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南部是一大片平原,第二经济中心舒城就坐落在这里,虽然它是一个边境城市,但是横贯齐、金、燕三国的商路直直从这里穿过,所以这里不仅繁华,还聚集着各路的三教九流,是打听消息的绝佳之地。
过了舒城穿过燕国边境,就是金国,这是夹在齐、燕两大国之间的一个神秘小国,它只比天州城大上少许。
金国整个国家都处在平原之中,国中东北方有一座山,也是全国唯一的一座。
此山十分怪异!天然四方山体笔直陡峭,处在平原之中却有千仞高的山峰。
山顶齐平削去,坐落一个豪华的庄院。
院门前立着一块巨大的金碑!上面草草的刻着“天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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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历四年十一月十三,
白飞二师兄弟已经在一家荒山下的破旧小店住了十天。
十一天清晨灰蒙蒙的天上落下鹅毛大雪,伴着凛乱的北风很快涂白了天地。
白昱起身的时候,一阵急风刺到他的脸上,如透骨尖钉!寒意直扑心底。
哆嗦了两下的白昱向窗边望去,师兄白飞正坐在大开的窗户上盯着窗外。手里循环抛着一柄十分怪异的飞刃,任由寒风吹打,一动不动。
“看来小娥对你放了不少水,如果二师兄在,也许那排石碑就要多上一块了。”
正穿着靴子的白昱听到从白飞口中飘来的话,顿了顿穿好靴子后在条凳上坐了下来。
“去叫店里的伙计给你打盆热汤洗洗,然后让他拿点茶点和火炉过来,别杵在那里!”
白昱像个闷葫芦,一句话也说不出,起身下了楼,不久端着一盆热水和一个拿着茶点的伙计走了上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
白飞从窗户上跳了下来,把手里那柄怪异的飞刃掷到了桌上,深深的插了进去。自顾自的坐在条凳上,到了一杯烫酒一饮而尽,随后一把把酒壶端在了手里。
“小子,开胃菜到了,你去把他们解决了,明白我的意思吧?!”
洗漱完正要坐下的白昱,听到白飞的话,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直起身空着手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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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五个衣着奇怪的高大壮汉带着风雪走进温暖的店中,全都留着大胡须,穿着羊皮靴。
为首一人拿着一把环月短刀正要向柜台走去,忽然一阵嘶鸣声打断了他的脚步,大喊一声带着其余四人跑了出去。
白茫茫的雪地里,白昱站在拴马桩旁,身后是奔向远处的马群。
五个大汉大声叫喊,说着白昱听不懂的话,随即举刀就向他劈来。
白昱赤手空拳只能左右避闪,气力渐渐耗尽,加上腹内空虚,动作慢了下来。他现在强烈的意识到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而他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师兄有搭救自己的意思。
终于,一柄尖刀带着嗡鸣声渐渐靠向他的脖颈,白昱第一次觉察到死亡的氛围。
一面巨大的盾牌带着割裂强风的巨响飞来过来!
斩断了拿着划向白昱那柄弯刀的手掌,在远处深深砸在雪地里,溅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那柄带着断掌的弯刀在空中轮了几圈插在了雪地上。
断掌的大汉看了一眼远处砸在雪地里的巨大盾牌,又瞥了一眼身旁插在地上带着自己手掌的弯刀,转头望去。
雪地里一个留着长发的高大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须臾,一个穿着黑色重甲的高大少女站在了众人面前,身后留着一排深深的脚印。
高大魁梧的身躯上却长者一个女人头颅,披着红色的长发却有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白皙的皮肤却粗糙无比。
断掌大汉指着白昱对怪异少女大声吼叫着,依然说着听不懂的话语。
不过怪异少女却回了一句,看起来她完全听得懂。
只是没说几句,五人立即对怪异少女动起手来,其余四人的刀砍在她的甲上,连痕迹都没有。少女对着五人的胸口各打一掌,五个大汉瞬间倒地,急喘两口瞪大双眼就不动弹了。
怪异少女捡回了她的盾,走进了店里。
白昱怔怔的站在雪地里,目光一直停留在少女身上,直到她进了店。
他的心中刚刚突然涌现一个强烈的想法,
他想和这个女人一辈子呆在一起。
回过神晃了晃脑袋向店里走去。
楼上白飞收起手里的飞刃,关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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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店,白昱径直走向怪异少女的桌前坐了下来。
她正大口吃着肉,桌上放在一个精致的雕花银壶,被少女推向了白昱的面前。
“一个连内力都没有,还没有武器的人都能接到黄榜了吗?”
“我和师兄一起来的,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白昱讪讪的笑着回了一句,伸手想拿那个银壶,却被少女拿了回去对着壶嘴灌了一口。
“那你师兄呢?”
“我在这。”
白飞人比声音抢先一步来到少女与白昱的桌前坐了下来。
“看起来你们应该是红罗门的弟子。”
“天相山的人几时开始行走江湖了?而且还是位会崩山掌的。”
少女又喝了两口,望着正拿着飞刃修指甲的白飞笑了笑。
“看起来你见识过不少东西,既然碰上你们红罗门,这忙我也帮到底吧。”
白飞耸了耸肩,起身上了楼,什么也没说。
白昱又看了怪异少女一眼,起身准备上楼,却被少女拉住手臂按了下来。
望着再次被推过来的酒壶,白昱轻轻的拿到手里对着壶嘴喝了一口,疑惑的看向少女。
“你叫什么?”
“白昱。”
“表过字吗?”
“文廉。”
“没事了,你回去吧。”
白昱再次起身刚要转身,又被少女扯住拉了回来按了下去。
“我叫司徒宓,以后你可以来天相山找我。”
“啊?”
白昱错愕的望着这个异常古怪的少女,随即起身缓缓的抬步上了楼。
少女随即拍了拍桌子叫来了店主,一个矮小的中年人立即跑了过来。
“把外面那几个尸体找地方埋了。”
“是,是。”店主十分的恭敬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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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房中,白昱看到师兄白飞正笑着望着他。
“小子,好福气啊,这个天相山的女人看起来对你有意思,虽然丑了点,不过和你挺配,你何不考虑考虑?”
“天相山是什么地方?为何这个司徒宓要帮我们?”
白飞惊讶的看了白昱一眼,“她的名字你都知道了?”
摸不着头脑的白昱点了点头,“她告诉我的。”
白飞忽然换了张严肃脸,
“天相山是金国的门派,和我们燕国的红罗门,曾经的齐国墓武派,西夏的流刀门,以及梁国的金刚寺都是江湖的名门大派。各门派之间也是攻伐不断。
直到六年前,墓武派主召开集会邀请其余四门派的门主长老前去谈判,想要和平解决各门派的纷争。
不过墓武派的长老有个败类,唤作刘风,此人在酒水中下毒,封住了五大门派门主和长老的脉门,想要吸收他们的功力一统江湖。
我们红罗门有一种燃血功法,可以暂时祛毒并会短时间提升功力,但是时间一过会立即毙命。当时的大长老裘达用此功法打死刘风,救了大家。
此后四大门派相约和平共处十年,一直到现在。
其他门派因为这个人情,每每碰到我们红罗门的弟子都会出手相助。
墓武派被其余四门派联合围攻,就此灭亡。逃走的部分弟子重新立派,不过却不被认可。
这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魔教由来,他们修炼的功法不仅诡异,而且还让他们的头发变白,身形枯槁,犹如痨病恶鬼。
天相山从不给轻易对别人提起自己的名讳,崩山掌是他们的门派至宝,可以用巨力震断别人的心脉。
这个少女绝不简单!”
白昱摸了摸头,有些脸红的看向白飞,
“她让我以后去天相山找她。”
白飞怂了怂肩,“那你自己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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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三人顺着马匹奔跑的方向找到一条路,辗转来到山顶。
途中又遇到一队五人巡哨人马,司徒宓抽出插在盾牌上的流星锤,在一阵剧烈的碎骨声中连人带马瞬间砸翻。
白昱靠到跟前,发现和早上的那一队人马的扮相一模一样。
“这些看起来并不是普通的马贼,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司徒宓看了白飞一眼,
“他是第一次出来吗?”
白飞耸了耸肩,一句话没说。司徒宓又转向白昱,从那队人马身上掏出几个铁牌子扔给了他,
“这是西夏的骑兵,从战场逃出来的,走吧。”
说完就向山上走去,白昱看了看手里的铁牌子,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字,随手一扔捡起一把弯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