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日,墨政王于彩凤楼救下一名男子的事情传遍京城,凌漠本就是冷酷的性子,不少人私下都传他,不近女色...此事一出,众人心中不免有些猜测了。
或许...墨政王是个断袖?
苏乞儿听后,哈哈大笑起来,坐在椅上笑得前仆后仰的。
屋外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苏乞儿听后,猛然一怔,一抬头看去,凌漠挺拔如松的身姿,正站在门外瞧着她,眉眼沉静,眼眸却流露出些淡淡的笑意。
“何事如此好笑?”
苏乞儿暗自吐舌,幸好她一边讲事情一边笑,不然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笑他性取向有问题,那就完蛋了!
苏乞儿:“笑还有什么理由吗?”
凌漠耸耸肩,将手中之物递给苏乞儿。
苏乞儿接过一看,是一枚令牌,金色的菱形状,上面写着墨政王,还刻有许多龙纹。
王爷的随身令牌?
苏乞儿有些惊讶,不解他为何将如此重要之物交予自己,看凌漠一脸不在意的态度,更是奇怪。
“这个我不能拿!”她直觉得感觉出了事情,不敢细想,站起身,将令牌压了压,又压在凌漠的掌心。
两人交握着的手,中间夹着令牌,指尖接触着,却在此刻透着冷意。
不安...
是不安!苏乞儿觉得不舒服。
凌漠压低嗓音,长长吐了口气,无奈道:“给你,你就拿着!”
苏乞儿不安的心绪上到最高,咬住嘴唇,心跳加速地极快。
“我不要!”
苏乞儿抬起头,注视着他的目光。
凌漠突然有了一丝恍惚,即将的离别变得伤感和不舍起来,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受。
看着她直勾勾的目光,不躲不藏,蔓延开来的,都是她的担心。
“听话!”
苏乞儿内心一跳,松开上齿,抿了抿嘴唇道:“你要去哪?”
她能想到的,凌漠将随身令牌交给她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要离开京城,怕她再出事,而令牌是唯一能在他没在她身边时,能保护她的东西。
‘见令如见王’的保护。
苏乞儿紧张起来了,他是一个将军王爷,她怎么可能忘记...
她和他的第一面就是从那身银色盔甲开始的...
“你要...出征?”
她的不安终于还是爆发了,苏乞儿微颤着嗓子道。
凌漠注视着她,举起手又握拳放下,在看见苏乞儿低落的模样后,还是选择举起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
苏乞儿没有躲开他的手,他轻抚了两下停下了,没有放下来。
微微弯了弯腰,低下身子,同她平视着。
“别怕,我会平安归来,你信吗?”
苏乞儿小幅度轻点着头,又觉得不够,顺从地又重重地点下头!
“我信。”
沙哑的声音里全是坚定的意思。
凌漠闻言,才满意地收回手掌,站直了身子,转身就走。
苏乞儿跟了出来,跑到院里,又咬着唇,“你...何时出发!”
凌漠转过身来,勾着唇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柔情。
“后日晨时。”
直到他走出小院,她都依然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苏乞儿觉着自己身子发着软,浑身上下没了力气。
手里还捏着他给的令牌。
心口传来阵阵空,脑子里不断想着自己能做些什么。
霜霜刚走进想去问问小姐有何事,就见着苏乞儿想也不想地冲进自己的房间,紧闭着门。
不久,屋内遍开始噼里啪啦,翻箱倒柜般。
......
京城,王宫御书房。
“漠儿,知道父王宣你来为何事?”
王上身着深红色袍子,胸前绣着大大的一条龙,是常服龙袍。
王上抽出箭筒里的一支箭,对准墙面上用稻草扎成的箭环,弓弦拉动,发出闷响。
箭随着‘咻’的一声,扎在偏外环上。
凌漠接过王上递过来的弓,摇摇头道:“儿臣不知。”
王上似乎还沉在箭射在外环的难受中,紧簇眉头,久久不得已展开:“终究还是老了,从前轻轻松松便能射中靶心,如今却连二环都不能射中。”
“父王别如此想,儿臣箭术可是您教的。”
王上一听开心了,凌漠箭术如今可是数一数二的,自己则是他的开箭先生,如此一来,竟心情愉悦了不少。
“漠儿,你自小天资过人,比你兄弟姐妹都好,功课用功,武术骑术箭术更是了得,父王却没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你可有难受?”
凌漠道:“不曾有过。”
王上停顿了,想想又从书桌上拿起一份奏折,递给凌漠。
‘禀王上,边界不安,近日永国多次来犯,挑衅不已。还请王上出兵镇压。’
凌漠知道收复普国后,永国是安静过一段时日的,不过最近一月都动荡得很厉害。
“漠儿,你骁勇善战,善于用兵之道,永国和镜国终有一战,而这一战,父王任何人都不信,只信你!”
凌漠没有说话,将奏折放在桌上,从箭筒中抽出一枚白羽箭,顶住弓箭,对准靶心。
凌漠稳稳波动弓弦,一记冷箭,掠过风,有力地正中靶心,甚至穿透了靶心,狠狠地嵌入墙中。
箭来得很快很稳,凌漠转头坚定地看着王上,重重地点下头。
冷静出声:“父王,儿臣请战出征!”
王上暗自松了口气,却又心境复杂许多,使了个眼色,让姜勇公公将弓箭收走。
待全部人都退下后,王上叹了口气。
“漠儿,此次情况危急,一切保重。”
又补充道:“定要保自己平安,待你平安归来后,父王就替你寻一位王妃,外面那些个....父王相信你能权衡轻重,别让父王母后担心。”
这些天的风言风语,由于舆论的中心是王爷,当今王上的嫡子、王后的皇子,被人听见了,自然也传进了宫里。
急得王后为此求了王上多次,生怕自己的儿子是喜龙阳之好的。
同宫中姐妹,这几日都挑选着身份合适样貌出众的清白女子,想为漠儿备上,待漠儿平安归来,也便好提上日程。
凌漠哎了一声,心中浮现出苏乞儿满面笑容视他的模样,动容却又想起前日彩凤楼那身男衣,头疼。
一时分不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还是怎么的。
只能无奈的说一句:“父王,我并非断袖,不喜龙阳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