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第一酒楼的雕木尤具特色,抬头望上去给人以一种富贵的格调,第三层有一宽台,楼上之人靠近栏杆望下去能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
“三哥,现在形势应该是比往常严峻,丞相又是拉不动的保皇党,那女儿也是放手心里,都及芨一年了还不许配人家,他这边真难搞。”
“谁知道是不是谋划后位。”姬功佐盘着黑漆漆的佛珠,拇指侧的厚茧露了出来。
“三哥的不无道理,那老狐狸狡猾得紧,装聋作哑这么多年。”姬杰夹了一块肉咬住,“到装聋作哑就要提起李庞,这人也是正得很,什么暗示都装作听不懂,嗤,这等倔强,到时候能换来什么。”
绾起发的少年细细把朝堂上的权臣数过来,时不时抬眸看那人几眼。
对面的男人握着佛珠,面无表情地听着。
“再初旭,她不好好待嫁,竟然隐隐有插手朝堂之势,前两日她才把十七送去那个什么地方,虽不是什么要地,不过怕就怕我们这边斗个你死我活,十七在一方养精蓄锐……不知十七怎么让初旭看得上眼,不过防着这两人总是不会错的。”
姬功佐听着,神色毫无变化,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那串黑珠。
姬杰喝了口酒水润喉,继续:“董家……那老人已去,董年深也不一定能为我们所用。”
“董将军……”
“他这会儿就和他那外室在隔壁。”
姬功佐看了眼下面人来人往的街道,皇城煞为热闹,一方富饶,百姓安居。“啪”的一声,他手中的佛珠重重地撞在一起,然后人站了起来,“走,去会会。”
…
公主府侍从不多,倒是花匠,走十步见一个,因府中养了许多花儿,放眼过去一片娇艳花草,在温和的阳光下随着偶尔来的清风摇曳,夺人眼目。
“殿下,大皇子来了。”
“让他进院子里来。”
交代侍从后,姬江觅侧头,吩咐在摆弄鲜花的溪梨:“去把本宫的嫁衣拿来。”
“是。”
姬紧脚步生风,一路到院子里来,比带路的侍从快了一大截,进门就问:“皇妹在做什么?”
“自然是嫁衣。”姬江觅停了扎刺嫁衣的动作,把嫁衣给婉儿,又对姬紧:“皇兄快坐下。”
“皇妹倒是好一番闲情雅致。”
“毕竟要嫁人了不是?”
溪梨去给姬紧倒茶,听闻这话,看了眼婉儿怀里作坊做出来的,而今日以前姬江觅本人未曾碰过的嫁衣,扯了扯唇角。
姬紧去端茶,见溪梨笑,微微怔神,他愉快地把肥大的手掌稍上移,抚到了溪梨的手背。
姬江觅的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手中的茶泼了出去,轻呼一声站了起来,“溪梨。”
溪梨余惊未定,忙过去替姬江觅擦衣服的一角。
姬紧眼皮子动了动,盯着姬江觅,脸上僵笑,“皇妹应有预感如今下将变,何不考虑和本皇子合作,你只要给我千万两黄金,本皇子护你不嫁……”
“你看本宫像是需要吗?”姬江觅没看湿了一角的外衣,倒是察觉溪梨在颤抖。
姬江觅神色不变,倒了杯茶递给姬紧,“皇兄,东宫要自己争才好玩。”
另一边,姬杰口中的地方白水镇一方祥和,恶霸除,官僚换,暂见一片清明。
衙门中清廉公明的匾下,有一侍跨步进门,“大人,有殿下的来信。”
姬杨拿着毛笔处理琐碎公务的手一顿,良久才出声:“拿过来。”
黄色的信封,信纸一大张,上面却只有寥寥几字。
“清政治,亲近民,泛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