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2章 还是朋友(1 / 1)绾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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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王叔说你染疾需要休养,规避了很多不能被外人所知晓的可能。不过你知道祖母和贵妃是你瞒不住的,于是所幸大方的告诉他们,换来了他们满是心疼的眼神。

你看,这个世界并不坏!

其实你吃了药已经好了很多,身边还有麝月和渃月的照顾,已经恢复的还算不错。就是因为你闲暇了下来,你才从中整理了你从前想象不到的事情。

有一个人,你并不想怀疑,从心里都盼望那个人不是她;否则这个世界上,就一个可信任的人都没有了。

渃月从殿外进来通报,似有犹豫的样子还是你先开的口。

“怎么了?”

“公主,郭将军和郭小姐来看你了……”

“郭将军、郭小姐……谁啊?”

你从不认识哪有个郭小姐和郭将军啊,但转念一想,便猜到了是可言。她没有了王妃的称号,如今可不就是郭小姐吗?

“请他们去偏厅稍候,我随后就来。”

你拖着虚弱的身子下底,渃月去引领他们进偏厅,你任由麝月给你披上披风,向偏厅走去。

这是你第一次见郭暮焕,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而旁边的可言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依旧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臣(臣女)等给公主请安!”

“起来吧!”

这是自从那件事后第一次见郭家的人,感到有些尴尬的无所适从。

“麝月,将我霓裳阁最好的茶拿来,顺便再烫一壶酒来。”

麝月得了你的吩咐立刻下去准备,却惹来了渃月的一阵担忧。

“公主,您忘了太医嘱咐的您不能饮酒吗?”

你坐在圆桌前,看着郭暮焕和可言的脸有些尴尬,值得呵斥道:“渃月!”

渃月也是一个有着自己坚持的人,为你好的事情就算是拼尽全力也会去做,对你不好甚至是有害的事情她说什么都会坚决不让你碰,对此你也很是无奈。

郭暮焕见状只好中和一下其中的尴尬,说道:“想来寿安公主好客,这壶酒应是为我准备的,那郭某也就不客气了。”

渃月虽然不情愿,但听到郭暮焕的说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行礼道:“是。”

麝月不一会就端着茶水上来,连着一应茶具,站在你们面前煮茶。

“你们都下去吧,我来就好!”

麝月和渃月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你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只是你明白自己,那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渃月和麝月退了出去后,你才开口道:“煮茶是一件比较需要时间和耐心的事情。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已上,水老,不可食也。初沸,则水合量,调之以盐味,谓弃其啜余,而钟其一味乎,古暂反。第二沸,出水一瓢,以竹环激汤心,则量末当中心而下。有顷,势若奔涛溅沫,以所出水止之,而育其华也。”

可言看着你这幅样子,十分不愤道:“李希月,你看看你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做到这地步值得吗?”

你没有说话,抿着嘴,脸色黯了一下,继续烹茶。

“你不要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二哥也不是外人,你说你……”

郭暮焕看着可言有些激动的样子,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给你留些面子,不要再说了。

你将他们兄妹二人的这点小动作不动声色的尽收眼里,你将茶汤上的一层黑茶沫舀出,留下白茶沫,才将剩余的茶水分杯而盛,放到各人面前。

“其实之前的事情,我对你心中有愧,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

可言看见你这幅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说道:“你要是真的觉得对我愧疚,你就不该为了那个不值得的男人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变成现在这样,只是我最近才悟出来,只要和他沾上边的,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过被利用最后被抛弃的结局。我来,也是提醒你一下。”

“可言,你怎么跟公主说话呢?”

郭暮焕见可言的话说的稍微有些过,怕你听了心怀芥蒂,毕竟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公主,而它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公主,家妹不懂事,言语中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宽宏大量,不要与她计较。”

你端起茶杯笑道:“无妨,她就是这种性子我明白。”抿了一口茶水后,一改刚才的淡定,对可言说道:“我曾经也以为爱一个人就要轰轰烈烈的爱,不顾及世人眼光,人生的每一天都该为精彩活着。”你顿了顿。

“可是……我如今,已经做不到了。我希望你真的能够幸福,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拥有那只让人羡慕细水长流的情。因为潮水汹涌的感情来得猛,也会去的快,而只有那细水长流的爱,才能经得起所有的辛苦历程,一起白头偕老,这才是你和我的内心最渴望最需要的爱情,越是平淡的东西才越是最真实。”

可言不禁哑然失笑了,说道:“本来来此之前我以为我会特别恨你,可是如今看来,你我不过都是那个人的垫脚石。这段时间,宫里都传你病入膏肓,那个人没有来看过你吧?”

你一愣,没想到可言会这么问,于是诚实的摇摇头。

“他倒是来过我们郭府一次,你不好奇他来干什么吗?”

“想必他来也是跟你认错或者登门道歉吧?”

可言嘲讽似的摇摇头,笑的说着:“他来跟母亲求娶姑苏崔氏女,崔荣禹。”

郭暮焕怕可言情绪激动,只好替她平稳叙述给你听。

“我母亲便是姑苏崔氏的嫡女,崔氏祖上是靠贩盐发家,置办了房屋田产就在姑苏立了门户。崔家在先皇的时候,得了少君的亲眼,由崔家继任姑苏织造,两年后又调任江州织造。其后,崔家连任江宁织造近40年到如今。织造是个肥差,有大把的银子可赚。崔家的生活,那真是诗情画意,无法言说。”

你眼皮一跳,一个小小的怀疑在心里生根发芽,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他看中的应该不是崔氏的姑娘,而是她身后的背景和巨大的钱财。

“那崔家应该不会轻易同意嫁女吧?”

郭暮焕摇摇头,无奈的说道:“若是从前,或许他这个说法根本就是痴心妄想。可是如今,崔家家在江州大把捞钱,其实也是在给王上南巡攒差旅费,所以,王上当朝的这些年下南巡到达姑苏时,都会选择进在崔家,一应花费排场,崔家人自会全力应付。这么多年如此频繁地接待王上,也让崔家不堪重负。”

“不仅如此,父亲自被贬至大理寺卿后,经常会有人来递折子弹劾,两江总督赵匮向王上起本参奏外祖父,指出外祖父和舅舅亏欠两江盐课银300万两,请求公开弹劾,王上至今都没有批准。”可言接话道。

如此一来,那此事便不可回旋,所以这么说崔家必然是动了嫁女的心思。

“那你们进入来找我,就是为了此事?”

郭家兄妹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的问,不过可言倒是没多大惊讶,说道:“自从我被废了王妃之位后,郭家也已经不是从前的郭家了。但他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那种人,是不争的事实,我郭家已经岌岌可危,再也经不起一点打击了。我们兄妹二人前来,便是想让你去劝劝郢王,在没有闹到王上那里之前,让他放弃这个想法,行吗?”

你目光炯炯的看着可言,说道:“我帮不了你们。”

郭家兄妹显然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可言尤其气愤。

“我就知道你不会真心想要帮我们的,走吧二哥,没用的。”

可言赌气的拉着郭家二少转身就要走,背后却传来你悠悠的声音。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劝是没有用的,但我会尽力一试。不过……”

郭暮焕转过身来,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们得做好最坏的心里准备,如果你们是打算把解决崔郭两家的事情放在劝说郢王身上的话,那结果必然不会如你们所愿。不知道,郭都尉可有其他的打算?”

“此话何意?”

郭暮焕皱着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他自己会被单独提出来。

“希月自幼就听过郭将军年少成名,可这么多年了还只是个都尉,想来不是受到了朝堂排挤,便就是有将帅之才却毫无施展之地。我猜,郭都尉应该是后者吧?”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可言先沉不住气道。

“郢王拉拢你们,先郭家再崔家,看中的无非就是你们在朝堂中的地位。如今崔家尚有可敌国之家财,郭家还有什么?我不妨把话挑明,如今三皇子礼亲王,五皇子郢王和七皇子安南王在朝中势力已成,无论是王上有意培养还是自己崛起,郭家依然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如今郭府已然和郢王交恶,倘若他日真的是郢王登基,郭府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听你说着如今朝堂局势,郭家兄妹本欲要走却又坐了回来。你拿起三沸的茶继续给他们斟满茶,说道。

“郭都尉是个聪明人,如今安南王领兵攻打爪哇,麾下正是用人之际。虽是一场恶战,但并无不可获胜的必死之战,倘若立下军工回来,必然可以摆脱郭家重文不重武的朝堂趋势,郭家自然有救。”

“李希月,你这是让我二哥去战场上送死?”

你冷哼一声,骂道:“还没上战场就觉得是送死,为何他七皇子就能送死,你们郭家人就一个都送死不得?我若不是看重和知晓郭都尉乃难得将才,此话我必不会说。但富贵险中求,你们自己心里掂量吧!”

你的一番话将郭可言怼的无话可说。她心里深知这是你能给的唯一最好的出路了,她不应该怪你的,但是一想到那刀剑无言的战场得让自己的二哥去,心里总是担心,生怕有个什么万一。

“其实公主所言正是臣这些日子心中所想,只是我郭府从前是站在郢王这边的,长安儿郎自当舍生忘死保卫国家,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是灵魂归属。臣只是怕安南王心有芥蒂,并不会真心欢迎臣的加入。”

你没想到郭都尉会这么说,心里越发觉得他是能和李瑾瑜走在一起的人,如此相同的志趣,定然可以互相照应。

“这个郭将军不必担忧。若你实在不放心,我便跟安南王说说情,打声招呼。至于其他,我希望你能放下心中的成见,安南王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这条路郭都尉能走多远,全凭你自己的本事。”

你的话说的中肯,郭暮焕自然能听的明白,心中曾经对你的偏见如今已然改观。

郭暮焕兄妹二人端起眼前的茶杯,慷慨的说道:“今日我们兄妹二人以茶代酒,多谢公主指点迷津,来日郭暮焕必不忘公主今日之恩。”

“将军客气了。”

说完你们三人将茶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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