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章 渡己(1 / 1)梦里雨千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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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我滚出来速速受死!”

三人很快来到山顶简陋的木寨门前,司徒宓用西夏语向寨中喊去,声若奔雷,震得白昱耳边嗡嗡作响。

寨中立即躁乱起来,十几个帐篷亮了起来。

没过多久,几十个端着长枪的西夏兵列着方阵逼了过来。

到了寨门前,阵中走出一个如石塔般的大汉,黑暗中却也看不真切。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寻死!”

大汉看到站在寨门外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司徒宓,伸手指着她,用西夏语大声叫了起来。

在其身后的白昱听到大汉说的话,一头雾水。转头看向一旁的师兄白飞,火光中发现他正立着脚,手里又在循环抛着那柄怪异的飞刃。

司徒宓举盾用巨力一击撞碎了木寨门,左手抡起那柄巨大的流星锤向大汉的头顶砸去。

看着四散飞溅的寨门,被司徒宓的巨力所震慑,惊愕中的大汉措手不及,整个头颅被带满尖刺的流星锤砸的血肉模糊,伴着头骨碎裂声轰然倒地。

后面的一方阵士兵看着倒下的大汉后撤两步,惊恐的看着面前逼近的司徒宓,寒风中飘满胆怯的气味。

司徒宓大喝一声,双臂聚力朝着巨大的狮头巨盾拍打着,随后重重跃起,双手举着那面盾牌砸向下面的一队西夏士兵。

后面的白昱只觉脚下传来剧烈的冲击,一时间站立不稳跌坐在地,白飞向后退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白飞举起火把走了过去,放眼望去。

司徒宓的那面巨大盾牌全部没入地底,地面以其为中心向四周遍布着深深的巨大裂纹,在雪地中十分清晰!

那一方阵士兵全部震倒在地,吐了几口鲜血便不动弹了,在龟裂的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

“军中败类!死不足惜!呸!”

司徒宓叫骂着走到那面盾前,伸手用力一提便将那面盾牌提了出来。

白飞走到那个大汉的跟前,蹲下身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不久摸出一张官牌起身扔向了司徒宓。

“姑娘,这单活归你。”

司徒宓随手接住官牌又朝着白飞扔了回去。

“我说了帮你们没说抢你们的悬赏,这点钱我还看不上。”

三人下了山重新回到山下的小店,一路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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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昱跟着白飞进了房间,两人各自捡了个条凳坐下,白飞翻开一个茶盏,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这个少女这般年纪竟有如此功力!恐怕已不在大师兄之下!天相山的人都是怪物。”

随即转头看到一旁低着头的白昱,把正在手里抛着的飞刃再次掷到桌上。

“小子,以后无论做什么事先考虑后果,别这么莽撞。记得二师兄第一次带我出来,我对付的是一群雪狼,如果我像你这般行事,恐怕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应该就是二师兄了。

不过,你的运气确实不错,你真的应该好好谢谢那个姑娘。

这次测试我不能算你完成,不过过完年,你还是要独自出去试炼,我要去寻大哥。”

“师姐还能撑多久了?”

白昱抬起头看着白飞,一脸担忧的问着。

“你倒是还有心情担心别人,小娥的事情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在师父捡到小娥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刚进师门,她也是他们俩带大的。

小娥天生毒体,她的血液带有剧毒,随着年龄的增长,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强,师父不得不每天呆在门派用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被武林人士奉为至宝的武功秘籍,黑魔经。

其中一条传闻说它其实是一本修缮身体的内功心法,不仅可以洗经伐髓,还能延年益寿。

大师兄和二师兄自此常年在江湖上找寻黑魔经,后来我进了苦竹,也渐渐知晓此事。

我这两年在江湖上也在找寻此物。

但是,年后小娥已经没有任何时间了,即使把黑魔经找回来也于事无补。

所以大哥让我回来陪小娥过完最后这段时间。”

白飞说完,双眼湿润,撇开条凳倒头睡在床上,再无声响。

白昱怔怔的望着插在桌上的那柄飞刃,良久起身来到门前闪开一道缝向对面司徒宓的房间望去,房中影影绰绰的闪着灯光。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全都起身离开了小店。

司徒宓骑着一匹高大的丰骏黑马,白飞两人各骑着一匹小白驹。

临行前司徒宓从怀里掏出一张镶着珠玉的黄金令牌扔给了白昱,

“年后来天相山找我,到了金国用这张令牌可以去天相山。”

说完上了马,转头望着白昱,

“如果你不想来就别来了,我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司徒宓苦笑一声扯开缰绳在雪地中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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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前。

天相山门主宗室,一个穿着黑色重铠的白须老者坐在地上,望着对面坐着的司徒宓不停的叹着气。

“宓儿,你爹我老来得子,你娘为了生你难产而去,撇下我和你。你执意要习武,我也拗不过你。谁知你竟练坏了身子,无法身孕。

国主创立这金国之时已是人口凋敝,要是普通人家,你这般年纪还未婚嫁,我早就进了牢房。现在举国上下全都希望能娶到燕国和齐国那些很会生育的女子,你爹我这个岁数,想不到竟要绝后,噫!”

说着就捶起了胸口。

“爹,你也不用每天都在我面前念叨这件事,我这副模样又无法身孕,金国人看你的笑话都来不及,怎么会想着娶我。

不过,我相信总会有人愿意娶我,明天我就出去。你不如去收个义子延续香火,而不是整日把我叫到面前发牢骚。”

司徒宓面色愠怒的说着,声音中饱含落寞。

“闺女,你爹我年龄大了,不自觉的竟也学会了这些妇人之言。只要你高兴,你爹我就别无所求,也许这都是命吧!”

白须老者说完起身在司徒宓的肩上拍了拍,转身离开,步子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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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飞两人在天州城买了很多东西,来到门派的白昱重回凌重那里了解红罗门的暗器武学。

据师兄的说法,凌重的师父严长老是红罗门暗器大师,他的飞刃也是从那里学来的。

出了苦竹,白昱轻车熟路的回到红罗门的西方,虽然这只是第二次走。

到了内殿门外,正遇到杨景,两人在杨景的要求下切磋起来。

白昱的内外功基本为零,但是却有着无比强大的身体基础,杨景虽然占了很多拳脚便宜,但是打在白昱的身上不痛不痒,而白昱的拳脚却让他气血上涌。

“停!你小子来这里做什么?”

凌重不知何时已到了两人身旁,看到吃力的杨景,立即叫住了两人。

“我想来学习暗器。”

白昱向凌重行了一礼,说明来由。

“跟我来吧,子兴也来。”

“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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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娥今年很高兴,她收到白昱的两条漂亮手链,还有白飞的一套绣着金丝花边的红色华裙。她还为三个她喜欢的男人做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她再一次看到了烟花,看了很久......

那个精明又抠门的三师兄搬空了整个天州城的烟花铺。

只不过在这一天她身体里的剧痛渐渐消失,连同耳边的烟花声.....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最坚强的三师兄会哭,她想用袖子帮他擦一擦,只不过她已经感觉不到手臂的位置了,疲倦如洪水猛兽般袭来......

白昱忽然一把把师姐抢了过来抱在怀里,静静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他的脸上闪过悲伤,痛苦,以及难以置信。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

他受过无数的口水和咒骂,挨过无数的侮辱和痛打,但他仍然觉得只要足够强大,正义之心就会击碎一切屈辱和痛苦。

只不过当他看到怀里这个已经不再动弹的女人,他那个漫无目的的目标以及那微不足道的温暖瞬间被击的粉碎。

他再一次迷茫了......

白狂把头顶的束发带摘下栓在白娥的手上,一头白色的长发被风胡乱的吹着,抬手在白昱的肩上拍了拍。

“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生老病死乃天理循环。人各有命,怀着希望去面对生活,你才能发现你生命里重要的东西。

就像天相山那个丫头,如果她不出现,你现在也不会在这里,至于她对你重不重要,这需要你自己决定。

年后的路该你自己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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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昱留下了一个戴在白娥手上的手链,他从师兄那里赢来了刻碑的机会,他花了很久一下一下的刻了一块。

就像师傅说的,人这一生要充满希望,他觉得那个红头发的的女人很迷人,即便在别人眼里她是如此的丑陋不堪,他为此心动,

她现在就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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