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时有些抱歉地看着乔锦书，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收拾完花盆，我有话要和你说。”

说完就快速收拾起刚刚被她打碎的花盆。

她将花盆碎片收拾完，又将花移植到一旁的泥土中，快速但细心。

乔锦书看她熟练的模样，不知是因为冒冒失失打碎花盆成了常态，还是因为经常干活培养了能力。

很快，清时收拾完了。

清时拿手帕擦干净了手，小心翼翼地将乔锦书拉到一旁，说道：“在咱们这些弟子中，攀比争宠是少不了的事，这些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躲过的。”

“即使是只想着安稳度日，也会被其他人当作你好欺负，从而来欺负你。”清时又看了看四周，像一只警惕的兔子，“你刚入宫就有国师大人的玉牌，但却没有清字辈的名字，那些人一定会来找你麻烦的！”

清时说的信誓旦旦，很有经历的样子。乔锦书看着清时，她的这些话或许都是她亲身经历。

国师的弟子，只要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女孩，不符合年龄的就会被送出宫去。

刚入宫的时候，清时也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待到年满出宫。

没想到其他女弟子并不放过她，不管是鞋子里的针，还是被偷偷泼水的被褥，一切都昭示着平和表面下的蠢蠢欲动。

她虽然像个雪白可爱的兔子，但兔子也不是没有尖牙。

她开始反抗，直到现在，没人敢再动那些手脚，但她也不愿意变得和其他弟子一样疯狂。

所以她是个任劳任怨的老好人，只要是心含善意，能帮的她都会帮一把，但如果是陷害欺负过她的人，她绝不会答应。

今天她们派她来试探乔锦书的底细，她没有推脱就来了。

如果乔锦书是个恶女，她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可乔锦书给她的印象很好，她想帮乔锦书一把，她不想乔锦书过自己入宫时的那段难熬的日子。

乔锦书看着清时，如画眉眼满含笑意。

突然清时感觉自己被摸了摸头，乔锦书的声音如玉泉相击，清甜动人，“谢谢你，小清时。她们欺负不了我。”

乔锦书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到清时的手中。

“我还有事情要办，改天再找你玩，这个给你吃。”乔锦书边走边回头，“甜甜的女孩就应该吃甜甜的东西。”

乔锦书走远了，清时才傻傻回过神来，她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做工精致的酥梨糕。

她拿起一个放在口中，是甜的。

*

乔锦书向燕奕所在的宫殿走去。

国师司掌祭祀、推算天文历法等，居住在天衍宫。

天衍宫离六尚局很远，乔锦书要走很长一段路才能到。

一路上，她有些思绪纷飞。

刚刚给清时的酥梨糕其实是乔锦书准备来自己吃的，乔锦书厨艺不错，闲暇时刻总喜欢做些糕点。

那不仅仅是酥梨糕，她还添加了许多有益身体的东西，是她应对失血过多灵力散失准备的。

酥梨糕还可以回去吃，清时这样心怀善意的人却很难碰到。十七年来对乔锦书心怀善意的人并不多，所以她格外珍惜，送出了那包酥梨糕。

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呢。

乔锦书漫无边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