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涛与南平宿舍对饮,见南平一口干掉喝得很猛,知道他工作压力蛮大的,给他重新添酒。
“你慢点儿喝,总共就一瓶酒,你快喝慢喝就这些,反正不让你喝多。”
“我跟你了,喝两杯解解闷儿,我都有点儿扛不住了。难道真像你的,要想解压就得辞职吗?”南平苦笑一声,抓了把兰花豆。
“辞不辞职在你,根据你自己的情况,想好了不是不可以辞。现在辞职的人很多,虽然辛苦一些,前途总有希望。”石涛道。
“我想过了,再找份儿工作不是不能找到,一般的单位还没有在这里挣得多,我还不打算现在辞职。”南平道。
“那就好好干,遇到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上有领导,你担心什么呀?”石涛道。
“对,你的对,听你一劝我压力多了。来,一起喝。”罢,南平与石涛共饮。
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两个人都没有尽兴。
石涛不想让南平喝多,知道他喝多了出相不算,更受罪,便取了两桶方便面,热水一泡,两人就算是吃了晚餐。
对于辞职的事情,石涛跟南平一样曾经打听过,与其到外面更辛苦的工作,还不如暂时安于现状,等回了海市之后,再另做打算。
第二临近中午的时候,公司确实是又来了一批人。
由邵伙桂带队领来了十几名技术工人,这是胡尤点名从无机公司待岗人员中挑来的,为的就是增强生产一线的力量,确保稳产。
邵伙桂是原先在车间跟着胡尤的一名工段长。
这人身高跟石涛差不多,身材精瘦,也许是他曾经当过兵的原故,看起来很结实。
坐行立走还真有一股当兵的味道,就连话也是中气十足,像新兵班长喊号的的样子。
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女同事,石涛一看认识,叫劳燕。
她就是邹师傅的老婆,也是胡尤点名要来的。
她本来就是胡尤手下的一名技术员,现在升职为西徒公司的副经理,是让她来帮胡尤管生产工艺的。
劳燕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中等个,面皮白净,美目俏鼻,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一位大美女。
公司的几个分厂先后停工,劳燕每也是跟着别人去看工房。
儿子去上大学了,邹师傅去世后,一个人在家无聊的很,刚好这里需要人,胡尤一她就同意来了西徙公司。
石涛让邵伙桂领着来人,到库房取了被褥,安排了宿舍,又特意给劳燕安排隶间,毕竟就她一个女的。
劳燕的宿舍在石涛的斜对过。
宿舍安排妥当就中午了,邵伙桂领着人们到食堂吃了午饭,便回宿舍休息。
劳燕是在胡尤宿舍吃的午饭。
下午一上班,新来的人们陆陆续续到石涛这里报到登记,分配岗位后由邵伙桂带冉车间。
石涛与白灵又为劳燕专门收拾了一间办公室。
之后石涛还联系了镇里的移动运营商,有人来厂专门为新到职工办帘地的电话卡。
石涛发现两个现象,一个是邵伙桂。胡尤并没有安排他去车间,而是让他负责管理劳动纪律。
班前点名,班后销号,职工们都要在办公楼前集合。
邵伙桂确实有一套,经过三五的整治,竟然杜绝了迟到早退现象。
这不仅包括杜绝帘地职工的晚来早走,也规范了海市职工懒床不起和中途脱岗的违纪行为。
对邵伙桂的成绩,胡尤大会会上大加赞赏,邵伙桂很有管理能力,对这种人要大力提拔重用。
这股风在邵伙桂没有提拔之前已经吹得尽人皆知了。
果不其然,邵伙桂来西徙公司不到一个月就升任了副经理。
石涛又给邵伙桂安排一个独立的办公室和独立的宿舍。
邵伙桂很挑剔,让石涛给他配备了专如脑和办公电话,他还让石涛找人把电话线扯到了宿舍安了分机。
这是除了胡尤之外其他中层干部没有的待遇。邵伙桂美其名曰为了方便工作。
胡尤给邵伙桂分工主抓安全和劳动纪律。
石涛承认邵伙桂抓劳动纪律确实不错,可对于安全管理邵伙桂不过是动动嘴罢了,所有的文案工作都还要放到办公室由石涛来完成。
对于这样的工作安排石涛是有怨言的,既然一个人有能力负责管理安全工作,那他就应该能把这个事情干起来。
而不应再让办公室去做这些分外之事,毕竟办公室事情很多,忙不过来。为此石涛也常跟胡尤和邵伙桂争辨。
见涛的有道理,邵伙桂也就不好意思得把安全的文案工作再让石涛去做了。
他只好勉为其难的硬着头皮在电脑前,施展一指神禅一个字一个字的去完成那些安全文件。
这些文案工作占用了邵伙桂的大量时间,他本来让石涛给他配台电脑,是为了上网聊看那些限制级的视频的,没想到石涛的不配合,挤占了他那美好轻松的闲暇时光。
这让邵伙桂心里很不爽。
然而石涛所不知道的是,邵伙桂是有背景的,并不是一般的工人那么简单。
他跟郎崴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像这个关系跟秃子有关。
就连胡尤推荐他当公司副经理也是受郎崴颇明示的,否则的话,仅凭他原先只是一名工段长,又没有学历,怎么能迅速的在一个月之内升任副经理呢?
石涛因为不知道这些,也就没有在意,只是出于工作的角度来考虑问题,他不曾想这让他的工作越来越难做了。
还有一个现象是关于劳燕的。
劳燕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工艺技术员,工作能力没得,踏实肯干,待人和气,与干部工人都很合得来。
石涛看到平时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宿舍的胡尤,开始喜欢逛车间了。
劳燕去哪儿他去哪儿,劳燕回办公室,他也回办公室,不过不是回到他的办公室,是劳燕的。
劳燕回了宿舍之后,胡尤就到她的宿舍串门儿。
石涛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在一夜间两点的时候,石涛尿急,从厕所归来刚好看到胡尤只穿一身秋衣秋裤从劳燕宿舍出来。
石涛下意识的打了声招,胡尤尴尬的应了一声,便匆匆回了宿舍。
石涛路过劳燕的宿舍,发现门还没有关上,里面黑着灯。这一现象解释清了之前胡尤的种种行为。
石涛依然是踏踏实实地干他的工作,除了偶尔会到化验室看一看陈茜之外,业余时间很少给她打电话,他不想过多的打扰她的学习。
晚上的时候,如果手头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石涛处理的话,他就去看看他的农场,跟那个茜茜公主聊会儿。
这逐渐成了石涛的一个习惯,如果不打开偷菜聊,他总觉得这一还没有过完。
最近一段时间这也是石涛除了与南平偶尔对饮两杯之外唯一的业余生活了。
这一晚,石涛打开,发现茜茜公主的头像在闪动,原来她是在邀请石涛聊。
茜茜:在吗?
白马:在。
茜茜:这么久了才在,我都想下线了。
白马:来了个人刚走,才有时间看电脑。
茜茜:什么人让你大晚上还要忙?
白马:同事,闲聊来着。
茜茜:哦,有人串门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白马:过了,已经走了,这会儿我有时间。很难得呀,主动联系我。
茜茜:因为我好奇。
白马:你好奇什么?
茜茜:前几我不是想听你那关于傻子的故事吗?你给我讲个故事呗。
白马:好奇心害死猫。
茜茜:猫死不死关我屁事。
白马:那倒是,你们又不是同类。
茜茜:你们才是同类!
白马:我跟猫肯定不是同类。
茜茜:我跟猫也不是同类呀。
白马:我过了,你们不是同类。
茜茜:好啊,你骂我。
白马:我哪句话骂你了。
茜茜:在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条狗。你在暗指我是狗,跟猫不是同类,别以为我猜不出来。
白马:那是你那么想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茜茜:赶紧的,别扯没用的了,给我讲一讲你那关于傻子的故事。
白马:哎,我最近还真做了一件傻事。
茜茜:快,再不,我也没兴趣听了,下线了。
白马:莫急莫急,马上就。
茜茜:迫不及待,看看你到底傻在哪里。
白马:前两我出了趟差,去了一个大城市,顺便看了一处美景。古色古香,古朴典雅,让人流连忘返。我只转了两三个时,要想转遍的话没有一两是看不完的,可是我没看,第二就回单位了。你傻不傻呀?
茜茜:借公差之便游览圣地,这是假公济私,确实是傻。
白马:唉,我发现你的这个傻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茜茜:哪里不一样?
白马:我是,有人劝我好容易有个机会,还不好好玩儿玩儿,不玩儿才是傻呀。
茜茜:谁这么劝你,他才是傻,那是让你做不该做的事。
白马:她才不傻呢,那是我曾经的一位同事,一位大美女呢。
茜茜:这个美女是不是很妖艳?
白马:你怎么知道?
茜茜:你被蛊惑了。
白马:幸好我没有听她的,也就是我没有被蛊惑。
茜茜:连美女的话都不听的人,不傻才怪。
白马:让你这么一,我还真是傻了。听她的我是假公济私,干了傻事。不听她的我是不听美女的话,不傻才怪。无论是听与不听我都脱不了傻子这个称号了。
茜茜:哈哈!叫你傻子算是叫对了。
白马:不带这么损饶。
茜茜:你的艳遇是不是发生了一些让你难忘的故事?
白马:哪里来的艳遇,人家是带着老公和女儿一起来的。
茜茜:还是个有夫之妇。
白马:你脑洞大开啊,想象力够丰富的。有夫之妇不假,不过人家心肠还是挺好的,她之前是我同事,辞职了,去了外地的另一个单位,她一直掂记着我们以前的一位同事。
茜茜:她所掂记的你的另一个同事应该是个帅哥吧。
白马:这你可猜错了,也是一个大美女。
茜茜:既然人家向你打听你那美女同事的情况,你肯定很熟悉这位同事了。
白马:当然,那是我的最爱。
茜茜:哦,看来又挖出故事来了,能跟我聊聊吗?
白马:不可以。
茜茜:为什么?
白马:礼尚往来,互相分享,才有的聊,否则免谈。
茜茜:分享什么?
白马:你的有缘人呀!
茜茜:孩儿没娘来话长,今太晚了,别的时候好吗?我与你分享。
白马: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