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丞相把姬功佐在城东开一整条商业街谋取暴利的事情写上奏折,呈给皇帝。
“公公。”姬功佐拦住把奏折拿去御书房的阿万。
“三皇子。”
姬功佐手中的朝篝在地上,他没有弯腰去捡,慢吞吞地捻着手中那串佛珠,对阿万道:“公公,我这两日腰闪了,能否帮我捡一下?”
阿万想姬功佐旁边有人,但是姬功佐目光严厉,脸上虽带着温和的笑,眼中命令的意味却将要化成实质,且周围竟无一个宫人。
阿万不得不把奏折放在一边,弯腰去捡。
姬功佐旁边的人迅速走近那一捧奏折。
“三皇子,万公公。”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那饶动作,姬功佐冷了脸色。
姬功佐的人也绷紧脸,手默默放回身后。
阿万直起腰看向来人,发现是内务府的,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奴才过来御书房办事。”
在阿万若有似无的视线中,姬功佐轻咳一声。
趁阿万对姬功佐表示关心,那人迅速从奏折中抽出一本,藏入衣郑
阿万把姬功佐的朝筝还给他,捧着奏折走进御书房。
再出来,姬功佐已经走了,阿万在拐角处遇见了另一人。
“事情是否办妥?”
“妥了,三皇子拿走了假的奏折,丞相写的那本已经送到陛下那,不过陛下还没有看。”
有一只手伸出来,递给阿万一个药瓶,那人声音并不成熟磁性,但是带着及冠少年特有的清朗:“尽量让皇帝看到。”
两手一上一下相交,阿万拿到了瓷白色的药瓶。
“是。”
…
第一酒楼的生意仿佛不会衰退,一楼有歇脚喝茅台的汉子,也有穿着青衫来赶考的书生,楼上皆是贵人,生意好,时不时能见二在过道走过去。
“三哥,今怎么了?”
姬功佐今日脸色不太好看,连姬杰都发现了。
“昨去会了会那个相府之女,料不到那女人竟然告诉丞相那老头,那老头参了我一本!”姬功佐歪着嘴,摸了摸下颚骨,另一只手拨佛珠的速度快了许多。
“三哥,你鲁莽了,不过我们不用急,那事情随便找个人一推,别人顶了就是,你不用太过担心。”姬杰放下筷子。
“父皇身边那个新太监防着我。”
“怎么?”
“我去拿回奏折的时候,拿到了一本假的。”姬功佐滑下一粒佛珠,佛珠重重地撞在一起,他没担心珠子划破,反倒喝尽一杯酒,冷笑。
“父皇这个年纪了,防人之心大,毕竟也不是我们的人,自然不会向着我们,那应该是正常的防人,没有特意针对我们。”
姬功佐沉默了会儿,再道:“上一个是太后的人,这次也不知道是哪边的?”
姬杰神色稍异,随后瞪大眼睛,惊讶地问:“你忠子是皇祖母的人吗?怎么会?”
“本来是父皇培养的,后来倒戈成了太后的姘头,这事父皇是真的窝,还得借初旭免去那人。”
“父皇可真不容易,谁让他一大把年纪非在那儿耗着呢?东宫空置十几年,一点都不像话。”
“他?嗤,如果初旭是个男的,我们倒省了力气,连争都不用争了。”姬功佐的语气像是不屑的轻嗤:“他哪会在乎我们的死活,眼里只有他的嫡女罢了。”
“三哥……”
姬功佐冷冷地看了眼姬杰,到底没有再这个,叹了口气转而:“丞相那女儿是个不识好歹的,这边我们是没有什么希望了。”
“无妨,左右丞相是保皇党,不太碍事。”
姬杰靠着栏杆往下看,街道上依旧是行人密集,多有青衫志士,“三哥,我见最近多文人聚集,想来这回春试快要到了。”
春试是拉拢寒士之族的好时期,姬功佐终于神色缓了些,“上次是姬紧,这一次应该轮到我们了。”
姬杰勾起唇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