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进门。”
在侯云晏看来,秋风无非是听了个墙角。大府大院的丫鬟仆从都有这些个毛病,闲来无事嚼舌根,掌握情报多的,在下人们当中还得脸。
“听见夫人说话来着,正想要不要先回去晚点再来,又担心补药凉了。”
“送药就送药吧,你这怎么还,鬼鬼祟祟的!”华夫人冲秋风嚷骂了两句,若有似无眼角扫了眼侯云晏,转身就进了屋。
侯云晏总觉得这话像是说给他听的,是嫌他多余把人揪出来?秋风朝他行了个礼,到屋放下盘子,又同小姐夫人嘀咕几句“老爷”什么的,就离开了后院。
华萤的屋门没关,丰凉生也不回,侯云晏就只能守在后院,一直等到罗音来。
*
“晏儿,晏儿?”
“在。”
华夫人看起来挺心急,脚步匆匆,嘴上也不闲着,又重复一遍:“你昨晚不是说在厨房遇到个捣乱的小贼,往八宝饭锅里丢了许多锅底灰,让把那锅饭倒了吗。怎么,你今儿有没有在宴会上看见那个他,是喜宴闹事那个小子吧,是不是他?”
侯云晏脚步陡然慢下半拍,但旋即恢复如常,未立即答话,垂目跟着她往前。脑中出现的是中午时分在南门小院遇见的那名遮面丫头。
不得不说,那双闪着既单纯又机灵光辉的明眸同白晓箸太过相似,导致每每不期然遇到时都会产生恍然感。同理,基于此特点无论是否遮挡住面部其余部分,单凭眼睛认出她都极其简单。然而,其它与白晓箸无关的方面就很不讨他的喜欢了,比如莫名其妙说什么“有你”之类轻浮且让人搞不明白的话。
久等不来回话的华夫人心生疑惑,侧过脸见他眉眼轻皱,一副厌嫌之貌,想还是不要咄咄相问为好,遂未追问。
两人行了一阵,侯云晏思量后才徐徐开口:“喜宴时侄儿去厅堂晚了,到时那少年已在,随后接连不断的状况发生,一时没想起来。”
昨晚高银阙离开华府后,侯云晏掂量,以防后厨还有别的东西再被动了手脚,此等情况还是不便隐瞒。
他先吩咐回到厨房的丫鬟将米饭倒进泔水桶,后才说明给华翰谦,却并非全部。他只道去厨房时,见一抹黑影疾出,夜色深黑由身影辨不清面貌性别,接着进厨房查看,发觉米饭锅内被倒入大量的锅底灰,遂吩咐下人清理,并且提议今晚厨房的食材不能出现在明日的喜宴之上,厨房需要派人盯守之类。
厨房的仆人们十分了解,今日喜宴上的菜大部分是如意酒楼送来的。
“噢,是这样。”
华夫人摸不准这话几分真,只能点点头。话说那少年着实唐突,她还不是一样没功夫考虑别的,现在才得空问及。不知参加喜宴的官员们有无受到惊吓,尤其是御使大夫家的小姐安默晴,改明儿得专程送份厚礼赔罪才行。
她们走到长廊的尽头,即将往西边去,华夫人转身不放心地再瞅一眼华萤的院子,叹息一声。<p><br></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