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间里是正在沐浴的雅布。
少年盯着那堵墙壁心里发狠,敢跟我格博克勒甄比抢媳妇的人,无论你是谁,必须得死。
少年对旁边侍候的两名青年道:“你,去取点香熏来,沐浴时不熏点龙涎香怎么能舒服?香熏的炉子不要青铜的,那股子铜锈味儿着实难闻,最好金制的熏香炉,实在不行,银制的也能凑合着用。”
那名被他指着鼻子支使的少年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道:“你是让我去?”
少年不屑地甩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儿,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当然,你们秃答珊蛮大人刚刚不是吩咐过你了么?我可是活人祭的大祭礼,有什么要求你们得尽力满足。我就要个沐浴熏香怎么啦?”
青年被他的气场震摄住了。灰溜溜的答应一声去找熏香去了。
支开一个,剩下一个就好对付了。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支走了一个,正打算他要是不去,就同时对两个人下死手了。
这回就剩下一个人,少年一琢磨,凡事留一线,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把秃答人给激怒了,给后续的逃跑带来麻烦。
少年道:“你,过来,帮本殿下洗洗后背。”
那青年也是个老实的,哦了一声拿了棉布就凑了过去。
少年一搭住青年的手腕立刻用了最大手劲儿掐住他手腕上的穴道,青年立刻觉得半拉身子都发麻动都动不了,脸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
少年另一只手向后一挥,精准的把青年汉子的脖子搂住狠狠得一摔,那青年毫无还手之力,一下子就被少年倒插进浴桶里。那青年奋力挣扎,少年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又把他正过来塞进浴桶里。
少年快速的穿起早为他准备好的干净衣物。
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喝了一口刚沏的茶水,到嘴里便一口喷了出去,这劣质茶水,差点把他给呛死,怎么茶水还能喝出发霉的味道来呢!
少年用清水漱了漱口,还是觉得满嘴的发霉味道。他又用力吐了几口口水,再漱了几遍口,总算觉得好一点了。
取熏香的青年回来了,一进屋就遭到少年的突然袭击。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晕倒在地了。
少年拿起桌上的白色棉布擦了擦手,将棉布随手扔在青年身上,然后从容打开后窗子,身轻如燕地纵身跳了出去。
少年尾随着一名体态肥胖的中年妇人走到了偏僻点的地方。他刚想出手将她拿下,逼问一下珊蛮老太婆的儿子在哪里。
忽然从草丛里闪出一个女孩儿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上前拉住肥胖的妇人,哭道:“讷讷,快救救札克善哥哥吧,他被珊蛮大人执行了家法,锁在屋里好几日了。讷讷,你去跟珊蛮大人求求情,放札克善哥哥出来吧!”
中年妇人放下手中的食盒,伸手给少女擦了擦眼泪,气道:“你这孩子,讷讷过多少次了,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札克善不放呢?札克善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他喜欢的是和卓!再了,札克善的讷讷是什么人?那是咱们族里的珊蛮大人,是大祭司,哪里是我们这等人家高攀得起的?”
妇饶语气之中又是怒其不争,又是怜惜疼爱,又劝不动女儿,真是只有哀声长叹的份儿了。
少女呜呜咽咽的哭得很是伤心:“讷讷,可是,和卓她已经大婚啦,她又不喜欢札克善哥哥。札克善哥哥被她讷讷打了几十藤条,还罚他挨饿,把他锁在屋子里不让出来。这么下去,札克善哥哥会饿死的。”
中年妇人怒道:“饿死活该!人家母子之间的家务事,你操的什么心?他自己的亲讷讷,还真能饿死他,打死他不成?我不管,你也不准去看他。要是让我知道你不听我的话,偷偷去见他,我就打死你!”
在东跨院的角门旁另一位妇人高声喊叫这名妇人让她快点,妇人答应一声,提起食盒匆匆离开。
少年一看这架势就断定这少女一定不会听她母亲的话,于是决定转移目标偷偷跟着这名少女,一定能找得到珊蛮大饶儿子。
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女抹了抹眼泪,冲着母亲离开的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朝南面的路走去。
少年一直偷偷跟踪着她来到秃答部落后面一处半山腰独栋独院的房子。
篱笆墙很矮,从院子外面就能看清楚院子里有三间正房,东侧有两间厢房,院子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厢房外码着高高的柴垛,厢房和正房之间的棚子里拴着两头牛和一匹马。院子另一个方向上圈养着十几头猪。
院子中还有十几只鸡在园子里溜溜达达的,处处都显示着农家院的安静和平常。
少年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这少女根本不是找情郎来了,只是回了自己的家。
据他的认知,他们族里的珊蛮大人那是大富大贵的人物,吃穿住行那都是品质极高的,甚至比他这个太子殿下都要富樱
他可不相信身为秃答部落的大祭司,有着实权的珊蛮大人会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这跟普通人家没有丝毫差别。
少年不好明目张胆的跟踪少女进院子,便闪身到了房后,从后窗处窥探。
待看到屋子里的情形,少年就知道自己多想了,这真是珊蛮老太婆的家。西下屋里一名青年男子趴在土炕上,赤果着后背,后背上红肿的鞭伤触目惊心,可见当时打他的人下手是真的挺狠的。
少女进不去屋子,西下屋被人从外面上了铜锁。而且为了防止他逃跑,前后窗子都被钉上了几根十字交叉的木板。
少女敲了敲木门,哽咽着道:“札克善哥哥,你怎么样?还疼吗?你饿不饿?想吃点什么?我让讷讷去求珊蛮大人放了你,可是,我讷讷你是珊蛮大饶亲生儿子,她只是管教你,她不会真对你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