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这么想,可是万万不能跟奴才表露这些想法的。
于是黑着能滴出墨汁来的一张俊脸亲自审问了婆子。
格博克勒甄比终于是弄明白了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究意是要干什么。
变卖嫁妆购买房产?
她这是要干嘛?要搬出王府去住吗?没有我格博克勒甄比的同意,她想搬出去?那不可能!
不得不,这货也是个健忘的,明明他把人抬进府里时打算得好好的,就算是她有公主的身份当保护伞,不能像其他妾室一般随意的就发卖了,但是他也不打算留她在王府的,打算挑个远点的庄子,把她安置在庄子里,让她自生自灭去得了。
可是,当他发现她自己要离家出走时,那心里就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了!
他觉得她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可以不要她,把她随便扔在哪个庄子里随她自生自灭,但她就是不能自己走,她绝对没有离开的主动权。
格博克勒甄比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他把她要变卖的嫁妆通统扣了下来,给了婆子四百两银子让她去交差。
又吩咐婆子:“若是她执意要用这笔银子买宅子,银子你交到帐房里,宅子我来买,买好了再交于你去她那儿交差。你可把你的嘴管严实了,若是透露半点风声,让公主知道宅子是本王买的,心你的狗命。”
婆子吓得连连叩头,哪里再敢多嘴?
不过这婆子也是人老成精,在深宅大院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从此事中却嗅出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来。
既然王爷对这位葛国和亲的公主如茨与众不同,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不远的将来这位公主出身的妾室就有很大机会升个平妻甚至是正室呢?
那么自打公主来到肃慎国就在公主院子里当差的这批老奴,是不是就奴凭主贵,能搏个好前程也不定呢?
心里话,最初这批奴才被调往葛覃院子里当差,那都是府里没人脉没靠山没银子使路子的,但凡有点背景和能耐的都不愿意到一个妾室的院子里来当差,受宠还则罢了,不受宠的妾,连院子里的奴才都跟着吃锅烙,得不到半眯好处不,还得受排挤。
时至今日,这婆子虽然被主子吓得直发抖,但心里却是禁不住一丝欢喜,主子这番话倒是让她看到了出头之日了。
葛覃却以为自己的冷淡态度早就把格博克勒甄比这只骄傲的凤凰给擅体无完肤了,恐怕以后他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她也完全不想把心思全部系在一个男人身上,她可不是个恋爱脑,上一世不是,这一世更不会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情已经看得很开,她更加倍珍惜的只是她的生命,和让生命精彩绽放的机会。
情情爱爱那些事,宁缺勿滥,绝不将就。
葛覃第一批要变卖的嫁妆是经过仔细挑选的,和亲的使臣还没起程回国,最好没惹事非,所以选的都是忠顺王府临时采购的陪嫁,很平常的东西,既没有皇室的标记,也不显眼。
她就卯着劲儿等着使臣离开肃慎,好变卖第二批嫁妆,宅子买好了,得按照她自己设计的图纸进行装修,风格简单素净,最主要功能要符合一所医院的需求,配备要从患者需求出发讲求务实,并且尽量做到功能齐全。
葛覃觉得在这里一家医院即使不用像现代似的办理什么营业执照,执业机构许可证,税务登记之类的,国家也一定是要有相应的手段进行管控的,手续还是会有要求的,只不过她根本不知道办理程序,这个就很被动了。
葛覃打发自己院子里一个精明一些的管事去各衙门里咨询一下,看看要开办一家药铺,并且连带可以给人看病就医的医馆都需要经过哪个衙门口审查,具体的申办流程有哪些,打听好了,立即回禀。
葛覃把准备工作分成了五大块,一是经营场所和设施设备,二是组织机构和人员配备,三是管理制度,四是采购和储存,五是宣传策划。
然后再把以上五大块细化成条,再按照需要完成的时间和顺序排列起来,分给合适的人选去逐步执校
其他的还好一些,这选择堪用的人才,真是难得葛覃脑袋瓜子要爆炸了。
分到她院子里的,不是歪瓜裂枣也不会是能力出众,可堪大用之辈。
葛覃曾经把熟悉王府规矩的婆子叫到自己屋子里一顿问询,她打算再变卖一些嫁妆,买些伶俐的,可用的人进来。
婆子被她给吓了一跳,回:“公主,这可使不得,王府里后宅的规矩大得很,虽您贵为公主,但是现在在王府的位分,那个,这院子里的人已经是超规制了,可不能再添人了。超了规制,若是让有人心加以利用,这罪名可是可大可,老奴奉劝公主,这换的当口,公主还是少惹事端为妙。”
葛覃一听,也只得暂时做罢,待到医馆开张时候,再以雇用伙计的名义招揽人才吧。
左右无法,那就废材利用吧,总比医馆开张时无人可用要强。
葛覃仔细的梳理和了解了一个院子里现有人员的性格特征和各自的擅长,按照制订好的组织机构将人员分配好。下面就得着手对他们进行短期快速的集训了。
这培训的教程没人能够帮助她,她只能跟上学做讲义似的,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出来,再与精通肃慎语和汉语的那个婢女一起把它翻译出来。
由于工作量太大,没有人能够分担,葛覃都拿出了上学时拼命三郎的劲头,每睡眠不足五时,晚上灯火通明的熬到凌晨一两点钟。
这是她两世为人离开校门后的第一次自主创业,必须全力以赴,必须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能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格博克勒甄比坐在书房里听着婆子把葛覃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汇报得事无巨细的。
婆子刚开始还怕自己太罗嗦了,会不会惹王爷恼了挨顿好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