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亚瑟身后走廊里的灯突然熄灭了,陷入了漆黑的黑暗中,他跳回黑暗的走廊里,这时亚瑟听到前面突然传来一阵扭打声。
“坎尼尔!”他喊道,拿着枪,向前冲进通道,没有人答应他。
“倒霉。”
亚瑟在阴森森的黑暗中向前栽倒,双手在前面搜寻着坎尼尔,黑暗中有个东西顺滑的绕在他的喉咙上,像一根细长的、收缩着的触须似的绷紧了。
亚瑟发疯似的扯着绳子,觉得是一根细长的丝线,但就是松开不了,绳子使他窒息,他试图再次向坎尼尔呼喊,但他的喉咙无法发出声音,他挣扎着,无助的扭动着,耳边传来一阵轰隆轰隆的声音,意识渐渐消失,然后,亚瑟仿佛在梦中,模模糊糊的意识到自己被拖到了地板上,自己是一半被抬着,一半被拖着走的,他喉咙周围的压迫感消失了。
亚瑟的头脑很快就清醒了,他睁开眼睛。
他发现自己躺在房间的地板上,房间里挂着一盏设计华丽的大铜灯,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做工考究的红色印度绸缎,他的手和脚被绑在后面,在他的旁边,也同样被绑着坎尼尔警探,他们头顶上站着瓦尔登·希勒和两个马来仆人,仆人们的脸上充满了威胁,但瓦尔登·希勒的脸上却带着阴郁、冷漠的轻蔑。
“这么说,你们这些误入歧途的傻瓜以为可以这样轻易的骗过我了?”他用洪亮的声音说。“怎么,几个小时前我们就知道你们,坎尼尔探长,还有你,亚瑟先生,今晚要来,我们让你走到这一步,只是因为,你对我们了解得太多了,最好还是让你来这里送死。”
“瓦尔登·希勒,我有人在外面。”坎尼尔厉声说:“如果我们不出来,他们就会来追我们!”
瓦尔登那高傲的黑脸并没有改变他的轻蔑:“他们暂时还不会进来的,探长,到那时,你们两个就死了,我们就和俘虏们一起走了,是的,亚瑟先生,你要找的俘虏也在那里。”他对躺在地上亚瑟的补充说。
“我们不能带你和坎尼尔探长一起分享那些俘虏的光荣命运,真是太可惜了,我们的交通条件有限。”
“俘虏。”亚瑟听了这话,用胳膊肘撑着身子稍稍站了起来。
“那门是什么,门那边是谁?”
亚瑟问道,他觉得瓦尔登是一个知道教会真相的人,说不定还是一个相印的拥有者。
“我不认为即使我告诉了你,你的小脑袋也能接受这个狂野的事实。”瓦尔登·希勒平静的说,他乌黑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狂热而炽烈的光芒。
“你们那些可怜的、呆在地上的灵魂怎么能想象出这扇门和住在门外的人的真实面目呢?一想到他们,你那脆弱的大脑就会麻木,他们是世界上最强大、最狡猾、最可怕的人。”
一股陌生的冷风随着印度人热情洋溢的话语,似乎扫过了灯火通明的房间,接着,那种全神贯注、狂热的兴奋感突然从他身上消失了,就像突然来的一样,他用平常那种低沉的声调说话了。
“算了,跟土里瞎眼的虫子谈够了,把重量升高!”最后一句话是对马来仆人说的,他们立刻跑到屋角的一个壁橱里。
坎尼尔探长沉着的说:“如果我的人进来时发现我们死了,你们谁也不会活着。”
瓦尔登·希勒根本不听他的,而是厉声命令黑仆人们:“把重物系上!”
马来人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五十磅重的铅球,现在他们迅速的把铅球绑在两个人的脚上,然后其中一个把鲜艳的红色印地安地毯从粗糙的松木地板上掀开,一扇方形的活板门打开了,在瓦尔登达斯下了命令,门向上打开了。
穿过开阔的走廊,传来海浪拍打旧码头上的木桩的声音,咸水和腐烂木头的臭味侵入了房间。
“这个码头下面的水有20英尺深,”瓦尔登·希勒告诉两名囚犯,“我很遗憾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没有机会让你得到你们应得的命运。”
尽管如此,亚瑟还是对这个印度人语速快、语调平稳的说。
“听着,我并不是要你放我走,我知道那扇门的后面是什么,瓦尔登,是另一个宇宙的阴影,对吗...”
亚瑟正准备表明自己阴影教徒的身份,但是想到自己在调查科的任务和身份,他又闭上了嘴。
实际上,瓦尔登也没有听亚瑟说话,他直接离开了小屋。
马来仆人把坎尼尔绑着,拖到地板上的洞口,他们把他推进了洞里,亚瑟只来得及瞥了一眼探长那张绷得紧紧的奇怪的脸,就消失了,下面立刻传来沉闷的水花落水声,然后是一片寂静。
亚瑟感到有人抓住了自己,把他拖过地板,亚瑟疯狂的的挣扎着,在绳索里扭动着身体,疯狂的旋转着被绑着的四肢。
他看到了瓦尔登·希勒那张阴沉、无动于衷的脸,看到了他头上的铜灯和红色的帷幔,接着,他的头在洞口晃来晃去,一用力,把他的身体推到墙边,在潮湿黑暗的环境中往下一沉,扑通一声,他掉进了冰冷的水中,沉了下去,脚踝上的沉重的铅锤把他无法抗拒的拖下去了,他本能地屏住呼吸,因为水在他的周围向上冲。
亚瑟的脚踩在泥泞的砂层上,他的身体在那里摇晃着,被铅锤拴在底部,他的肺已经在他屏住呼吸的时候开始缺氧,窒息感似乎慢慢的从他的胸膛里爬了出来。
亚瑟知道再过一两分钟他就会吸入呛人的海水。
“往前...”亚瑟的心里有一个念头。
接着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混乱感觉,呛人的水涌进了他的鼻子和喉咙,还有海边汽车的轰鸣,一团火焰在他的脑海中慢慢展开,一个声音在那里喊道:“你要死了!”他隐约感到有人在猛拉他的脚踝。
是死亡,将亚瑟不断往下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