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83章 欲擒故纵(1 / 1)糖莫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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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宗修寻着机会强行拦了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玩弄他。

素云只说:“国舅是人中龙凤,奴婢自知不配,不敢高攀。”

黄宗修当即烧红了眼,揪着她就说要去找皇后:“好,我这就去找长姐,今夜就纳你进门,我倒要看看配是不配。”

这动则就是攀龙附凤勾引主子,甚至是私通的死罪,素云哪里敢。

几经拉扯,黄宗修看出了她不想做他小妾的意思,忍不了火。

“你非要闹得这样难堪是吗,非要我喊出来,叫大家伙都来看看是吗?”

素云心里一惊,急忙跪下:“国舅就请给奴婢留条活路吧,皇后最是厌弃下人勾搭主子,皇后要是知道了,会打死奴婢的。”

“现在知道怕死了?这般玩弄我,走得这般决意,把我一个人丢在外头的时候可曾想过怕死。

这些日我对你不好吗,你要什么我没给你吗,你戏弄我一次,如今还想装可怜来哄骗我吗?”

“不是的,奴婢心里是惦记国舅的,只是俩人身份悬殊,奴婢…”

“身份悬殊?莫不是你瞧不姨娘的身份,想另攀高枝去做正头主儿?”

“不是的,国舅待奴婢情义深重,奴婢无以为报才愿以身相许,奴婢是清白之躯啊。

…国舅就算再有气,也不能怀疑奴婢待国舅的真心哪。

可是奴婢只是孤苦无依的贱婢,实在不敢高攀国舅,更不敢惊动皇后,还请国舅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听这话,黄宗修倒是和软不少:“你既有所顾忌,那我便说是我强迫的你,你只需乖乖跟了我。所有事情,自有我替你扛着。”

“国舅,三爷,三爷。”素云瘫在他身下抱着他脚踝,哭的怜怜戚戚:

“皇后真的会打死奴婢的,求你、求你就给奴婢留条活路吧。

往后我再不敢戏弄三爷,往后、我一定死心塌地的跟着三爷。”

“我不要名分,不要富贵,只求三爷怜惜。

日后吃糠咽菜也好,锦衣玉食也罢,我一定忠心耿耿,只跟三爷。

就是求三爷,莫再说要去找皇后这种话了。”

面对这么个娇柔嫩芽,黄宗修再有气也不好发作了。

直直看了她一阵,终是软下心肠替她擦了眼泪。

素云也确实说话算话。

自那以后,再不躲着他。

人前主仆,人后…

自从有了这么个娇娇,黄宗修入宫的次数自然就多了。

有时候单是找她说说话,给她送些珠钗,胭脂水粉的小玩意儿。

黄宗修原就是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如今得了她的滋味。

日夜想着那**酥骨。

所以更多时候是为了房事。

他倒有心收了她,一来名正言顺总好过如今的偷偷摸摸。

二来,实在心疼她受着宫人的苦楚。

可耐不住素云的意愿,说:“若是三爷真有心,就等我得了外放恩典再接我过门,岂不名正言顺。

若三爷连这都等不及,那就此作罢便是,我绝不缠着三爷。”

黄宗修只得妥协,哄着说:“怎得又说这种丧气话,爷疼你,那想见你了,多跑几趟就是。”

“近日,黄国舅来后宫走得频哪。”

莫离望着那精神抖擞的背影,闷了好一阵,忽而意味深长地看向吴声说道。

吴声怔了一下,按平日他肯定会笑着说:“自从嫡公主薨逝,皇后就常日郁郁寡欢,有国舅前来作陪,这日子也有些盼头。”

可莫离那语气显然是另有深意。

加之头些日才出了姚昭仪那等事,他哪里敢轻易言语。

在他们看来,亲兄妹尚且如此,这同父异母的,怕是更不好说了。

何况,皇后和黄国舅原就嫡庶有别,从前也不曾听闻他俩有多亲近,如今忽而走得频了,定是事出有因。

磨蹭了片刻,见莫离的眼光仍在,吴声也只能硬着头皮支吾着说:

“想来,…是因为皇后思念母族,头些日,黄国舅还专门送了家中糕点,说是替皇后解思亲之苦呢。”

“是吗。”莫离眼梢一敛,轻轻笑了声。

时间一飞而逝。

十一月初,莫离寻了个恰当契机放出“璟王夫妇遭遇不测”的消息。

莫辞无子嗣,莫离做主,由族亲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郡王及江家出面替璟王夫妇办丧、建衣冠冢。

史册记:

璟王,先帝第九子,年二十七;

璟王妃,烟都江氏,年二十一。

微服私访途中染疫病,薨。

皇后的心弦终能落定,原想请法师替莫泽恩大办法事,告慰她的在天之灵。

可又怕做多了会引起莫离疑心。

二来,当初莫泽恩死得并不光彩,葬礼都只草草了事,如今大办法事,着实不合规矩。

再之,自从这女儿死后便在莫离心里留了个结。

事情过去那么久,他都没好好给她柱香,更不许外人在他跟前提起有关莫泽恩的只字片语。

皇后不敢轻易去触他逆鳞。

思来想去,传了黄宗修入宫。

“…泽恩走了快一年了,我也没能亲自去看看她,你是她唯一的舅舅,就劳请你替我去一趟。

也好告诉泽恩,此次是她亲舅舅替她出了恶气,叫她九泉之下安心。”

皇后往窗外小心看过,掏出一只被麻绳反绑着手的跪姿木偶娃娃。

满身银针,一脸破烂划痕,身画满红色叉叉,而脑袋贴的白色布条,赫然是江予初的生辰八字。

“还有,江予初那贱妇生前万事都要压泽恩一头,如今死了,连丧葬都这样风光。”

皇后一眼赤红血丝,紧捏着木偶娃娃的头骨咬牙切齿道。

“你替我跑一趟,把这个拿去,在泽恩墓前烧了。我要她永远,永远在泽恩身前抬不起头!”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唯一的指望,此事,你一定要替我办好。”

皇后把木偶娃娃交到黄宗修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他手腕。

黄宗修深深看了她一眼。

不觉得厌胜之术恶毒可恨,反觉此举是为重托,是深受着长姐信任。

往日的嫡庶尊卑之别,在这一瞬好像也消失殆尽了。

是了。

嫡出又如何。

庶出又如何。

长姐说得对。

他是她唯一的弟弟。

说来,他何止是当今皇后唯一的指望,更是整个黄家唯一的指望。

黄宗修捧着那支木偶娃娃,深深点头:“长姐交待的,我照办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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