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已经被莫罹困在了水囚中，侍卫也将这里团团围起，他们根本逃不掉。

江怀怜沉思了一下说道：“他们能到主城来必定是海妖族中相对强一点的了，周围其他的会场搜查过了吗？还有他们的同僚么？”

“本来有疑似是的，但因为这里的变故，他们逃走了。”莫泽蹙着眉说道。

“那他们肯定不会再回来了，我们又不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秦沐阳皱着小脸。

莫罹听后“切”了一声，“逼他们说出来老巢在哪不就好了？”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凝出了无数水刃，直直地朝海妖们刺去。

“说，你们的同伙在哪？不说的话我会让你们感受到凌迟的痛苦哦~”莫罹阴狠地勾起唇角，水刃毫不留情地划过海妖们的皮肉。

海妖们顿时尖叫起来，但叫归叫，他们一句话都不说，那样子倒是刚烈得很。

“是还不够痛吗？”莫罹又凝出了水刺。

可即使尖锐的水刺扎入他们的骨肉，他们依旧一声不吭。

他们怎么可能说出来，就算自己惨死也绝不会将整个海妖族拖下水。

江怀怜眯着眸子，制止了莫罹的动作。

“你只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他们是绝对不会说的。”江怀怜抬手，一个金色的光幕将海妖们笼罩起来。

“这是？”莫罹收手，疑惑地问道。

“罪恶之幕，在这个光幕中他们必须面对自己最害怕的东西，与自己曾犯下的罪恶和解，若是做不到，那他们的精神力就会被抽干。”江怀怜淡淡地解释。

罪恶之幕和无知之幕一样，不过无知之幕只是回答问题，而罪恶之幕却是将你做过的选择再扒出来放到你面前。

无论多么鲜血淋漓、多么难以启齿，你都无法逃避。

江怀怜看着手上的面板，冷笑了一声，海妖不愧是塞壬的后代，所做的一切基本都泯灭人性了。

“他们做了什么？”秦沐阳好奇地问江怀怜。

“题目开始了，你自己听吧。”江怀怜拍拍秦沐阳的肩膀，离光幕远了些。

光幕中响起了稚嫩的声音。

“第一题，请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把你的妹妹杀死吗？”

这个问题指向其中一个海妖。

“谁说我杀了她？本来作为诱饵出海就容易遭遇不测，这谁都知道！”海妖声色俱厉地反驳。

“可你在把她吃掉的时候她还没死。”天玑出现，化为一只金色的小猫浮在光幕之上。

“你你，你说什么？她死了，我确定她死了！”海妖慌了神。

周围听到这对话的人都皱起了眉，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愤怒。

虎毒不食子，海妖居然杀死亲人，还吃掉了她？

“可是你的记忆不会出错，是你在确定她还活着的时候杀了她，你是故意的。”天玑淡漠地看着海妖。

“那是她根本一点用都没有！连话都不能说，怎么振兴我海妖族？”海妖没有半点忏悔。

“哦？那我来告诉你一些真相吧。”天玑金色的眸子闪过锋芒，新的记忆灌输进海妖的识海。

那个海妖瞬间倒地，一边说着“不可能”，一边痛苦地挣扎。

旁边的海妖们心里泛出巨大的恐惧，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没有人知道天玑做了什么，连江怀怜也不知，这种未知的恐惧弥漫开来。

第一只海妖处理好了，天玑看向第二只，提出了问题：“为什么抛弃……”

“别说了别说了……”

这海妖抱着头，它一点都不愿意回想起过去的事。

很快，除了主动认输的海妖没有受到强烈的精神创伤外，其余海妖都半疯了。

这把围观的人鱼们看得心里发毛。

“可以问了。”天玑解除罪恶之幕，跳到江怀怜的肩上。

“嗯。”莫罹点点头，游向还清醒着的海妖。

江怀怜则在一旁与天玑对话。

“我想知道你对第一只海妖做了什么？”江怀怜问道。

“只是把他妹妹的记忆和感情传给他罢了。”天玑轻笑了一声，“他妹妹不能说话是因为他的一次恶作剧导致的，但他妹妹没有怪他，在得知他要将她送去当诱饵的时候也没有反抗，最后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切开的。”

江怀怜垂眸不语。

罪恶之幕的恐怖之处就在于此，它会撕碎你所认为的事实，将你无法接受的真相剖开，淋漓尽致地展现在你的面前。

别说海妖本人会疯掉，就是旁人知道了也会心里一咯噔。

能逃过罪恶之幕的只有三种人，一种是干净至极或者黑暗透底，一种是接受罪恶、愿受同罚，最后一种是已经赎罪的，显然，这群海妖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已经问出来了，现在就带兵前往。”莫罹的审问很轻松，海妖的其余势力和老巢的地点都明确了。

“先绞杀余党，我和你一起去。”江怀怜说道。

“我也要去。”秦沐阳费力地游过来。

江怀怜的视线从他的绿尾巴上移开，然后劝道：“你先练练怎么用尾巴再说吧。”

“那怜怜你是怎么会游的啊，教教我，我学得很快。”秦沐阳眨着眼睛，一副虚心求学的样子。

“我这方法不适合你。”江怀怜想到自己的极限操作，对他摆摆手。

秦沐阳一把握住了江怀怜的手，目光坚定地说道：“怜怜，你相信我！”

江怀怜叹了口气，缓缓道来。

“首先你要爬上王宫最高的塔尖，然后掌控好水的流速和方向，往礁石丛里跳。”江怀怜拍拍肩上的天玑，让他补充。

“由于你不会使用鱼尾，在此过程中你有两成几率会被卷入暗流，四成几率会摔在下面的高台，三成几率掉到王宫正门。”天玑大概地估算了一下。

“怎么和之前我的概率不一样？”江怀怜疑惑道。

“他太重了，而且看上去方向感和协调性就很差。”天玑毫不留情地说道。

秦沐阳哭丧着一张脸，怎么能从外表判断一个人呢？明明他的方向感……算了他路痴，他认了。

“但还有一成几率进入礁石丛的不是吗？”秦沐阳算了一下，天玑还少说了一成。

“不是，那是所有不确定因素导致失败的总和。”天玑淡淡道，“也就是说你再怎么挣扎都无法进入礁石丛。”

“……”扎心了老铁。

【作者题外话】：天玑：忘了说了，进入礁石丛有三成概率被扎死，三成概率摔死，三成概率撞死。

秦沐阳：还有一成概率学会用尾巴？

天玑：不对，还有一成是未知死亡的总和。

秦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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