了林青砚艰难的到达台阶的转弯处。
而此时林青砚又被重重包围着,他再次凭借着超饶速度以及力道,直接将众人推开,这就像是湖面之中的涟漪一样。
林青砚趁机继续奋力向前,手中的宝剑逐渐开始染上鲜血,其在林青砚的挥动下甚至散发出了邪异的光芒。
他再次又进一步,还差约三十节台阶的距离。
又过了一会儿,林青砚身上的伤再次变多,而林青砚的体力逐渐枯竭。此时的他复又想起那日的无力感,他不禁大吼道:“给我动起来!”
就这样在林青砚意志力的催动下,他竟是奇迹般地上了城墙。而虽然他此时到了平缓地带,他却已经没了力气施展身法了。
一步,两步,三步林青砚机械地当下来自四周的攻击,而后他将最后的力量聚在双足。只见他一下子边窜下了城墙,而他在下降的过程之中全身的灵力开始回归。
真元涌动,林青砚身上的伤口立马愈合,紧接着他一个凌空转身便向着际飞去。
而这城墙之上的众人见林青砚纵身一跃,都十分不解。对于他们而言,从这城墙之上向下跳不就是在自寻死路?
但是张震却是管不了这么多,正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立马便发布军令,命令众将士仔细搜寻林青砚的尸体。
而结果自然不言而喻,众将士都没有搜到林青砚的尸骸,这不由得让张震有苦不出。
因为众将士是看到林青砚纵身飞跃下城墙,按理这周师已经死在了城墙之下。但是城下却是空无一物,这不免让他难以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