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还能是谁?你问够了没有?你武功高强又如何,不还是护不住我,我后半辈子只能做一个残废,谁还能服我。”那杨莲亭见了老情人,怒火中烧,窝里横起来。
“莲弟,你莫要生气,我不会嫌弃你,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你先消消气安歇片刻,待我将那二人碎尸万段,好给你出气。”人不人鬼不鬼的东方不败,如一个小媳妇般安慰道。
言罢扭头,恨恨的看着鸠摩智二人,也顾不得装腔作势,恨声道:“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伤我莲弟。”
“我来却是为了你,做一个了断。”白衣佳人道。
“我不曾见过你,我们之间有何恩怨?你找我可以,只是不该伤了莲弟......”
“住口!”白衣佳人怒喝一身,一抬手,数枚绣花针激射向东方不败。原来本以为,江勤的挑唆有卖弄夸大之嫌,哪知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才知这冒牌货比江勤形容的更恶心百倍。一想到这人打着自家的旗号,扭捏做作,非人非鬼的与人厮混,一口一个莲弟的全无廉耻,白衣东方就气的三尸神暴跳。
那红衣东方亦是不凡,一见熟悉的招式朝自己袭来,急忙侧身闪避。站定后惊疑的问道:“你竟也会《葵花宝典》?只是这门功夫女子如何能练?”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不想你竟生的这般精致,不是女子却胜似女子,倒教我自惭形秽。”
“好在你这副鬼样子没叫外人见到,今日杀了你,日后也不会有人知道,免得污了东方不败这个名字。”白衣佳人冷然道。
“听你言语,你似乎颇为推崇东方不败。想我当年也是铁骨铮铮的男儿,自练了葵花神功,胡子掉了,声音也尖细了,熄了争权夺利的心思,也再不爱女子。你既练了《葵花宝典》,应该最能理解。”红衣东方怅然道。
白衣佳人不欲在与这种丑角多做废言,手中折扇一扬,一股庞博气劲携带着烟尘,冲向红衣东方。后者不敢怠慢,双手兰花指一翘,往身前一弹,惊爆响起,掀起漫天扬尘。不待尘埃落定,二人同时动身冲向对方,一出手,便是索命之招。
相同的姓名,熟悉的招式,迥异的面孔,似是而非的人生,双方或为名誉,或为爱人,皆欲置对方于死地。数招过后,二人对了一掌,飞身后退,各自立于争奇斗艳的玫瑰花莆。对峙片刻,只见双方手一扬,便是数枚绣花针无声无息的袭向对方,于空中被彼此击落。如此斗得片刻,见均奈何不得对方,双手一张,五彩丝线脱手而出,于二人中间交汇,交缠在一起,如拔河一般各自拉向自己这边。
彼此内力顺着丝线丝丝入扣的刺向彼此,二人比拼良久,额微微见汗,持线的手亦被勒出血迹,好似有默契般,再次同时发力,丝线崩断,二人亦后退数步。双方都被激起了斗性,不待调息,又悍然冲向对方,势要见个高低。
此回出手两人皆豁尽全力,豪不保留,溢散的劲气,打的花瓣漫天飞舞,外人看了,还道是天女散花。
由于彼此的武功完全相同,出手便知对方如何应对,因此二人绞尽脑汁,一边出招,一边刮起头脑风暴,可谓斗勇亦斗智。彼此的潜力在旗鼓相当的战斗中被一点一滴压榨出来,二人别出心裁,竟是使出了临时自创的招式,纷纷中招呕血败退。
“你功力之强乃我生平仅见,我东方不败寂寞了多年,不想今日能遇见旗鼓相当的对手。”红衣东方擦了擦嘴边鲜血,惨笑着道。
“你我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何谓旗鼓相当?这世间只能有一个东方不败,那便是我。”言罢,白衣东方不顾自身伤势,提起余力,调起气海经脉中仅剩的内力,纵身向红衣东方袭来。一旁观战的鸠摩智,虽在战前就被吩咐不许插手,但也记得江勤临行前的嘱托,见东方不败如此逞强,亦紧张不已,随时准备着施以援手。
那红衣东方不及纳闷对面女子所言,便不得不勉力再战。由于二人皆已负伤,内力耗尽,出手再不似之前犀利,战况一时焦灼。二人打的气喘吁吁,汗如雨下,一边观战的鸠摩智和杨莲亭也揪心不已。
打着打着,白衣东方但觉数处穴道微微发麻,竟缓缓流出微弱的内力,不由暗喜。宛如蹒跚在无边沙漠的旅人,口渴欲死之际,找到了小小水洼,内中不断冒出涓涓细流,虽然不多,但足以挽救垂死的生命。
原来却是之前江勤给的《易筋经》起了作用。想那《易筋经》作为金系作品中有数的内家神功,天龙里三流的游坦之不过修炼了数月,便足可以与当世高手乔峰放对,可见其神妙。白衣东方修为早入瓶颈,修炼《易筋经》亦时日尚短,但在这豁尽全力的生死斗当中,宛如在维持脆弱平衡的天平一方加了一个砝码,局面渐渐朝这边倾斜过来。
二人再斗片刻,终是有《易筋经》加持的白衣东方占得风,再出两招后,眼见对面招架不住,势在必得的一击蓄势待发。
突然,一人闯入战圈,一拳向白衣东方打来。原来是杨莲亭眼见自家老相好支持不住,不得不拖起残躯,下场帮忙。哪知鸠摩智亦非等闲之辈,哪能让杨莲亭得逞,火焰刀气劲后发先至,正中杨莲亭胸口,将后者击飞出去。
“莲弟!”红衣东方眼见心人受创飞出,顾不得身家性命,放弃抵抗,扭头看向爱人,硬受了白衣东方绝命一击,吐血惨叫着甩出几丈外。
白衣东方出手后,虽伤势较轻,但一时也气空力尽,脸色惨白,再不能战,摇摇欲坠。鸠摩智见了,迅速赶到白衣东方身后,运起内力,为对方缓解伤势。
白衣东方有鸠摩智疗伤,气色稍舒,睁眼看向眼中的冒牌货。只见对方颓然倒地,奄奄一息,临死前,亦挣扎着向杨莲亭靠近而不得,脸满是对爱人的无限爱怜。而杨莲亭,亦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挣扎着够向自己的老相好,眼中满含不舍。这一刻,没有了索命之敌,没有了争权夺利,没有了江湖仇杀,没有了高高在的日月神教教主和卑微的幸进教徒,眼中只有彼此,再无其他。
微风浮起,洒落片片芬芳,似是为这挚爱的一双人,送最后的祝福。这一刻,白衣东方明白,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