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到,刘家竟然那样的讲究。
扎纸房子,和真房子大小一样,除了这些,扎人,这人也跟活人一样大小,还有很多……
价格一百二十万,这是六年前和刘家谈的价格,真想不出来,这些东西会那样的值钱。
“你三天能扎完吗?”
纸扎张张义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如果没有准备,至少是两个月的时间,甚至是更久。
“你准备完了?”
“就是说有防备的,这些东西要就是急的,所以准备完了,何况,这是刘大地主老婆的第六个年头……”
他没有再往下说。
“那你就动起来吧。”
我开车返回刘家,和刘婉说了。
“他轻车熟路了。”
“等扎的时候我想看看。”
刘婉侧头看了我一眼。
“你晚上去老城酒馆等我。”
晚上我在酒馆等刘婉,她来了。
“你这个时候出来能行吗?”
“我安排好了,那是我四妈,对我不好,她总想着让她的儿子接管刘家,可是我爹就是不同意,她那儿子,根本就不行……”
我也懂,刘婉真不知道受了多少罪,这个家,几个孩子,几个妈,刘婉的母亲就生了她一个。
我问纸扎张的事情,真的就证实了,一百二十万,这次恐怕还要多,因为一百二十万是六年前的价格了。
我说我爹同意我们结婚的事情了。
“那还得抓紧,因为我四妈死了,一个月内要完婚,不然要等三年。”
刘婉越是这样,我越是紧张,我紧张的不是刘婉,而是刘大地主,六年一死老婆,而且死在这个当口,逼着我结婚的当口,真特么的会死。
纸扎张带着四个徒弟进了刘家大院。
我也过去了。
纸扎张说,他们纸扎的时候,不会让人看的,但是我是行首,破一个例,这是第一次。
他们在老家大院的一个空场忙碌着,其它的人不让进。
那房架子搭起来,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补扎,就是往纸房子上补纸。
其它的架子也起来了,马车,马,人……跟真的完全就一样。
看着瘆人。
我做了有四个小时了,纸扎张过来了。
“行首,下面……”
我也明白,各行都有**,我站起来,离开了。
刘婉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哭的,叫的,喊的……
她坐在客厅喝茶,脸色不太好。
“你别太累了,什么事我能帮你?”
“不用,他们都很听话,说什么做什么。”
我们正聊着,一个人男人进来了,二十多岁。
“姐,吊唁的人酒席安排在什么地方?”
“你看着办。”
这个男人竟然站着不动。
“古城酒楼。”
这个男人才出去。
“三妈的孩子。”
我没说什么,这刘家的男人和刘大地主长得不像,没有一点逼人的气势,到是跟女人一般。
我一直陪着刘婉,她一直就在客厅,一夜没有出去,有人进来问事,她说,然后离开。
天亮,刘婉说去看看纸扎。
我跟着,不知道这纸扎张会不会让我看。
刘婉过去,纸扎张就跑过来了。
“刘主家,现在还不能看,再等等,天黑后就完活了。”
“也好。”
刘婉和我出了刘家大院。
“你回家休息,天黑后过来,有不少的事情,你只看不说话,一定记住了。”
我有点紧张,这个时候才能看出来,刘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黑我去刘家大院,白灯笼挂满了院子。
刘婉依然在客厅。
“你没休息吗?”
刘婉摇头,告诉我,这个时候根本就没办法休息。
我们去看纸扎。
我跟着刘婉,纸扎张跑过来,看了我一眼。
“刘主家,这个……”
“他不是外人,也是主家。”
纸扎张就不再拦着了,我们进去。
当时我就呆住了,那纸扎的房子,跟真的一样,还有那三乘马车,拉车的马,就是真的,这手法,这手艺,真的就让你惊呆了。
靠近了,那房子里亮着灯,门是纸扎张打开的,往里看,那沙发上坐着刘婉的四妈,跟真人一样,刘婉都不禁的打了一个哆嗦,还有照顾刘婉四妈的人。
这里的一切,就是刘婉四妈活着时候的一切,只是现在活人躺在棺材里。
那棺材是棺行的一副老棺。
我回头看了一眼纸扎张,嘴角流露出来得意。
“刘主家,那我们就撤了,那钱……”
“一百五十万,早晨就到帐了。”
纸扎张带着四个徒弟走了。
刘婉和我没有往里走,这房子是四间的,确实早可怕。
“半夜就烧掉了,天亮就下葬。”
有钱人的世界你不懂,这些钱买真的房子也买来了,这是给死人用的,真的房子带不走,这个能带走,这是艺术了,高出实物的本身。
真是没有想到,这纸扎行一入老行,就开门大吉了。
我其实一直在发慌,善爷提醒过我,小心这个纸扎张。
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有看出来,有什么问题。
纸扎张是处处的小心,丝毫看不出来一点的蛛丝马迹来。
我没有把这种担心,发慌和刘婉说。
我们回到客厅,刘婉沉默不说话,也许是累了,我并没有多想。
快半夜了,刘家的人都到了扎纸的那个场地,开始葬礼的仪式,我站在角落看。
刘家的人都在扮演着什么角色,刘大地主没有出场,说是悲伤过度,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一直看着,仪式很繁杂了,一个多小时,要烧纸扎的时候,刘婉竟然进了纸扎房,而且把门关上了,外面死静。
可以看到刘婉的影子,有一个房间是拉着黑帘的,一直就是拉着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刘婉的影子靠近了,站了一会儿,进去了。
有五分钟,刘婉的影子出现了,她从纸扎房出来,站了半天。
“纸扎天亮烧,暂停,烧完下葬。”
突然改变决定,让刘家人都愣住了,沉默,没有人说话,竟然没有一个说话,一会儿有人就转身往回走。
一直到人都走光了,我从角落出来。
“怎么了?”
刘婉说有问题,就往客厅走,客厅有两个人已经在了,站在那儿。
我跟进去,坐下。
“刘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突然改变……”
这两个人年纪都挺大了。
“叔,有点意外,天亮就烧。”
两个人还想说什么,刘婉摆了一下手,两个人就走了。
两个人走后,刘婉跟我说了,我都哆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