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声很快引来外面守夜的宫女,她们冲进殿内,看到眼前之景时,再是忍不住似的,纷纷吐了起来。
其中所见,自不必多说。
丹妃脸上满是红色,倒看不出她没了血色。
她此时已没有多少力气了,也不再管她们嫌恶的眼光,“你们快去请御医……”
她若好了,且等着吧,必少不了她们一阵毒打!
那些宫女这才反应过来,去请御医来,她们也不知要不要请皇上过来。
只皇上那边有个规矩,除非是天大的事,否则夜里他歇息时,不得打扰。
一宫女忍着惧怕之意,前去正乾宫,“皇上,奴婢有要事禀报……”
池尉寂睡眠本就很浅,一点声响都可以惊扰到他,他不悦地睁开凤眸,天子之威不动声色地传到这宫女面前。
“何事?”
白玲暗自咬牙,万一,她一飞冲天,麻雀变凤凰了呢。
“丹妃遇袭,现下太医已经过去了。”
她没有说丹妃伤势如何,她在等,等着皇帝开口。
池尉寂声音淡淡的,带着夜里的凉意,“你进来吧。”
白玲心下暗喜,推开扇门,却猛地掀起一阵风,有一人快步至她面前,一把扼住她的咽喉。
他的声音淡的恍惚,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温柔的可怕,“只因这事?”
“还有,你打算勾引朕?”
池尉寂一眼就看出她的目的,捏住她的脖颈不断收紧。
白玲的面色变得憋红,声音也快吐不出来,“奴婢……不……敢。”
她的眼前开始渐渐模糊,大片大片的黑红色交汇着,就在她以为她会死的时候,池尉寂一把甩开她,她直飞三米远,撞到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她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水,手撑着地大口喘着粗气,眼前色彩开始又缤纷起来。
池尉寂的脸在黑暗之中看不太分明,他的声音依然温柔,“你知道怎么做的。”
她吓的连连点头道:“奴婢未……未曾来过,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白玲内心惊魂未定的,一阵恍惚。
“你刚才说,丹妃怎么了?”
“丹妃娘……娘,她……她的双腿被锯断了……”
池尉寂面色不虞,是谁,竟悄无声息地入了宫内,而他毫无察觉,竟然躲过如此森严的防守,看来他得对宫中加强防备了,而那人他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却是丝毫不在乎她的伤势,也未想着前去探视。
“好,你先下去吧。”
他抬起步子入了后殿之中。
白玲咽了咽口水,恍若重生的大踏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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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贺君兰刚起身就听见这个惊人的消息。
一宫女前来造访,说是昨个晚上丹妃娘娘不仅起了一身红疹子,而后还遇刺被锯了双腿,现在丹妃伤心欲绝,说除了兰心郡主外谁也不想见。
贺君兰听后,一阵惊讶。
现在所有剧情已经结束,她只能凭借自己的判断去推理。
她换了身衣服,去宫里时,想着到底是何人所为,而丹妃此举,难道疑心是她指使?
还未进浮华宫,只被一阵冲天血腥混和着药味所熏。
丹妃脸色仍然不好,脸上的红色丝毫未褪下,她靠在枕头上,盖着厚厚的被子,看不出她的腿如何了。
她看向来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是很开心她的到来,“可算把你盼来了。”
贺君兰垂下眼眸,向她行礼道:“臣女见过丹妃娘娘。”
丹妃笑的开怀,似是毫不为身上的伤所动,“何须多礼?快到我跟前来。”
她应了丹妃的话走到她跟前,她也想看看,她会做什么。
丹妃一把握住她的手,“瞧我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渗人的紧。看啊,现在连皇上也不来本宫这来了,也只有你,你可是我的好姐妹。你不会害我吧?”
说这话时,她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出什么端疑出来,一边用染着艳丽丹蔻的指甲狠狠刮过她的手腕。
似是故意般的,刚好按住了她右手曾经被挑断经脉的旧伤处。
贺君兰在此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以为会有什么手段呢,结果不过是人心探测罢了,算不得什么高明计谋。
她用左手反握住她的,一根一根把她的手指掰下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
给她机会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她,往她身上泼冷水,下圈套。
丹妃开始浑身冒着冷汗,她冷冷地笑道:“不,还有别的,你且等着吧。”
贺君兰挑眉看她,突然有些想知道,为什么和她这么不对付,“丹妃娘娘,为何对我如此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