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扣扣”两声敲门声传来,长公主在外道:“时辰已到,可是好了?”
周自柔着急地长喝:“马上……”
周自柔去推裴盏:“你快走。”
裴盏乖巧:“好。”
裴盏打开窗,翻窗而出。
看了看敞开的窗户,那里似乎还有留下的印迹。
总觉得裴盏很像正在搞私通之事的奸夫,可那样,她岂不就是**了……周自柔甩甩头,呸呸呸,当务之急,是赶紧换衣服。
周自柔急忙脱掉衣服,不出三秒,重新传来开窗的声音让她反射性地回头看,裴盏又进来了:“外面——”
“!!!”
她自己捂住嘴,生怕自己尖叫出声,凌乱的衣衫勉强弊体,她小声呵斥:“你怎么又回来了!”
裴盏呼吸一屏,磕磕绊绊地不知说什么:“我……”
她衣服散开一半,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和细嫩的脖子。
他的目光在她胸口虚点两下,有些飘忽。
“你还看……你闭上眼……”周自柔急地跺脚,羞愤至极,她一只手提着裙子,一只手妄图上前去盖住他的眼睛。
“我,我不看。”裴盏合上乌瞳。
周自柔又气又急:“转过去呀。”
裴盏嗯了一声,温顺照做。
身后是悉悉簌簌的衣服摩擦声,裴盏如鸦羽一般的睫毛又长又密,在脸颊下透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刚刚……出去之时,碰上了林府的下人。”裴盏抿着唇,腹热让他有些难耐,声音便因此愈发小了些。
他在对突然的退回之举做出解释。
周自柔听见这话:“她们不会发现你了罢?”
“可能。看样子,”听见她柔柔糯糯的声音,裴盏喉结滚动,再出声之时,开始喘着微微的粗气:“他们像是专门……寻过来的……”
又是两声敲门声,长公主担忧的声音道:“柔儿,可是遇到了麻烦?”
“没、没有。我快要好啦!马上啊长公主!”周自柔敷衍地将襦裙套好,裴盏这才转身,周自柔对着裴盏示意让他莫要出声。
“你就在这房里待着,他们不会进来。”
裴盏脸上绯红,轻快点头,周自柔打开门,“我好啦!长公主我们走罢。”
看她面颊上一层薄薄的细汗:“刚刚你在同谁说话?”
周自柔关上门,脸上僵了僵:“没有谁啊。”
“是我听错了吗?我刚刚似乎听见你房里有别的声音。”
周自柔认真严肃:“你听错了,公主。”
长公主:“好罢。”
~
东房后面。
下人一号问:“人呢?”
裴盏刚刚分明是从这边来的,怎的走到了个死胡同。
下人二号:“你问我?你刚刚没看着呢吗?”
下人一号打他一拳:“我刚刚就看飘了一眼,你怎的不好好将人看着?”
下人二号懵了,打回去一拳:“你看飘一眼你还有理了?同样是下人,凭什么我一个人就得好好盯着!”
“你不好好盯着,是,现在可好了,咱们回去都得挨板子。”下人一号被揍回来,倒也作了罢,只抱怨道。
听到要挨板子,下人二号气愤:“可我分明盯得认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便不见了!”
下人一号一听,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周围,只有这东房的一扇后窗可钻……可东房正是周府小姐更换襦裙之处。
这就巧了。
那人难不成还能翻进周家小姐的更衣室里去了?
他们空手而归,晚上回到林府之中,回禀林夫人。
“什么?人跟丢了?!”
“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林夫人怒骂道。
下人一号赶紧趁机弥补:“不过小人在那周府东房之内发现了一扇窗,窗台之上似乎有脚印。”
“东房?”
下人二号赶紧狗腿道:“便是那周府小姐行初加之礼时,要去更换襦裙之处。”
林夫人听这意思,心中不自觉升起一个怀疑。
“你这意思是说那小杂种,混进了周自柔的房间里?”
“小的可没说这话!”下人二号赶紧跪下,谁不知道周自柔和两位公主交好,可得罪不起,“小人不过是按照脚印这线索查出了这么一件事,具体那裴盏是否与周小姐有关系,又或者在房内做了什么事……如何如何,小人一概不知!”
后面的话只是下人情不自禁地猜测,可林夫人越是听他说,越觉得他说的越有道理。
“所以,小杂种之所以在周府,是因为周自柔将他藏起来了,是吗?”
下人咋舌,林夫人这没有证据的事也能拿出来说!他们可没在那东房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啊!
“你们,”绝对是这样,林夫人认定了裴盏在周府,指尖一指,又指向刚刚回禀的那两个下人:“接着去周府瞧着,日日在门口给我盯!我就不信,他能一辈子待在周府不出来。”
~
孙员外府中。
孙琴湘:“找着了吗?”
丫鬟也是苦命:“小姐,您给出的线索,实在是不好找呀。”
“有什么不好找的!”孙琴湘没好气地将珠钗仍在桌子上,“那胎记又不是长在胸上屁股上,不过是挽起袖子看一看便知,京城又不大,这人还能不好找了去?”
“小姐,京城是不大,可京城也不小呀!”丫鬟实在是没法子,忍不住回驳:“小姐说那梅花胎记是在手上,可即便是在手上,也需要挨个挽起袖口,京城里这么多奴才,奴婢,奴婢是找上三天三夜!怕是也找不完的。”
一群人整天没个脑子,也不会自己想办法,就知道回避问题。
那个奴子知道了她的秘密,又愣是找不着人,孙琴湘这心里慌慌的。
“我不管!必须将人给我找到带回来,无论你们使出什么法子,不然我就把你们卖进窑子里,听见没?”
婢女一听要被卖做妓女,再不敢还嘴,满是惊恐,哆哆嗦嗦地道了是。
“这是怎么了?”珠帘之下,柳二进了来。
婢女一看他,便又想起刚才孙琴湘说要将她卖进窑子里的话,忙不迭:“见过柳公子。”
“二爷~”孙琴湘一见他来,抹着泪珠儿就扑进了他怀里。
柳二爷眼光一暗,在她腰肢上狠狠摸了一把,粗声粗气地对一旁婢子道:“下去吧。”
婢女看向孙琴湘。
孙琴湘蹙起两条弯弯的柳眉:“二爷叫你下去,听不见吗?”
婢女道了声是。
已然是见怪不怪了。
这醉风楼的幕后老板,柳二爷,和她们家小姐暗通款曲已久。小姐日日所用的龙涎香便是柳二爷所赠,丫鬟还记得运来当日,孙琴湘笑得花枝乱颤,扑进柳二爷怀里,在房中待了整夜。
“二爷您可算是来了,二爷要是再不来,琴儿可是要被人给拿捏死了。”
柳二爷捏了一把她腰上的细肉,又将渴望生压了下去,推开她。
“呵。你昨日不还去了林府,讨好那婆子吗?怎么,今日又要寻死了?”他挥开衣摆,屁股在凳子上粗犷一坐。
孙琴湘抹泪:“二爷您变了,您不疼爱琴儿了!二爷又不是不知道,琴儿是被迫无奈,林家夫人非得要我去她家,琴儿已经是百般推脱了,可耐不住林府家大权势大呀!”
柳二最是受不了女人哭,特别是这婆娘,她一哭柳二就浑身难受,什么火气都没了。
他把她捞回来:“可我怎么听人说?你已经要嫁给那林家公子了。”
“这是什么谣言,琴儿不过应邀,常去柳府一坐,又不曾于那林家公子见过几面。”
柳二早已将一颗头埋在她脖子窝里,贪婪地嗅了一口她身上的檀涎香香气:“是没机会见还是不想见,你自个清楚。”
孙琴湘眉心一跳,谎话连篇:“二爷这是不信我。”
柳二眼里全是着迷,脑子却清醒得很,他不搭她这话,只对着女人的脖子又亲又啃。
“二爷……”孙琴湘被他亲的肌痒难耐,故作娇羞地推开他。
柳二嗤笑:“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玩欲擒故纵呢?”
“二爷这是什么意思?”
柳二虽然对她着迷,可心里门儿清,他将孙琴湘头上的头面取下来,再一点一点弄成零散状,眼里的欲望掩饰不住。
“你这迟迟不肯和我做那挡子事,是拿我当枪使呢?还是担心你的檀涎香不够用?”
孙琴湘泪水跟不要钱似的一串一串往下掉。
“行了。”
见她仍在哭,柳二音量重了起来:“我说够了,别哭了。”
孙琴湘私心里实在恶心这男人满脑花肠,可又不得不仰仗他帮自己解决掉当前麻烦,她哭哭啼啼,委屈到不行:“二爷,二爷可是知道……二爷赠我的龙涎香已经被人给知道了。”
男人一顿:“谁?”
“是个奴才,手臂上面有一块梅花形状的胎记。”
这可是砍头大罪,柳二小命可能不保,全然没了刚刚的欲念,推开她。
“怎么回事?仔细说给我听。”
孙琴湘被他搞得蓬头垢面也不敢收拾,知道他最喜欢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惨弱样子,便配合着更加摆出难过伤心的表情。
“奴家前些日上街,想给二爷买块玉带,结果在东街那条路的一家酒肆里被一个莽撞的奴才给撞了,奴家气不过便与他争执了几句。谁知他竟然威胁奴家,说他知道奴家每日都在用宫中珍贵的檀涎香。还知道……二爷没少干这些偷盗皇室所用之物的事情,警告奴家,让奴家和二爷好自为之……”
为了让柳二更有危机感,孙琴湘特意添了最后一句上去,毕竟她若是出了事,他也别想跑掉。
当然,也将她本来是跟踪林藕羽去的原因,偷偷更换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