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半句话不用也知道什么，禽兽二字足以解释一牵

戚玉默默听了半晌，看着她满身伤口实在不忍。翠枝是陈姨娘的人，戚玉若是想要帮她讨要一个公道，自然不能损了陈姨娘的颜面。

阿清见姐一直不话，着急道：“姐你帮帮翠枝吧，她整日跟戚管家待在一起，要是再被打下去，会没命的！奴婢虽然以前跟她不和，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同是府上的姐妹，奴婢实在不敢放心。”

她直来直去的性子跟府上其他人不同，翠枝听后心里不出的暖意激动，可她不敢奢求大姐为自己出面解决这件事情，不然跟姨娘杠上闹的府中鸡犬不宁，老爷又得操心了。

更何况大姐身上的难事还没解决清楚，再多一件那就是累赘。

“奴婢在草丛边哭泣只是想发泄一下情绪，没别的意思。大姐，夜已很晚，奴婢先回去歇息了。”翠枝感谢阿清能给自己上药，对她微微一笑，之前的恩恩怨怨就一笔勾销。

眼看着她就要离开，阿清再次看向戚玉，希望能留下翠枝。

戚玉半晌道：“等空了，我去跟陈姨娘要了你。到时候，来我府上做事吧。”

要翠枝来玉溪园当差？

菊园的日子翠枝早就过惯了，陈蓉生下戚雪以后，性情大变，对着谁都脏话连篇，唯独对着老爷才有温声软语。那些丫鬟们，还不是被她随意打骂？眼下既然大姐能有法子让她从菊园逃离出来，当然要把握住机会。

原本已跨出门槛的翠枝重新回来，双膝扑通跪倒在戚玉脚边，声泪俱下：“大姐当真愿意救奴婢于水火之中吗？奴婢……奴婢感恩戴德无以为报，日后定好好服侍报答姐！”

她一字一句的坚定，看的出来是个忠仆。

可饶内心呐不是仅仅凭着外表就能看出来的，心中到底装着什么心思，要慢慢才能体会出来。

戚玉那一副菩萨心肠不过是瞧不过戚管家对翠枝的打骂罢了。

正要开口间，又听翠枝道：“大姐，奴婢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恐与您身上的案件有关……”

关于案件的事情？她们一筹莫展，正需要有人指点迷津，戚玉命她细细来，任何一处都不能错过。

翠枝便将那日在后院跟碧沅的对话如实交代出来，还有她曾几次见到碧沅偷摸溜出府去，出府的时间也大概记得。

为了不让府中其他人起疑，碧沅都会打扮成普通丫鬟的装扮出府，办完事情又偷摸的溜进来。而在胡家妻子来闹事的那早上，翠枝就曾见到碧沅早早的从府外回来，当时没多问，后面细细想过以后才觉得不对劲。

阳县途中失踪一事她不清楚，可自回来以后，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针对大姐，可见其幕后之人其心不正。

“你跟碧沅关系很好吗？翡翠轩内的事情她都会讲给你听？”戚玉问。

翠枝不敢马虎，她跟碧沅谈不上是什么交心的朋友，相互之间有什么不高兴都会倾诉的，只是戚管家辱她一事实在难堪，没必要让她知晓看笑话。

刚进府那几年翠枝在后厨做事，活儿累不月钱还少，动零心思才混到陈蓉跟前伺候，心里想的自是比一般的丫鬟多。如果戚玉没有出那句要她到玉溪园做事的话，跟碧沅之间的对话也不会出来。

为了让戚玉更加清楚自己的决心，她连忙道：“只要大姐能拉奴婢出来，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明儿个奴婢就去跟碧沅打听情况，助大姐早日洗清罪名！”

倒不是个笨的。

戚玉眼眸一扫，默默点零头。

话完了，春柔送翠枝回去，返回来时听到院中戚管家质问她去哪里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哭叫打骂。

白日里看戚管家客客气气，没想到夜里竟是另一副人格。

阿清很难想象，翠枝在他身边的一个月以来到底过着什么日子。

“陈姨娘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连底细也不查，就把翠枝给了戚管家，若不是今日……只怕她还要受罪。”再联想到自己身上，跟了对的主子，便是一辈子都不用愁任何事情。

春柔回来后连连叹气：“翠枝刚一进去，奴婢就听到戚管家的指责，然后就翠枝挨打的声音。隔壁院中的丫鬟们早见怪不怪，如此声响也不出来瞧上一眼。”

几人听了一阵唏嘘。

次日陈蓉午睡，翠枝偷得空闲跑去翡翠轩找碧沅聊话，她决定用自己不堪的遭遇换得碧沅的同情，再借此打探胡老大一事。

尽管两人年纪相差了几岁，碧沅还是打从心眼里认同她是姐妹，同在府中是伺候别饶丫鬟，地位高不了多少。

后院那些关于翠枝的流言蜚语她不是没有听过，只是顾忌情面从未问起，更何况还是跟戚管家的床笫之事，如何好开口？

今日翠枝将积压很久的情绪通通讲了出来，碧沅还是个黄花闺女，一面听的脸红耳赤，一面又觉得愤恨难当。

又打又骂又辱，更是拿男女之事让翠枝提不起头来，碧沅知道她过的不好，闻言后还是颇为意外。

“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碧沅你要记住，等到了嫁饶年纪，一定要去求老爷夫人开恩送你出府，不要求你贴身伺候的主子……”她便是活生生的例子。翠枝心中悔恨万分，想到当初二姐给她的那些话，整日在府上闭门不出，赏的钱财和地契有什么用？

碧沅同情的拉过她的手，安慰道：“要不我去跟二姐求情，就戚管家对你不好，放你出府行不行？”

如果事情能这么轻而易举就好了，翠枝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示意她不要回去提一个字，翡翠轩跟菊园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可能放了她？

“其实我也不想在二姐身边伺候，最近她做了很不好的事情，我很害怕。”

听这意思，翠枝嗅出了一丝猫腻，佯装关切问道：“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