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只记得他抱着自己从池岸边到池子里,桌案、墙角,最后又到床上,整个寝殿内,他带她试了个遍。宸妃醒来时,身上衣物完整。玉嬷嬷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碗黑色的药汁。
“娘娘,把这个喝了吧。”
不等她说完,宸妃一把夺过那碗,仰头喝尽了。“娘娘。”玉嬷嬷吞吞吐吐的,像是有什么事要说。
“怎么了?”宸妃感觉事情不对。
“今天早上,有人发现淑妃娘娘同侍卫私通。待圣上去凌仙馆的时候,二人正……圣上当场挥剑砍了那侍卫的脑袋,刺死了淑妃。”今早玉嬷嬷悄悄去看了一眼,只见那侍卫的头圆溜溜地滚在地上,而淑妃,皇帝并没有马上放过她,而是命人关上宫门,她只听见淑妃的惨叫和痛苦声。听在场宫人说,皇帝用剑一点点地划花了淑妃的脸,又一片片地削下淑妃的皮肉。可怜淑妃一身肌肤胜雪,被人抬出来的时候,已是血肉模糊,有些地方已见白骨。“圣上命人还将他二人剁成肉泥,送去喂狗。”
宸妃听完,强压下心中的惊恐和恶心,回想起昨夜他伏在她耳边说的话,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还是他本就想除掉淑妃,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完这些。
宸妃想着,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起来,额上浮起一层细细的冷汗。
乾云殿
诸位大臣皆跪在地上,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地面上折子散了一地。御座上的天子在经历上午的事后,本已是心火难消。现在,却又被底下人告知,监牢走水,不日便要处斩的秦长风竟被烧死在监牢里。
荀霖低头站在那里,一封奏折当着他的脑袋砸了下来,相比较其他官员的瑟瑟发抖,荀霖面对天子之怒,倒是镇定许多。
“皇上息怒。”
“息怒?荀霖,你身为螽政司司史,居然连一个小小的监牢都看不住,又如何能称得上是朕的左膀右臂?还是说,你这司史当腻了,不如朕今日便斩了你如何?!”皇帝已是盛怒,此言一出,跪在地上的众官员互看对方一眼,惊恐下齐声道:“皇上息怒。”
荀霖胸口被方才的一本奏章砸中,隐隐泛痛,“皇上,东阳使者还有十日便要抵达丰都。此时大动杀戮,实是不妥。昨夜监牢大火,微臣实是觉得事有蹊跷,必是有人刻意为之,还请皇上给臣些许时日,让微臣彻查此事,揪出幕后元凶,臣必会给皇上一个满意的答案。”
皇帝眉心一舒,道:“眼下,先以东阳使者来访为主。荀霖,你与螽政司其他人暗中彻查,最多一个月,朕要听到答案,否则,朕要了你的脑袋!”
栖风堂里,宸妃着人送了只鹦鹉给萧弈解闷,萧弈正给那鹦鹉喂食,陵卿却急急忙忙地从门口进来。
“你一向沉稳,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
“你少装你不知道。圣上动了大怒,荀霖已经开始彻查监牢失火一事,你难道一点也不怕?”陵卿说的口干舌燥,急忙倒了杯茶往口中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