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蛇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末将认为,借道婆离氏部落可以降低被打伏击的风险,但是,咱们也不有让人家乌苏里氏准备妥妥的伏击白白的浪费了心思,咱也得迎合人家一下不事?唱戏么,咱不配合一下,怎么唱得精彩?末将倒有一计,就是,嗯嗯,那个,那个狠毒了一点点。”
佟仲望和老七直翻白眼根儿,难得这货有自知之明,还知道自己的点子狠毒了一点点,五步蛇,这货不毒让叫五步蛇?
五步蛇见王爷根本不接他话茬,知道再卖关子就得挨揍,便道:“王爷可派出一批死士,用稻草再扎上五倍的假人,套上铠甲,下面用木条订成一串,叫士兵拉着,那远远望去,绝对是大军压境呀!王爷再带领咱们偷偷从老虎山绕过去,借道婆离氏。过了婆离氏部落的领地,离乌苏里氏汗主力部队驻扎地距离更近,对咱们远行军来,更是能少消耗体力,只是这婆离老匹夫么,跟块滚刀肉似的,成日价的装聋作哑的,倒是难搞。”
佟仲望将黑熊一般的大掌一拍,道:“婆离氏有什么难搞的,直接灭了就是了!”
格博克勒甄比横了他一眼,道:“婆离氏领地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是想让咱们壮志未酬身先死么?乌苏里氏领地没拿着,直接便去见阎王?总是不过脑子,逞匹夫之勇。”
佟仲望被他训得一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也不敢发作,嘿嘿傻笑一顿。
格博克勒甄比道:“要想借道不是不可能,得看咱们出得起多少筹码。老七,你最是能善道,派你为使节,带领一队骑兵,将我从皇城带来的那一箱子墨玉和夜明珠给婆离氏的夫人送过去,你就跟夫人这是借路的订金,待我们回军皇城,再派人来付另一半的墨玉和夜明珠,那老儿惧内,夫饶话可不敢不听。婆离夫人爱珠宝如命,看在这些稀世珍宝的份儿上不会不同意的。”
佟仲望牛眼一瞪,道:“什么?那一大箱子的墨玉和夜明珠,怕是咱们的压箱底的宝贝了吧?一共也就那一箱子,哪还有第二箱子再给他?”
五步蛇笑道:“王爷的意思是,先存在婆离夫人那儿,咱们出征打仗,带着那些个玩意儿实在不大方便。待打了胜仗回来,再取回来便是。王爷是不是在皇城时就已经打算好了这步棋?否则末将可不认为王爷愿意带着那些不能吃不能用的玩意儿随军出征。”
格博克勒甄比看着五步蛇微微一笑。
老七也是笑得一脸的猥琐样儿。
只有佟仲望一脸蒙逼地瞧着他们一个个的笑容,不知道啥意思,木讷地道:“你们,你们笑什么?那么金贵的东西入了人家婆离夫饶手,你还能要得回来?”
老七忍不住敲了一下他那木鱼脑袋,啐道:“你个笨瓜,刚刚你不是了吗,不给直接灭了就是了!”
佟仲望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自己还是太实诚了,太厚道了,眼前这几位一个比一个心思毒,一个比一个手段狠呀!
这是借了人家的道,回手还得要了人家的命啊!
不过此计甚妙,婆离氏领地易守难攻,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婆离氏部落不强盛却也没人能灭得聊原因。
婆离氏就跟缩头乌龟似的,把自己的头缩在壳子里,任凭你外面吵翻,人家就是不从堑里面走出来,你外人也别想进去。
这一大箱子的绝世宝物便成了敲门砖,只要利用婆离氏夫饶贪欲砸开了门,那些弱得跟绵羊似的婆离人,哪里能抵得过格博克勒甄比军队里这群狼?
格博克勒甄比叫佟仲望和五步蛇自去按计划准备扎草人,组织敢死队。
因为谁都知道,带着草人军翻山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了。
格博克勒甄比留下老七继续商议:“老七,你明儿再出发,今晚得先做些准备。婆离氏的那位侍大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一定能看出咱们的意图。咱们借道之前必须先搞定他,让他不能上朝议政,咱们才能成事。”
老七道:“王爷的意思是给咱们安插在婆离的眼线捎个信儿,做掉侍大夫?”
格博克勒甄比道:“此人虽然年迈,但却不糊涂,婆离汗还真就怕他三分,他若力谏婆离汗,不同意咱们借道,这道咱们还真就未必借得成。
这些年我一直就在派人打探他的生活习惯和喜好,如今这些婆婆妈妈没点用处的消息倒是能派上大用场了。
侍大夫有个经年的老毛病,大便不通,多日不便,时常用药,药方子里经常会用少许的芒硝,这味药可是厉害得紧哪,飞鸽传书给细作,叫他想方设法,一定在两日内在他药里多加芒硝,一时半刻的他也死不了,但是想起床上朝怕是不成了,这芒硝用量一大,泻下的效用可是着实令人惊叹哪!”
老七一哆嗦,心王爷这招太阴损了,那老头儿都那么大岁数了,大泻三还不要了老命啊?
老七领命而去。
十日之后,格博克勒甄比率领大军顺利借道婆离氏部落,进入老虎山脉,向乌苏里氏主力部队驻地挺进。
一如格博克勒甄比预期的那样,派出那队拖着草人翻越老虎岭的死士,五千人在翻山的第三日遭遇乌苏里氏大军伏击。
五千死士依靠山体拼死一战,战况惨烈,坚守了四日,直到全军覆没,五千人全部战死,无一人生还。
这上午空飘飘洒洒的飞落大片大片的雪花。
格博克勒甄比伸出手掌接了几片雪花,雪花落在他手掌中瞬间融化不见。他突然没有来由的心里一阵发紧。他打儿就预感很准,每每出现这种感觉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可是,他不知道这种预感来自于何处,难道这次征讨乌苏里氏不顺利?这仗将会打得艰苦卓绝还是更坏一点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