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章 智斗燕三 棋逢敌手(1 / 1)紫雨千岁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等等,老大,忘了问一句,您老带足‘购买力’没?那个‘区区小’的地方可是要先付账,再上菜呀!”路途上,虎头一语中的地问道。“是呀,燕哥哥,醉仙楼老贵了,贵的我都想‘用一个笸箩问候他大爷’,我们还是换一家吧!”家宝懂事地说道。

“乖宝,它若不先结账后上菜的话,我还真就看不起它的档次,不得去了。”燕三郎慵懒笑着道:“放心,我身上自然是有钱,若是不够,就索性把你们这一群讨厌鬼、赖皮猫抵押在店里做跑堂的伙计,既能够有机会学厨子的手艺,又保管饿不死,多好呀!”

“老大,真坏!”

“老大这么说,是骗小孩的,他哪一次丢下咱们不管了?”

“我们本来就是小孩嘛,老大骗我们究竟是有钱带我们打牙祭,还是没钱把我们当了呀!”

“自然是带我们‘欢喜’去呀,老大什么时候缺过钱呀,别忘了他在江湖‘一哥’的身份。”

“坦白说,身上的确有钱,不过只有1贯钱也。”,燕三郎忽然深情紧张,猛然回忆道:“昨天在吉祥赌坊押宝,手气背,好像一不小心输了100两银子——对,白花花的银子打了水漂,我的心肝呀!”

“啊!”众人惊呼,异口同声道:“不会吧,搞了半天,果然是在骗小孩呀!”

“呵呵,放心,老大就是骗天、骗地、骗老婆,也不会骗你们小孩的。”燕三郎伸伸腰,摆摆头,眼眸一亮道:“爷今天请你们打牙祭,原本就没想过要花钱,这1贯钱也是多余的。”言语间,剑眉星目。

众小孩儿心领神会,笑逐颜开地蹦跳起来,嘴瓣儿像恬静的弯月,朗朗的笑声似黄莺打蹄。

“对了,老大,为什么家宝可以叫你‘哥哥’?我们就要管你叫爷呢?”还是虎头抬头好奇地发问道。

“因为家宝比你们都乖呗!”燕三郎笑道:“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多问。”他依旧将一根稻草含在嘴里,解释道:“家宝年龄最小,他自然得叫我哥哥,谁叫我长得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你们一个个心思这么多,眼睛一旦扑闪扑闪的就有鬼主意了,不把我叫‘爷’,能镇得住你们这群淘气包?”说着,众人哈哈大笑。

燕三郎,这个有着放荡形骸、闲云野鹤性情的男人,在礼教严谨的大宋王朝凌寒怒放,犹如雪山顶上迎风独立的凌霄花,很难将他和“鬼面神偷”联系到一起,但又那么顺其自然地联系到一起,貌似当年名扬天下的盗中之帅--楚留香,更是伴有一种“野渡无人舟自横”的气质,他们同样思维缜密、观察入微、足智多谋,只是燕三郎在江湖上只是近五年内才出现的新面孔,他不属于风华绝代的种,仿佛只是为了某种目的在‘苟且’的活着。

于是,闹市中,有一排中间凸起的身影,在不顾市容市貌的‘劣质心态’下,唱着歌、哼着小曲、扭着屁股,屁颠屁颠地向目的地醉仙楼走去。

来到醉仙楼,果然是金陵最好的食府,早已经高朋满坐,觥筹交错。

燕三郎不想排队等候,只见他站在门外扶梯下,对着“少鹰派”的几个孩子,故意大声嚷道:“什么呀,小朋友,你们说你们的娘纠集了一帮‘母老虎’,刚从怡红院折腾出来,现在准备四处到街上抓现行。”“是呀,我娘她们好凶的呀,说是要把天下的负心汉生剐活剥了,把不要脸的女人给乱棍打死!我担心我爹他这次死定了,就想提前报信,但不知道爹在哪里,只有乱撞!爹呀!”“呵,那肯定是要死翘翘了,有好戏看咯!”燕三郎拖长了嗓音,幸灾乐祸道。

话音刚落,只见醉仙楼的男男女女有三分之一躁动起来;续而人头攒动,伴随一阵慌乱的脚步;最后,在半分钟酒店内原本满满的座位,霎时竟被腾空出三分之一。

此时,燕三郎和众小孩儿背对着醉仙楼,佯装故意离开,

手指却在默默地数着:“一、二、三、四、五……”当数到十的时候,回头看醉仙楼内已经一片狼藉,有不少位子已经空了,留下大桌大桌还没多开口吃的菜,还有人挤人挤掉的帽子和手绢。

他们这才不慌不忙地进入店里,坐在一桌菜肴丰富、酒色香醇,但还没等动筷、人却落荒而逃的饭桌前,燕三郎指着家宝,对店家小儿道:“刚才走的这座客人是这娃的亲爹,因为在外‘偷腥’,没有脸面见他儿和他老婆,和情妇跑了,这座菜就留给他娃填饱肚子,毕竟一路小跑过来报信,饿了也渴了。”掌柜和店小二心有不快,幸好客人在下单的时候就提前付了款,否则必定河东狮吼。

“对了,那有这桌、那桌……统统把还没动筷的菜给我们打包,人跑了,但菜绝对不能浪费掉!浪费可耻嘛!我们姑且也就不嫌弃是‘二手菜’了!”燕三郎回头补充道。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孩子们也把握准时机,烘托气氛道。

“怎么的,还没完没了的!”掌柜发起脾气来:“你们这一群熊孩子,不要耽误我做生意,快滚开!”说着,忙使唤店小二儿赶紧赶人出店。

孩子们扮了扮鬼脸,并不搭理,叫嚷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饭菜,他付了钱,凭什么不让我吃,你们开黑店,欺负小孩!”说着,佯装委屈地哭了起来。在场其他桌的客人却哈哈大笑,随声附和道:“老板可不能把饭菜又收回去,转手卖二道价格哈!”

碍于情面和信誉,掌柜示意店小二儿不再驱赶,满脸却是怒火中烧。燕三郎绕道掌柜身边,嬉皮笑脸地拍拍其肩膀让他消消气,并口中喃喃道:““他们将来长大了都是要当英雄的,自然是‘雄孩子’了哈,别生气,快招呼小二把未来的客人们照顾周到了,续好生意兴隆的香火,才能保证你的这家店能做成百年老店!”掌柜横眉冷眼地盯了燕三郎一眼,骂了一句:“登徒子!”便埋头做账,不再理会他。毕竟饭钱、菜钱、酒钱已经收进囊中,不想多生事端,对耍无赖之人讲话也是多余。

燕三郎陪同熊孩子们坐下,畅快自如地大饱口福起来。

“燕哥哥,你怎么知道有人会跑呢?”家宝一边吃东西,一边疑问道。

“你知道你现在手里抓的敬德烤鸭是多少钱一只腿吗?你晓得这里凭借东临秦淮、南靠集市,以及曾经南唐后主李煜的光顾之幸,酒水比其他客店贵几层吗?”燕三郎提问道。

“老板胃口大漫天要价跟人跑不跑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重大关系、直接关系、必然关系了!”燕三郎斩钉截铁地说:“在这种场合吃饭,普通老百姓少则半个月的伙食费玩完,多则两、三个月的工活白干,依照一个男人的正常消费习惯,花血本请女人在这种场合吃饭,通常只会针对两种对象——”

“要么是还没有追到手的猎物,要么是已经另寻新欢的宠物。”燕三郎沉思片道:“正所谓‘一等男人家中有家,二等男人墙外开花,三等男人干活回家’……算了,少儿不宜,这个话题不适合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的。”

“老大,好像很懂也,是有过新欢,还是旧宠呢,所以感悟深刻,总结到位呢?”锁儿嚼着牛肉俏皮道。

“这就要先请教阁下问的是那个新欢?那个旧宠了?”燕三郎反问道,说着,又敲了下锁儿脑门。

“嘘,又来欺负我们是娃娃不懂事了。”

“既然不懂就不要乱发疑问和感慨,此处禁止煽情!”燕舒适地靠在一旁欣赏秦淮河的逍遥椅上,对饭桌上4个正在‘埋头苦干’的小人头发号施令道。

忽然,只听家宝惊喜叫道:“是他也,就是他。”合不拢嘴的他口中还包着饭菜。

“哇,果然好靓仔哈,好有型喔.好俊朗也!”顺眼望去,锁儿和其他小伙伴们也禁不住感概道。

只见沐云帆一袭锦衣,标俊清彻,风神卓然,独自坐在隔壁帘内的茶具前,那是客栈内欣赏秦淮河最佳的位置,他静静地享受着“烟笼寒水月笼沙”的桨声灯影和不绝笙歌,仿佛这一切承载着他旅途中的丝丝疲惫,在十里流淌的波面上弹落尘土和倦意。

忽然一枚铜钱向眉心疾走,沐云帆如游丝轻松地偏头侧目闪过,回头时,食指正好夹住了这枚铜币。

“我说这位公子,这么好的天气,这么热情的美酒,与其一个人在那里独觅春色,何不过来痛饮几杯!”燕三郎举酒道。

“我不喜欢饮酒,但喜欢结交朋友。少侠机智聪慧,思维敏捷,几位小朋友也乖巧可爱,在下很荣幸有这个机会与阁下小酌一杯。”沐云帆回应道。

“喔,刚才那一幕,我见店内的人要么争先恐后替我买单,狼狈逃走;要么有说有笑地看热闹;要么指指点点地评头论足……只有一个人面无表情,神情麻木,依旧行若无事地看山、看水、看风景,我还以为他是聋子或者哑巴呢!”燕三郎一个箭步,掀开帘子,凑到沐云帆身边,向窗台仔细地看了看,又左右望了望,私语道:“其实我原本料想定是有个清秀雅致、娇羞柔嫩的妞儿在楼底下与你眉目传情,你才这般入神,原来你还真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也!”说着,燕三郎倚靠在柱子旁,打量着眼前这个相貌惊鸿一瞥的男人。

“帅哥哥,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家宝问道。

“我从‘夸夸其谈’来,准备到‘年年丰收’去,途径贵地。”沐云帆一泯茶香道。

“喔,从广西海口来(汉代至明代,海口划归广西),准备到江苏常熟去,这位公子爷,你千里迢迢行走江湖,光盘缠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家室出身想必一定是鼎盛旺族吧!”燕三郎略带疑问的口吻问道。

“在下沐云帆,家境委实攀不上鼎盛两字,将就‘凑合’罢了,只怪在下天性顽劣,喜欢游记、探险,不习惯被家规束缚,所以立志游走四方,行万里路,做个放荡不羁的游侠客。”沐云帆凡解释道:“海口地处热带滨海,朝廷刚刚开埠,风光独特,景色可餐,纵使千里迢迢奔波,也不枉虚行。”

“沐公子虽然年纪轻轻,但气宇轩昂,风度不凡,一看就是阅历丰富、胆识过人、才思敏捷的有为侠士!”客栈掌柜掀开珠帘,亲自送上点心,不由夸赞道。在路过燕三郎时,又故意瞪了一眼,略带鄙视的神情道:“不像有的人,年纪轻轻就骗吃骗喝,只会耍小伎俩,带坏小朋友。”

“坏了,阅历丰富、胆识过人、才思敏捷这些词汇好像都是老大的‘专利词’也,这老头是在拿‘帅帅’做对比挑战老大的权威也!”锁儿对家宝和来福窃语道:“老大这回要发火了!”

“可是帅帅真的很棒耶,你们不觉得有‘颠倒众生’的感觉吗?”来福也‘倒戈’反问道。

“帅个头呀,这个年头,男的都叫帅哥、女的都叫美女!”说着,锁儿顶住大拇指,中指蓄势待发,各自弹了家宝和来福一个脑门,拖着语重心长的口吻、若有所悟道:“拜托,我们是堂堂‘少鹰派’的班子成员,能不能不被世俗化、功利化、妖魔化呢?不要总是学大人以‘相貌协会’的标准判断是非高下。老大常说‘这个时代的江湖讲究的是内涵,是内涵!美貌不是王道,内涵才是本质’!”

“这个道理我们当然明白,老大一贯的处事作风就是跟不帅的人比帅,跟比他帅的人比内涵。”家宝和来福摸着隐隐发疼的脑门,相视一下,满脸委屈道。

三个小屁孩的话音未落,只听珠帘内传来一阵掷地有声的话音“这个时代的江湖讲究的是内涵,是内涵!(声调再次被提高响度),美貌不是王道,内涵才是本质!如果你有勇气,有骨气,有志气,就和我燕三郎比内涵,比境界,比深度!”燕三郎愤愤不平道。

“相貌和品位之间的关系从来都不是成正比的,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位燕兄的情绪何必这么义愤填膺,一切淡定就好,从容且对。”沐云帆缓缓撑开手中的折扇轻摇,心平气和地说道。

“既然如此,要么接受挑战比内涵,要么自认是绣花枕头一个,徒有其表,胸无城府。”燕三郎见他语意中有推却之情,便步步紧逼道。

“沐公子,这小子凭借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如此嚣张,自视甚高,您不要怕他……”

“知道怕就好!”还没等掌柜话语说完,燕三郎便翘起左腿,右手从桌上端起盛有精致点心的餐盘,津津有味吃起来。

“切!我的意思是说‘沐公子您不要怕给这小子难堪,对于缺乏家教和礼数的人,就要在气头上浇他一盆冷水,让他对自我和人生好有更加清晰的认识和准确的定位,这对于个人和社会都有好处!”掌柜略带无语和讽刺的腔调补充道。

“比一比,比一比,把他彻底比下去,浇他一个‘落汤鸡’。”客店内其他食客也纷纷起哄起来。

空气中的气氛开始凝重起来。沐云帆眉峰拢起,手中的折扇被灵活的五指把玩着,目光轻轻的飘到燕三郎身上,嘴角露出一席浅浅的笑意道:“那好吧,但不知道怎么个比法?”

燕三郎在江湖上的武功向来以“草上飞”的轻功闻名,逃跑之术独步武林,但内功表现不佳,往往采取“走为上策”的技法。只见他信心满满道:“武能安邦,文以治国。看你眉清目秀,斯斯文文,就不欺负你花拳绣腿的功夫。我们玩高雅一些、简单一点的游戏:比才智,你问我答,或者我问你答,打不出或打错者输,怎么样!”

“好,承蒙燕兄照顾、体恤,就先请燕兄出题,我来答。”沐云帆一纸折扇,潇洒俊逸。

“既然如此,我就再体恤你一下,见你年轻轻轻就离家出走,浪迹江湖很多年了,想必从小就不服管教,不好好读书,一心想做‘人在江湖’的古惑仔,就先降低考题的难度,考你4个最简单的成语。”燕三郎佯以君子风度,提前声明道。

“燕兄真是善解人意,沐某先在此感激不尽!”沐云帆拱手言谢道。

众人发出一阵嘘嘘声,鄙视不已。

三个小屁孩在鄙视声中不约而同地耷拉下脑袋,也习惯式地“哎”了一声。

燕三郎:一个和离(古代,夫妻双方都同意离婚,叫做‘和离’)过十次婚姻的女人,应该怎么形容她?

沐云帆:前“公”尽弃。

燕三郎:七仙女嫁出去一个?

沐云帆:六神无主。

燕三郎:十个男人偷看五个女人洗澡。

沐云帆:五光十色。

燕三郎:一位高僧与一名屠夫同时去世,为什么屠夫比高僧先升天?

陆卓凡:因为屠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自然更快到西方极乐。

燕三郎加速语气,追问道::三个金叫“鑫”,三个水叫“淼”,三个人叫“众”,那么三个鬼应该叫什么?

沐云帆绕视众人,玉容漾起涟涟笑意道:这个简单,人人都会,叫“救命!”

燕三郎紧握拳头,觉得自己‘下手太软’,放平了腔调道:“不错,热身赛完毕,现在进入正题,体现思维格局,彰显人生的高度。

燕三郎:请问把学费拿来念书,还是环游世界更合适?并说明充足理由!

沐云帆:读书在没有充分知识作为前提的情况下,即使行了万里路也不过是邮差而已。

燕三郎:为什么一个人越成熟,就越难爱上一个人?

沐云帆:不是越成熟越难爱上一个人,是越成熟越能分辨那是不是爱。

燕三郎:同样是别人比自己强,为什么有时会产生嫉妒心理,而有时会产生崇拜?

沐云帆:远的崇拜,近的嫉妒;够不着的崇拜,够得着的嫉妒;有利益冲突的嫉妒,没利益冲突的崇拜。

燕三郎见状,觉得此人果真不同凡响,应变机敏,不仅能出口成章,而且精言妙语连珠。于是,他加快语速,缩小思考时间连问道:没有人会一帆风顺,你是如何走出人生的阴霾的?

沐云帆:多走几步。

燕三郎:为什么有些事对别人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不愿帮忙?

沐云帆:部分人是因为不够爱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人,部分人是因为不够信任这个世界和世界上的人。

燕三郎:你听过最落寞的一句话或诗句是什么?

沐云帆: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言者无二三。

燕三郎最终服气了,他心有不甘却心悦诚服地说道:好吧,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好人是如何变成坏人的?

沐云帆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眉宇舒畅,笑若清泉,一本正经地说道:当他觉得不公平的时候。

同台竞技,高下已定。众人起哄,燕三郎有些尴尬,垂头叹气,呐呐说了一句:“该你出题转攻,我来防御了。”

家宝童言无忌,显得有些欢喜,手舞足蹈,仰头对其他小伙伴兴奋道:“看吧,看吧,我说过我没有吹牛吧,帅哥哥他真的很厉害!”

锁儿和来福又“哎了”一声,径直跑到燕三郎身旁,鼓气到:“老大,放心,虽然这一局我们败了,但虽败犹荣,毕竟对手太强悍,敌人太狡猾—不,我们的意思是,无论如何,你的人品风范、崇高境界、音容笑貌,甚至妙语连珠在我们心目中永远都是最棒的!”

“咦,你们几个娃娃怎么不说我永远活在你们心中,永垂不朽呢?”燕三郎听后有些别扭、挠头,挑了挑眉头,眸色微微冷了下去,轻声责道。

“刚才承蒙燕兄口下留情,我也趁着大家雅兴出一道灯谜吧。沐云帆将折扇潇洒一合,报拳行礼后,粲然一笑,出题道:“行也坐,站也坐,卧也坐,请猜一物。”

燕三郎听后,淡淡一笑,神情悠然道:“我恰巧也有一谜,正好对上你这个题。”

“喔,洗耳恭听。”沐云帆唇角微扬,貌似好奇问道。

“行也卧,站也卧,坐也卧,也猜一物。”燕三郎凌空一个翻身,转身坐在藤椅上,懒洋洋吃着花生米道。

“呵呵,我输了!”沐云帆会然一笑,心领神会,绝美的唇形,利索地吐出惊人之语:“我的谜底是青蛙,燕兄的谜底恰是蛇。蛇是青蛙的天敌,纵然青蛙百般挣扎,最终还是会如同这盘中的花生米被沦为腹中餐,输得很惨!”说着,他端起燕三郎搁置在一旁的酒壶,斟满一杯,先敬燕三郎,接着给自己斟满一杯酒,双手捧杯,一饮而尽。

燕三郎环视了一遍在场众人惊愕的表情,潇洒的脸庞露出三分坏坏的笑意,他将酒杯举起,倒扣在桌上,酒浆渗出。续而起身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坦荡荡的君子,但也不屑磋来食。这一局,还是我输了,输得干干净净,输得彻彻底底,输得心服口服!”

说罢,燕三郎捧起一壶酒,认赌服输,一饮而尽,接着又拿起邻桌的酒壶豪饮起来。估计一口气一斤下肚,冷酒森森,灌口入鼻,呛然入胃。

接着,燕三郎招呼着几个小屁孩准备离开。临行前,他略微一怔,强忍过量饮酒后身体的不适应,强打精神,扬起笑容,对身后的沐云帆扬声道:“你这位小爷,生得俏丽俊美也就算了,还颖悟绝伦,风情万种,是想害死多少痴情女子?”

话音刚落,客栈里的女人,无论是情窦初开的少女,还是已为人妻的少妇,眼色中都流露出对沐云帆的丝丝爱慕之情。

说罢,燕三郎没有再回头,领着一群孩子,揣着一叠花生米,边走、边吃,口中喃喃道:“害死无知的蠢女人也就算了,活该一个个贪色淫秽,见异思迁,但还要殃及天真灿烂的萌宝,真是罪孽大了喔!”

酒楼的掌柜招呼店小二摆开架势,准备拦住燕三郎及孩子们,索要刚才喝酒的钱,被沐云帆递给的一锭银子拦了下下。

“那我应该如何赎罪呢?”沐云帆眉心微动,曼妙眸光盈满笑意,温文尔雅地问道。

“你太聪明,也太会抢风头,无论对女人还是男人,都是一种祸害,不妨早日回家去吧,出门在外,皆是是非!”声音方落,燕三郎仿佛跃步凌空,转瞬间消逝在面前。

“有意思。”沐云帆脸上露出一贯柔和的笑容,凭直觉,他日后将与这个叫燕三郎的男人有很深的交道,但又参不透,燕三郎这个江湖的二流浪子凭什么资质与自己过实招。

要知道,沐云帆的风仪,不仅仅是俊美不凡,更是天生就带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这是一种掩盖不住的气场,内心中包裹着高傲、孤寂的坚冰,或许只有用权力的养分去浇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