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水性平平,跌入江中,虽不至于一时半刻就溺死,但是也去了半条命。正当我惶恐的挣扎时,感到腰间有股力气,将我一提,不多会儿,我就再次呼吸到了岸上的空气,但我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宛如一条离开水许久的鱼,无力的瘫软在地上,意识也跟着越来越模糊,不久便彻底不省人事了。
当我再醒转的时候,已被关在了时咏雪的大牢里,已经被她的人用过了刑。
窗外树枝被秋风刮的摇曳生姿,我躺在床上已经五日了,除了左肩和双膝的伤口,其他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只是我觉得有些无趣,时咏雪问我喜欢读什么书,我回答说《道德经》,她以为我是说笑的,拿了几本据说是此时珩阳最畅销的话本子来。我随手翻了翻,一本说的是一个富家千金男扮女装去学堂念书,与同窗的穷书生产生了感情,两人情投意合,却遭到了家人和先前定亲的未婚夫极力阻拦,最后双双殉情的故事。还有一本说的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历劫的时候爱上了凡间的书生,每日在书生出门后化作人形为他挑水做饭,为他缝补种地,有一次被书生无意间撞见了,两人便过了一段幸福的日子,但是好景不长,仙女因触犯了天规被罚灰飞烟灭,书生也跟着殉情而死。还有几本,我已经没什么兴趣再翻看了,原本无趣的生活因看了这两本话本子,变得更加抑郁,倒还不如看我的《道德经》来的合适。
“令公子,这几本书可都读完了?”时咏雪问我。
“读了两本。”
“公子可有感悟?”
“珩阳的年轻人是不是活得太滋润了,需要找些罪受才能平心静气,许是他们的情路都不大顺畅吧。”
她叹了口气,“公子好生木讷。”
“木讷?许是有点吧,从前也有人这样说我,大约是真的有些吧。”
“明日我要回王城了,公子可有想好,何时向我爹爹提亲?”
我看看她的脸,非常严肃又有些娇羞,完全看不出是开玩笑的样子。此时我再回想先前种种,难道她竟是因为我样貌堂堂,英俊潇洒,便一心想要嫁给我,倘若她是属意于我,那么费尽心力寻我,又揍我一顿,见我保存好了她给的香囊,又心疼我,替我疗伤,倒也是说得通。只怪我先前没有往这里想过,不若如此,她给我看的这几个话本子如此有指向性,我竟然也没有明白,确实有些木讷,不,是过于木讷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姐尚不够了解我,倘若现在到府上提亲,想必相爷定然不会答应吧。”
“说得也是,可是年前爹爹说要将我嫁给郎中令家的公子,可我都没同他见过面,怎么能相守一生呢?”
“郎中令顾家?”
时咏雪抬起头来望着我,“公子还说自己不懂官场,分明连郎中令顾家都晓得。”
总不能同她说是在花街柳巷遇上的,只能敷衍过去,“偶然听友人提及,郎中令家的大公子,同我相识的人有些渊源。”