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你敢提白狱,我就敢和你翻脸(1 / 1)布衣衲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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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门开的很用力。

随后屋中走出一个素衣的偏偏少年,这张脸她曾经也只见过一面,只是一面也足够她记一辈子了。

只见眼前的男人一对弯眉下生着一双细长风眼,眼角微扬,镶嵌在凝脂如雪的脸上,凤眼下是挺拔的鼻梁,一双薄唇紧闭,肤白、唇红、齿白,五官组合堪称完美,与扶辰有几分相似,有些倦怠的脸上透着愠怒,不知为何,岑牧总觉的眼前这个‘阁主’的气色竟比扶辰还差,正是归一门二公子扶功。

扶功握着手中嵌着白玉蓝流苏并没有打开的折扇,脚步沉重得走近宋回道:“宋回,兄长最近为何这么易怒?……这位是?”

“回二公子,这位是岑家药庄的岑药师,此番正是为门主的病而来。”宋回行了个礼介绍道。

“岑药师?为何是个小姑娘?”闻言,扶功端详着岑牧,本就有些差的脸色变得更加奇怪,又指了指岑牧手中端的那碗药问道:“你是药师?这是你熬的?”

“是……是我熬的。”

“这么年轻……”扶功似乎是琢磨了一下,又问:“那你说说,我兄长最近怎么了?易怒不说,咳嗽也严重了……”

“回……回二公子,扶门主是因为最近几日染了风寒,再加上肝火太旺,喝几副药就可以了……”岑牧是真的不想瞒眼前这个男人。

先不说此人从前如何如何有恩与自己,就单说此人是扶辰的亲生弟弟她也该将真实情况说出来,可坏就坏在这个叫扶功,这一世暂且不说,上一世最后的兄弟阋墙她是亲眼目睹,她还不想过早挑起纷争。

“若是如此那便最好,岑药师费心了……”扶功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是收起了脸上的质疑,甩甩袖子对宋回说:“照顾好他!”

“是!”宋回回答,弓着身等扶功走远了才渐渐起身指着岑牧手中的药道:“走吧,不然要凉了……”

“好。”

‘笃笃笃!’门虽开着,可宋回还是决定先敲门。

“做什么!”屋内又传来扶辰怒气满满的回答。

“门主,药好了。”

“……咳咳……”屋中人没有回答,激烈的咳嗽声响起。

“门主……”说着宋回直接将岑牧手中的药接了过去,快步冲进了屋子。

盛秋的夜晚多了几分寒凉,微风带着屋中一层层的红纱幔微微起舞,趁着月色,岑牧转头对身后的姑娘笑了笑。

“谁让你端进来的?出去!”

“门主!你好歹喝点……”

“出去!滚!”

“啧!”听着屋内扶辰的怒吼,岑牧最终还是忍不住,咬牙道:“喝个药有那么费劲吗?”

然后就在茗舒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下直冲冲迈进了房门,屋内像被刚打劫过一般,凌乱不堪。

穿过层层纱幔,岑牧看到那个红衣男人完全坐在地上,身体靠在卧榻的塌檐上,一条腿蜷起,撑着一条手臂,红衫凌乱的搭在身上,露出一条精美的锁骨和半个紧实的胸膛,垂在脑后的墨发也凌乱了,整个人颓废的像个真的废物。

一旁不远处宋回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低着头,可怜又无助。

“这好歹是人家岑药师熬了两个时辰的……”宋回站在原地还再辩解,似乎全然不知岑牧站在身后。

“管他谁熬的……喝了又有什么用?到时候该死还得死!有本事治好本座!”坐在地上的扶辰抬眼看着岑牧,皱着眉头,有一种挑衅的韵味。

“她……”宋回话没说完便被岑牧抢了话头。

“你要这么自暴自弃下去,那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你坐地上干嘛?不凉吗?不是说不能吹风么?衣衫不整的,你漏那些给谁看啊?那药是我辛辛苦苦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你凭什么说不喝就不喝?说无视就无视?还有!既然你不喝药,不愿意配合我,那你大老远把我请过来干什么?为了给你添堵?还是为了给我添堵啊?”

“……你……我……”被训的扶辰竟一时语塞。

最后岑牧指着已经惊呆的宋回道:“去!扶他起来,喝药!”

“哦~好~”

“还愣着干什么呀?扶他起来!”见宋回还呆呆看着自己,岑牧接过宋回收了的琉璃碗,说道。

宋回见状连忙上前搀起扶辰,道:“门主……喝吧,夜色深重,你明日还有别的事呢。”

“哎~对,早喝早睡!”岑牧走近将小碗递向扶辰。

扶辰虚弱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之色,道:“喝了又治不好,还让本座喝……”

说完伸手接过小碗,仰头一饮而尽,将碗递给宋回后拧着眉毛又道:“有糖没?太苦了!还有……这碗怎么还是绿色的?”

“糖?呵!第一次听说这么大个人还嫌药苦的,你还嫌弃颜色!……糖!没有。”岑牧真是惊呆了,上一世的扶辰虽然装病,别说喝药不含糊,就连脱臼接骨时也是不在话下,再看看眼前这个,除了对自己下属发发脾气,乱丢东西,还不配合自己的扶辰,岑牧都有些想翻白眼。

“我这有蜜饯,你且先含一个。”说着宋回从自己腰间掏出一个油皮黄纸,打开后果然裹着几颗泛红的干果。

含到嘴里后,扶辰才嚼着道:“真没规矩,本座是门主哎,哪有你这样说门主的?真是个乡下野丫头!”

“乡下野丫头?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又难伺候又矫情的门主呢!”

“你说我难伺候?”

“不难伺候吗?哎!我来第一天哎!你听听你都整了些什么幺蛾子?啊?又是让收拾碎杯子,又是要红色的脉枕,现在嫌药苦就算了,还要嫌碗是绿色的,你说你好伺候吗?”

“真是放肆!你不怕下白狱吗?”

听到白狱,岑牧的表情有些变化,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又涌了上来,竟也没有了要争论的心情,渐渐的阴郁布满脸颊,她默默得说了一句:“你真狠!”

随后转身走了……

身后的扶辰和宋回也是不明所以,一脸懵然。

岑牧的脚步很慢,她没听清楚身后是谁说了句:“她怎么那么怕白狱?”

是啊,她怎么那么怕白狱啊?岑牧想笑,但嘴角是僵硬的,她感到无力,自己为什么还这样对这个人,她捂着胸口;她想说话,但她又不知说与谁听。

‘扶辰,我来归一门是对的吗?’

出门时夜色更凝重了,微风中带着湿气,她听不清出门时茗舒对自己说了什么,她只记得,这会儿的风很凉,她的衣摆在轻轻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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