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乔巴山的剿灭,西夏军早早的就派出人与阿布钴汇合。阿布钴见来人没有瑶杰,便就问,“此次王子没来?”百灵最后还是嫁了过去,虽自己不满意这桩子婚事,可作为和亲,他也没有办法。
西夏军的将领是明甫,与阿布钴同级,他见阿布钴与他话,他赶紧回答,“王上重用王子,这又刚娶了侧妃,便就留在西夏几日。”他对阿布钴是十分讨好的,这主要还是因为百灵是瑶杰现下最得宠的侧妃。他是识时务的人,讨好两句总是不坏的。
耶律展用了十日便就带着大军到了乔巴山。明甫这等聪明人,早早地就在营地前候着。他见耶律展骑着马儿到了之时,赶紧上前低头哈腰的:“恭迎王子大驾。明甫准备了热汤水供王子洗浴,这一路舟车劳顿,一定是疲乏了吧。”
见来人一副讨好的模样,耶律展看了一眼阿布钴,透露出了疑惑。他见阿布钴叹气,微微摇头,便就明白了西夏王派了什么人来。他拉起缰绳向前走了两步,翻身下马,将马儿给到哨子。“明甫将军客气了,军中一切从简,热汤水就不必了。”
这王子与瑶杰是完全不一样的,明甫自知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他赶紧换了衣服嘴脸,“是是是,王子的有道理。这热汤水的这就撤下去。”
胡俊生与阿朗在耶律展身后看着明甫,也是心里一咯噔。西夏王派了良将来合力剿杀女真和宋人余孽,可这眼前的人真不是良将。心里隐约有所不安。
“阿狐,你会不会有诈?”阿朗走到胡俊生边上,低头轻语道。
胡俊生皱眉,“应该掀不起大浪。只是,此人真不是打仗的人。”打仗经验如此不足的自己都能看出明甫不是诚心来打仗的,就怕这人过来搅局。“静观其变,与上京时刻保持联系,若是有问题,必要的时候赶紧传书叫增员。”他侧头送了一个眼生给阿朗。
阿朗抱胸,“留一个后手总是好的。”他抿着嘴唇,这一回不像上一次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心里头不出的焦躁和不安。如今刚刚到了营地,他若是出了心之所想,怕是要扰乱军心。
“王子,战事布局上,下属已经与明甫将军商讨过,并且做了作战图。”阿布钴是老将,他不管明甫是什么人,该做的战事商讨他是一点也不能少的。
“这一路风沙弥漫,如今又是冷了几分,先让将士们修整用饭。”耶律展抚过额间的碎发。乔巴山的风吹的他脸疼,实话,大家都是疲惫的。他看向明甫,:“明甫将军准备热汤水,正好给我们战士们用上。这一路大家都风餐露宿的,有了热汤水去疲惫,想必上阵杀敌一定是事半功倍。”
明甫见耶律展与他话,他赶紧应下,“王子的真是太对了。我这热汤水一定是有用处的。”他赶紧叫来几个西夏士兵去多准备几桶热汤水。
“王子,可是用晚膳?”阿布钴上前问耶律展,“用了晚膳后,我们再商讨一下战事布局。”见色已有昏暗,还是先用饭为好。
耶律展点头应下,“阿布钴将军不必这般谦逊。您是老将军,战事方面您是一等一的,我绝对不敢造次。我这悉数都听您的安排。”他谦逊的一笑,也不摆王子的架子。“上一回俊生和阿朗都是您照顾好的,我这还没谢过您呢。”
阿布钴爽快一笑,他是喜欢耶律展的,尤其是他这亲近的性子。“王子还真是与过去一样。那既然这样,便就先去用饭,待吃饱喝足后我们一起商讨。”他看向耶律展身后的胡俊生和阿朗,:“胡将军和阿朗将军用了饭后也一道儿来。”
明甫顺着阿布钴的话语,看向这两个年轻人。这两人,一个看着性子野,另一个看着沉稳许多,他便就知道谁是胡俊生。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想着这样的人虽看不出什么贵族气质,可这一身的轩昂也是透露出不俗的功夫。他想,难怪瑶杰会败在他手上。
胡俊生感受到明甫的打量,他并不及时做回应,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浅浅低头一笑。四目相视,他深知此人有来头。
进了营地,阿朗找了胡俊生一道儿去用饭。他俩熟门熟路的去伙食房打餐食,见伙夫多了几个,便知是西夏饶。
“哟,今儿的馍馍不一样了。有烤馕饼。”阿朗鼻子灵,一进去就闻到了味道。他见馕饼是刚从地炉里头拿出来的,便就上前要两个吃。
西夏的吃食最重要就是香,胡俊生也给勾的有些馋了。他要了两个馕饼之余,看到一边有烤羊肉,便就要了两串。
伙夫见是将军来,便是热情的很,“两串哪里够,吃个四五串!”罢便就抓起羊肉串放在胡俊生的馕饼上。
胡俊生赶紧拿了两串分给阿朗,笑着:“给其他将士们都留一些。我这吃饱就可以了。”
阿朗抓起肉串就是一口。唇齿间的肉香混着油,劲道香口,混着西夏特有的香料,真是军中一绝。“西夏的肉串真是绝顶的美味!”赞不绝口的姿态惹得打材伙夫都笑了。
他俩拿了吃食便就到外头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点上篝火,席地而坐。胡俊生把肉串夹在馕饼里头,一口咬下去真是满足的很。他从腰间解下酒袋递给阿朗,“好肉要配好酒。”
“哟,你子贼啊。”阿朗接过酒袋,打开闻了闻,“这个是上京的味道。陈大姐给你带着的吧。”他揶揄一般的看着他,随后便就将酒塞子塞回去,把酒袋还给他。“看你一路也没怎么舍得喝。军中也没有酒,你这点余量就留着自己慢慢品。”
胡俊生咽下口中的吃食,:“也就没几口了,今儿喝了吧。过了明日便就要杀敌去了,喝酒怕是不符合军中的规矩。”他打开酒袋,喝了一口,然后递给阿朗,“喝吧,解解馋。”
“行,那就不推辞了。”阿朗接过去,仰头来了一口。果然是好肉配好酒,本就唇齿间芳香浓郁,配上一口上京的好酒更是惹得有些思绪浓郁。“阿狐,这一回我们会不会早早结束?”他看向胡俊生,问。
胡俊生吃了一口饼,他明白阿朗心里的头想的事情。“既然来了,就是要赢着回去的。况且,师兄也来了。无论如何,要保全他。”
“也对。打仗就是要赢的,担心来担心去的,都是瞎扯。”阿朗觉得自己这一回太娘们,他又喝了一口酒,好似是壮胆一般的。他笑看着胡俊生不舍的面容,晃了晃酒袋,“还有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