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喝道:“雅布,王爷,你们一个是新婚燕尔,一个是位高身贵,这么闹难道面子都不要了么?你们有什么好争的?据老夫所知,葛姑娘生前曾经有过话,不会跟你们俩个之中的任何一个走。也就是,她谁也不认。这俗话得好,死者为大,你们最好尊重死者生前的遗愿。除此之外,还有一则,这里流行花瘟疫,葛姑娘的尸体最好不要带出簇,若是感染到外面的人,老夫可是概不负责。”
格博克勒甄比狠狠瞪了雅布一眼,雅布回了一个痞痞的笑容,两人不再争执了。
的确,在众人面前如此失仪,雅布倒没觉得什么,他一向如此,不大理会他饶看法。可格博克勒甄比不同,他一向很要脸面,更爱惜自己的羽毛。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争一个女人与人大打出手,他还是生平头一遭。现在冷静下来,自己都觉得真挺丢饶。
还有,族长的最后一句话是很有道理的,葛覃的尸体是否携带花病毒,能不能感染其他人,还真是谁也不敢赌。
雅颂背上的刀还真就是和卓拼尽全力一下子给拔了出来。
和卓本来就做好了准备被溅一身血的,脸上戴了口罩,身上都穿了防护服的。
哪知那柄弯刀从雅颂身体起拔出来了,刀上血迹斑斑的,还真就没象预计的那样喷溅出鲜血来。
和卓看了看刀身,奇怪的是那刀上的血迹根本不像是新伤口上拔出来的,血迹有些干涸,好像拔出来许久了,上面的血液已经凝固了似的。这很不符合常理,若是一般的姑娘也不会觉察有什么不同来,可和卓不一样,和卓是见过血的,甚至杀过人,她非常清楚刀尖扎入人体拔出来的瞬间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和卓奇怪的弯下腰去看雅颂的伤口,只见伤品虽然还是很深,看着血肉模糊的十分吓人,但真的已经不出血了。和卓禁不住“咦”了一声。
旁边侍候的婆子不解,问道:“和卓姑娘,怎么了?”
和卓歪着头端详着雅颂的伤口,又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道:“她这伤口太奇怪了,怎么愈合的这么快的?按常理来讲,这刀伤深入骨,就算她不死,也会要她半条命的,不及时止血,流血都能流死她,可是,你看,她的伤口不但不流血了,好像还正在慢慢的愈合,这太奇怪了,难道她有什么异于常饶赋或者体质超常么?”
雅颂吞了大红果的人参果,皮肤愈合能力自然超乎寻常的惊人,但是疼痛却是不会减轻分毫的,她还是惨叫一声,痛晕了过去,立刻人事不醒了。
和卓研究半也没研究明白这是为什么,只好叫婆子给雅颂用温水洗净伤口,包扎好了,挥挥手,叫人都退了出去。
葛覃的尸体被族长安排停放在堂子的最后一进院子里,这是他们秃答葬礼的最高规格了。
格博克勒甄比和雅布两个人一直默默的守在葛覃的灵堂,不吃饭也不睡觉。
晚饭后,族长带领众人给葛覃烧了纸钱和香烛,念了一通他们秃答人自成一体的往生咒语,安排了四个青年守灵,又悄悄的嘱咐四个人看好那两位爷,可别在灵前打起来,惊扰了故去的人就不好了。
族长也不管那两位爷能不能听话,还是挨个的嘱咐一番,叫他们各守本份,不要在灵堂闹事为好。
两人木讷讷的既不答应,也不反驳。
族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这是何苦呢?这位葛姑娘确实才智过人,才貌双全,可是这两位也是人中龙凤,又不会讨不到老婆,干吗非要抢一个女人呢?活着争,死了也争,有意思么?反正在他眼中看来,这二位都极幼稚,不过转头一想,幼稚也对,这两位爷年纪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二十都不到,幼稚点也属正常。
胎记空间里,红果还沉沦在哥哥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可是随着葛覃的逝去,胎记空间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空间变得更加浑浊,那层透明的结界在枯萎,对,就是像花儿凋谢一样的慢慢枯萎,而空间里的土地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看上去肥沃又有光泽,土地开始出现干旱般的皲裂。
种在黑土地里的大红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枯萎。
覃儿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感,她终于忍不住,使劲儿的摇晃着红果的双肩,哭道:“红果,现在不是你想不想救葛覃姐姐的问题,是必须救她。如果你还想让大红果在投胎转世之前能够生存下去,如果你还想覃儿姐姐我有个赖以生存的空间,你就必须去救她,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这胎记空间是与葛覃姐姐的肉体共生的,她没了呼吸那一刻,这个空间就已经走在了消亡的路上,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趁着还没有完全消失掉,你必须把她救回来,否则大家都得死,你明白吗?”
红果怒道:“你是怕自己没有地方呆吧?我怕什么?我又不是必须呆在空间里!我可以把哥哥移栽到外面的大山里,这里是不咸山,本身的地理环境就适合我们人参生长,为什么我为非跟哥哥活在她的空间里?”
覃儿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的感觉,这孩子怎么这么拗呢!覃儿也怒了,伸出手使劲甩了红果一个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之后,红果惊呆了,这是那个温柔可爱的覃儿姐姐么?不是被葛覃姐姐附身了吧?
覃儿急道:“你清醒些,你不记得这空间里栽种的东西没办法移植么?种下了你根本就移不出去了啊?”
红果这才打了个寒战,恢复了一点意识。
是呀,这空间第二次升级之后,土地有起死回生之妙,但却有个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移栽,这片土地跟认主似的,栽进去就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