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带着国书,丝毫不敢怠慢,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地赶往虎狼北地,视死若归地问责辽国,两国交好已近四十岁,现北朝驻军十万在云州,霸州是何道理?辽帝哑口无言,只称不知此事,朕素来仰慕南朝兄长才华,断不会做背盟弃约之事,即刻召大元帅回来问罪。富弼在驿馆暂且住下,他却并不知此行加速了一个女人的死亡。
圣母皇太后携汉人行宫都部署萧孝先恰时出现,欲问大兵压境南朝之事,耶律总真称病,圣母皇太后安慰他安心养病,径直离去,直奔天祥殿去了,她以撺掇皇帝伐宋背弃先帝旨意为名,围了天祥殿。
皇太后萧菩萨哥面如土色,跌坐在榻上。
“老东西,你可知道你也有今日么?!”
“你问我何罪?”萧菩萨哥稳了稳身子。
“背弃先帝旨意,执意伐宋。”
“我一后宫妇人,我实在是无辜的,这天下人都知道。”
“你无罪?天下人?哈哈哈……”
“那贤姐姐呢?她无罪被废后位,她有没有罪呢?!”
萧菩萨哥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我本该快乐地过平常人家的日子,却被强行拉进宫里,就因为你生不了孩子,我有没有罪?!”
萧菩萨哥无言。
“你大可做你的皇后,受尽万般宠爱,可你不该夺走我的儿子。”萧溽斤脸色大怒“杀了你我都不解气,老物。”
“你可以杀死我,你以为杀了我,你的儿子还会是你的儿子?他护着我,他从来认我做母亲。”
萧溽斤冷哼一声,“他可以做你的儿子,只是你要知道,只有我儿才能做皇帝。”
“你,你好歹毒。”
“歹毒?!一个抢别人儿子的女人说人毒妇?!”萧溽斤笑了起来,可是那笑比哭还难看,“歹毒?”她偏过威严的下颌,瞧着那些哆哆嗦嗦的婢女“你才是毒妇,你看看他们多可怜,因为你刚才的一句话,这儿的都要死,他们明明可以不死的,就是因为你。”
萧菩萨哥惊愕,良久黯然无语,无力地瘫软在榻上,自知难逃一死,说道“如果一定要我死,望能允许我沐浴完后再死,好干干净净的去见先帝。”
萧溽斤看她那楚楚祈求之色,过去的种种皆浮在眼前,你本来好好凭着你的色,你的情,去做受宠的女人就好了,你却偏偏要夺我儿,做我的政敌,我岂能容你,她嫌恶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萧菩萨哥遂自缢身亡,她身边的一百余人皆追随她而去。随后,逮捕北府宰相萧浞卜、国舅萧匹敌,同样以违逆先帝旨意被定罪处死,所幸萧惠还有部族兵权在握。
耶律总真饮泣于内,郁郁几日,竟是真的病了。
一场战争因妇人宫内之斗而消弭于无形之中。
西夏又有元昊有上书称罪,宋人以为那一番对蛮夷之邦的羞辱诏书起了作用,他已知难而退,一切水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