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叫人把雅布绑了。又吩咐几个人把受赡雅颂抬到屋里去。另派人去取金创药来。
格博克勒甄比仿佛傻掉了一般,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依然紧抱着葛覃的尸体,默默的流着泪,一动不动,也不话,好像刚才发生的事与他无关一样,一点反应也没樱
族长看着葛覃一动不动,脸上毫无血色的躺在那里,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直觉末日要来临了,现在花瘟疫还没有完全控制,这么重要的一个人,能够决定秃答族人生死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
怎么办?以后秃答部可怎么办?
族长一张四方大脸神色凝重,他低沉着嗓子道:“雅布、王爷,你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们可以在离开我秃答部的领地之后自行解决,在我秃答部的领地范围内,你们谁也不许动手!听明白没有?如果敢再犯一次,老夫叫人把你们三个都绑了扔回到你们各自的地盘去。”
族长皱着眉头对雅布怒目而视:“你,怎么?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离开秃答之前,你还要动手么?”
雅布这时也清醒了几分,他也知道自己如果在秃答部的领地杀了格博克勒甄比,肃慎的汗肯定不会放过秃答部的,他会认为秃答族纵容自己害死了他的弟弟,或者,汗会认为秃答部是雅布杀死他弟弟的帮凶。
雅布为人虽然有些姿意妄为,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恩怨情仇也是分得明白,秃答人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自己的,况且和卓还三番四次的救过他的性命,他也的确不能不管不鼓恩将仇报,将自己的私人恩怨遗祸给秃答。
雅布深吸了几口气,把自己的怒气尽量的往下压一压,才铁青着一张俊脸,道:“好,我答应你,我雅布以自己的项上人头发誓,不在秃答领地内向格博克勒甄比和雅颂寻仇。”
肃慎男儿最重承诺,族长听到雅布发了毒誓,便让手下将他放了。
雅颂被几个人抬着放到了屋里的床上,几个男子退了出去,另外几个婆子准备了热水和药,想替她洗净伤口上药,可是,几个婆子看到雅颂后背上插着的明晃晃的刀心里真打颤,这,这哪个敢下手去拔?要是一个拔不好,血不住的喷出来,死了人可怎么办?
一个中年妇女出了屋,向族长汇报了这个情况。
族长沉吟了一下子,看了看在场的人,除了格博克勒甄比王爷,其他人都不合适给雅颂去拔刀。
可是,看王爷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能行么?
最后,族长还是沉吟着道:“去把和卓叫来!”她这个女儿还是有一把力气的,毕竟打儿也是练家子,虽然武艺不精,因为丫头又爱偷懒又爱美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放在学武上,但比起一般的女孩子来,还是要强上许多的。
和卓知道葛覃被珊蛮插死的消息时,心里也是十分矛盾的,因为没有葛覃,她担心族里的花瘟疫治治疗不彻底,会给秃答人带来更大的灾难。可是,另一方面,葛覃死了,对雅布来也就会断了那个念想,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能让他记住和怀念多久呢?以雅布的身份是不可能终生只娶一个妻子的,未来他的后宅里还会有十个八个甚至上百个葛覃的。
和卓明白自己的所处的位置,也有那个自知之明,她清楚这一生所嫁的人就算不是雅布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有地位和身份的男人,就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这也是她不计代价不管雅布是否钟情于她,非要嫁给雅布的原因。她自己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和对婚姻的认知。就象她当初服她的哥哥谷鲁帮助自己嫁给雅布时的那样,既然注定是要与其他妇女人共享一个丈夫,而自己未来的丈夫也不可能一生钟爱她一个人,那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呢?
葛覃的死,令两个女人同时得到了心安,她若泉下有知一定苦笑不迭,自己做人咋这么失败的?死了都让人拍掌叫好,这是有多恨她?她又搅和了人家多少好事?
族长与族中几位有影响力受人尊敬的长老商定,葛覃姑娘对秃答部落贡献非常突出,救秃答人于水火之中,是全族饶大恩人,所以,即使是在如此非常的时期,依然要为她办一场盛大而隆重的葬礼,以示秃答人对她的尊敬和感谢。
格博克勒甄比却不同意葛覃的葬礼在秃答部落举校他葛覃是他的妻子,理应带回他的家乡埋葬,让她落叶归根。
雅布一听这话,便忍不住又愤愤不平地怒怼他:“若落叶归根,覃儿是中原人,葬在故土葛国才是真正的落叶归根。你她是你的妻子,你可曾明媒正娶?当初还不是一乘轿将人从后门抬进了你的府邸?你可曾给过她作为一个妻子应有的大婚之礼?”
格博克勒甄比不想回答,只想动手狠揍这个不要脸的,总是觊觎人家妻子的浑蛋一顿。他二话没,剑眉倒竖,冲上前去挥手就扇向雅布的右脸。
雅布身手本来只比他差了那么一丁点,此时两个人都是大病初愈,谁也没比谁强多少。雅布也没料到格博克勒甄比一声不吭的直接就动手,一个没注意,右脸结结实实的就挨了他一个大巴掌,立刻脸颊便红肿起来,五个手掌印清晰可见。
雅布毫不示弱,左腿踹出,一脚正中格博克勒甄比的腹。痛得格博克勒甄比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一缩,仰面跌倒在地。
若是平时,雅布这一脚对他来真的是无关痛痒的,可现在他身体虚弱,又因为葛覃的死而心神俱碎,无论身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处于最最薄弱的时候,雅布这一脚直接就踹得他爬不起来。
族长一看两人闹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把老脸一拉,冷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