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四原因(1 / 1)病気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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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弄捧着钱,问道:“刚才师叔祖从天而降,落到哪里去了?”

青邪道:“我记得很近,至多只隔了此处一条小巷。那崆山派来的人住在风起客栈,能与师叔祖碰面,想来师叔祖也在那块。”

青傲道:“那岂不是就隔街而望?走吧,兄弟们,咱们带上这些天的收成快些过去,接受师叔祖的赞扬~~?”

一众人以三小道马首是瞻,自然应和。提着碗,碗里面都装了各自不一的碎银,风风火火就往客栈那边赶去。

忽然,某个弟子回头问道:“三少,你别后退。你可是咱们此行得利的智囊,不是外人,一同去拜见师叔祖如何?”

墨三少皮笑肉不笑,道:“正所谓江湖长远,和离为常。一路上叨扰各位道兄,墨某已是惭愧不已,据传那位师叔祖乃神仙转世,墨某可不敢亵渎天颜,还是回避的好。”

“嗐,这算什么事。”

青傲刚想扯上墨三少一同走,却被青弄拦住:“傲,你还瞧不出来,三少这是高风亮节,不愿请功,要将声名脸面全都留给我们吗?”

墨三少怔了怔,道:“即是。我本隐世居人,不愿抛头露面。如今去意已决,诸位道兄还请见谅,后会有期。”

青傲、青弄、青邪、武当派其余叫花子,拱手道:“三少好走!!”

墨三少歪了个嘴:“诸位好走!”

……

……

翌日。

天青青,云潋滟,正是一日好风景,无雨无风适宜登山。

风起客栈的客房内,方明壑撑了个懒腰,从塌上起身,洗了把脸,开门便见到了邓瑶守在屋外。一脸倦容,显然昨夜睡得不好,或者一点都没有睡。

“邓师孙,你找贫道何事?”

邓瑶很罕见脸上没有蒙着白纱,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胳膊,一双美眸瞪着方明壑,没好气道:“我与师姐她们忙得死去活来,你可倒好,居然躲在客栈里面睡大觉?”

“呃?术业有专攻,贫道不善医疗之道,这差事还是得交与云梦泽与广寒宫的各位来,才使得好。若不然,贫道只会碍手碍脚,帮了倒忙。”

“罢了,不过你得把那个「师孙」去掉,我不喜欢。”

“邓姑娘?”

“嗯,这样要好多了,我也不叫你狗东西。”

“那邓姑娘此来,是为要医疗费来的?”

邓瑶摇头,面色略微沉重了些,想了想还是道:“倒也不是。昨夜你将那些要饭的道长打得半死不活,虽说拳拳见血,是有些残忍,但那毕竟是你们武当派的家务事,我与师姐只负责治疗伤者便是了,也不好说些什么。”

“我此行来,是要告诉你,广寒宫的谷春榶姑娘及时服了药,已经无碍。”

“服药,榶榶可是累着了,生病了?”

“谁累着了会吃滴血莲?”

“什么,滴血莲!!那不是食之无救,三日必定封喉的剧毒花品,这又是为的哪出!?不行,虽说无碍,我还是得去看看才成。”

“你倒是心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此事。方明壑,你千万别去,你若是去了,谷春榶没死成也要再死第二次。”

“为……”

方明壑止了步,转过身,这个曾经眼睛也不眨,一剑就劈碎赤矶峰的男人原来也会颤抖:“为何?”

邓瑶叹了叹。

她有颗玲珑剔透的心,瞧得见各种人各种的想法。对于谷春榶饮药未遂这件事,她大概是除开当事人以外,最有话语权的那位。

“原因有三,一者,从水路乘船上来这几日,方甜放在常常身上的心思比榶榶姑娘的多了许多。夜夜宿寐,也都在一张床上,就差把那本枉死簿给传下去,让常常做死楼主人了。”

“可是……我为榶榶解了毒,她身上没有隐患,方师孙又是死楼的主人,理应亲近常常才是对的。这有什么问题,这很正常。”

“你啊你啊。”

邓瑶摇摇头,又道:“二者,从不归林出来谷春榶都穿着方甜的衣裳,但两人的身貌体形终究不同,谷春榶穿的衣衫并不合体。而这一路又走得急,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又遇见了莲花坞那档子事儿,榶榶姑娘一点买新衣裳的意思都没有了。”

“哦,对,你说的有道理,女孩子都爱美的。西安繁华,上京城更是天子脚下,等此间事了我就带榶榶去上京城最好的裁缝店,买下一箩筐的好看衣裳。流苏的、镶金的、掐丝的、刺绣的、真绢的、软缎子的……”

方明壑越说身子越抖,叫邓瑶看了越发摇头叹气。

能让这位武林神话心心念念的,大概只有谷春榶的喜怒哀乐了吧?那么,师姐对那些武当弟子细心至微的照顾,温柔的手换洗伤口,赢得了「神仙姐姐」的称号,却赢不得神仙本人的青睐,又算什么呢?

“这样……榶榶就不会离开我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带着恐惧的哭腔。

邓瑶摇头道:“三者,谷春榶是真真愿愿不愿长大。她本是死楼的弟子,虽说与你我同岁,但就心理而言仍是不归林最调皮捣蛋的那个孩子。”

叹了叹气,继续道:“一夜之间却全都变了,不懂大人的世界就变成了大人,没有人再会包容她的放纵,小心翼翼不给大家添麻烦。这已经是极过分的事情,还要她强颜欢笑不惹最亲近的方甜师姐担心。两两叠加,的确是易于使人致郁的。”

“可你说的不对。我知道她变成大人不好受,所以这些日子,我有好好陪伴她,开解她,每每她都笑着,没有那么严重。”

“……”

邓瑶沉默,挥手,洒出一蓬白雾,屏住呼吸说道:“都说了是强颜欢笑。那日在八壁广场上,你真当榶榶姑娘想杀你,是说着玩的?睡一觉吧,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意,你需要在梦里面清醒清——”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邓瑶显然忘记了,武当山牛鼻子的龟息术学的有多好。

“邓瑶姑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方明壑伸出了四根手指:“原因有四。四者,一直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实际上,因赤矶峰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本来有的那点点好感都变成了坏感,榶榶很讨厌我。”

话音落地,方明壑也晕了过去。

他并没有施展龟息术,不是因为不会,而是因为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会有那么一段时间特别思念一个人,一个叫做「静静」的人。

……

……

“谷春榶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邓瑶蹲下身子,沉沉看着方明壑磕在门槛上的那张俊脸:“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情。师尊说我这颗心生得不对,太过灵巧,看尽世态炎凉也不皱眉头,我的心里面装得下一切我看得见的东西。”

“可是为什么,偏偏我看不透你在想什么?两年前在上京城里相遇,师姐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难道真比不上榶榶姑娘投给你碗里的那枚铜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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